刺秦失敗的荊軻，憑什麼位列古代四大刺客之首？
文|佳文
荊軻刺秦傳為千古佳話，雖然刺秦失敗，但荊軻依然成為了反抗暴政的代表人物。有些人也許會質疑荊軻的實力，但荊軻之所以能躋身四大刺客之首，我覺得還是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勇氣與報答燕太子丹知遇之恩的義氣。可以說這兩者缺一不可。
我們先看看《史記》對荊軻劍術的記載：先是與蓋聶談論劍術，卻談得不歡而散，蓋聶還對荊軻怒目而視，趕走了他；繼而在邯鄲城魯句踐又和為搏戲的路數爭執。從後來魯句踐的「與蓋聶談論劍術」，可以看出荊軻真的不是當時技術第一流的刺客，他的劍術也並不精湛。那麼憑藉何種精神使得他能名垂青史？
最重要的是勇氣和義氣。從勇氣的角度來說，秦舞陽可以說從反面映照出荊軻的勇氣。秦王是何等冷酷、威嚴的角色，連當年與人鬥毆都不怕的秦舞陽都心生畏懼，荊軻卻鎮定自若，獨自面對秦王。荊軻能按照既定的方案繼續執行刺殺計劃，而不是暴露馬腳，這種鎮定自若的心理素質已經與早年他多次與人爭執的形象判若兩人。從這個角度來說，荊軻在刺秦行動進行時倒是展現出了一位真正的俠客風範。
我們看荊軻動身前的小插曲，本來荊軻是要等一位朋友一起去。但因為這位朋友遲遲不來，太子丹開始對荊軻的勇氣、決心產生了懷疑，開始用激將法。太子丹打算派秦舞陽先動身，這自然惹惱了荊軻，荊軻斬釘截鐵地說「往而不反者豎子也。」最終與秦舞陽一道入秦。在當時秦國強大而燕國微弱的情況下，刺秦要冒巨大的風險，但荊軻卻是毅然動身，在出發前的送別會上還唱了蒼涼的歌，也就是變徵之音。
一個刺客以刺殺為天職，本是活動於暗處的小角色，等候關鍵時刻的一擊斃命。但不殺或者刺殺失敗有時未必會損害一位勇士的聲譽。比如春秋時代的刺客鉅麋就未奉命殺死晉國重臣趙盾，在史書中得到好評。荊軻選擇刺秦就是一條不歸路，他一切小心謹慎都是為了刺秦行動的順利展開。秦舞陽的慌張使得荊軻失去了本來需要倚仗的助手，獨自面對秦王，這更是不易。因此雖然刺殺失敗，荊軻的決心卻是光照千秋。
從另一面來說，荊軻的報恩、義氣也達到巔峰。不同於另外幾位刺客如專諸、要離、聶政，荊軻是個會享受，有情感的人。他在燕太子的府上好吃好喝，美酒佳人都是任其所欲，所以燕太子對荊軻個人是有私恩的。本來這種私恩在刺客和僱主之間是很普遍的，但我們在荊軻身上發現了他強大的感召力。
從田光、樊於期、魯句踐、高漸離都深受荊軻俠義精神的影響，從容赴死，這就超越了簡單的個人報恩的範疇，而是凝聚了朋友友愛、劍客精神與君臣誓言。多樣化的俠義精神成就了荊軻本人，也感染了他周圍的人。於是我們看到了哪怕荊軻死後，昔日的對頭魯句踐也感嘆荊軻當年誤解了自己，自己太莽撞；而高漸離則是用築灌鉛刺殺秦王。
毫無疑問，荊軻踏上了刺秦之路再也沒有回頭。他為民請命的大義，在刺秦之時就已經超越了對太子丹個人報恩的小義。因此荊軻千古揚名，是四大刺客之首也就不足為怪。
參考資料：
1、司馬遷《史記》
2、荊軻刺秦
3、林漢達 東周列國故事新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