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走失的狽！
用我一輩子去忘記
墮落天使
鄭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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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看了篇微型小說，開始一怔，隨即淚落。粘貼：
小時候事故的關係，妹妹只能記得三個人——父母和我。在她16歲生日那天，我對她說：「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就把我忘了、將那個人記在心裡吧。」
「我才不會呢」，妹妹笑了。
第二年的某一天，妹妹和她的男友一起找到我，她帶著哭腔對我說：「哥哥，我是誰啊？」
有時候，用心記取一個人，是一件對自己很痛的事。
瘋子喊我喝酒的時候，我正在研究蒼井空的微博，確切的說是在研究微博里的照片，誠懇而確切的說是在研究微博照片上的服飾做工，最終我細緻而真實的總結出——這個衣冠楚楚的姑娘我不太熟悉。這與婆婆在大街上通過目測姑娘們的形體而做出的人文論述一樣——我們時常無奈的迷失在女人的衣服之中找不到真實。
語凡每次約我，我一直學不會矜持，對於性情潑辣的娘們來說，矜持是一種缺德。
我約婆婆的時候，他的態度更加直接，數年來，我雖然一直沒能征服丫的讓我隨心所欲，但我知曉他的軟肋——女人和酒。我堅信越是原始的越是具有穿透力的，因此我喊婆婆喝酒時候的語言都非常短小簡潔——喝酒，有女的。回答的也是簡潔有力——在哪？我接著到。
我愛語凡也愛婆婆，這對壞男女的直白，曾經和過去都給了我諸多真實的快樂。
語凡自上海回來，帶著他的閨蜜貴哥和她妹妹三，在窗戶家裡做客，她在電話里跟我說「郎中，婆婆！」我說打住不說，今晚上聚會，喊上瘋子和紅顏，就咱哥幾個。
去了女友的飯店——一個吃飯的地方，老闆娘精神頭十足，想來夜裡過的不錯，「哥！昨你和大哥帶八個異性喝酒，今，自己帶了四個？」她的調侃未完，紅顏深情款款的在我背後出現，得，是五個！我正想調戲一下老闆娘的如花笑臉，瘋子猥瑣的小白臉竄出，破壞了整體的和諧畫面。
落座，服務員暖心的問幾位？我說七位。那我幫哥撤了這凳子唄？我說別——那兒有人！服務員有些狐疑的看了一圈我們七位，我肯定的向她點點頭，她有些惶恐的掩門而去。
跟瘋子說，今你高升了，可以做副陪了，換句話說，意思就是今後你就是那隻狽了。
因為熱，開始脫，拖了衣服的貴哥，讓我相信她確實跟我不是同類，這是個外表憂鬱但內心豐富又極具浪漫情懷的女人，廣東女子，除了東莞的，我熟，年輕那會，滯留南粵，認識了不少的黑妹，但貴哥不黑，從肌膚到牙齒，都很晶瑩。從她端起第一杯白酒時，我就愛上了這個單身女人，洒脫，不裝，對於瘋子邪惡的眼神也能來回廝殺幾個回合，這樣的女子，很適合結伴宵夜。
三，因為開車，沒有喝酒，我覺得她不像是語凡的親妹，這人間哪有把自各親姐往火坑裡推的妹？但人家就是，神情熱烈有條不紊手法幹練的把她姐扔我的黑坑裡，鏟土，扔幾塊石頭，然後埋人。感動得我整晚上都覺得她是我唯一的親人。
窗戶和紅顏一直在交流，從眉眼的得瑟勁和興奮勁，一準聊的是男人，瘋子很惱火，我也很憤怒，桌上老黑臉小白臉都有了，她們竟然不懂得憐取眼前人。瞎眼娘們！
席間，撩起故鄉，大興安嶺那個遙遠閉塞的林從中的村落，語凡童年過家家的場所，給了我無窮無盡的遐想，我的內心自三歲起潛伏著一個偉大的夢想，穿林海，跨雪原，滅掉胡漢三，在北國極寒之地，尋一溫暖的火炕，酒肉酣暢之後，粗暴的收拾火炕上的姑娘。語凡鄙夷的說——上翠花這檔事你就死心了吧，我們那疙瘩的閨女都來了濰坊，這話讓我頓時黯然神傷。
第一杯進去，我說瘋子，這第二杯，敬你身邊的那人，瘋子對著空空的餐具桌椅，仰頭豎進去那杯高度的白酒，狼！紅顏輕輕的喊我，我扭頭，看到她清秀的臉上兩行清澈的眼淚在慢慢的流淌。。。。。。那一刻，整個包間，涌動著我們再也壓制不住的悲傷。
是的，這夜的酒，我們是為他而喝，在這之前我們所有的嬉笑調侃尋歡作樂都是為了還原他在時的場面，他在，快樂就在，他是我的狽，也是讓所有人獲取快樂的白胖子，他叫范黎，也叫婆婆，一個我們丟失了的兄弟。
我開著車在電話里接到別人的報信時，我不信，我在太平間門口顫抖著思考要不要進的時候，我依然不信，但現在我信了，他要還在，早就出現了，他從來見不得我們悲傷，更不喜歡男人落淚，即使他失業、他潦倒、他最悲傷的時候，他都在讓我們開心快樂。
她們一直在抽泣，我和瘋子一直在喝，我喝多的時候，瘋子醉眼朦朧的問——咱們去哪？我們幾個異口同聲的說：唱歌。
婆婆在的時候，每次酒後都要唱歌，那是他十餘年來幾乎一成不變的生活。
我們都永遠記得。
瘋子沒唱《征服》，紅顏沒唱《女人花》，那晚在包間只有一個人的歌曲在演唱，那是婆婆最愛的鄭智化。
我不想哭，因為淚水會讓我的眼睛生疼，但當那首我熟悉的旋律響起「突然忘了揮別的手，含著笑的兩行淚，像一個絕望的孩子，獨自站在懸崖邊。。。。。。。紅顏和瘋子開始抱頭痛哭，我的眼淚再也無法控制的流了下來！
那是婆婆最愛的歌，每次他點，我們都在搶奪，不讓他唱完，我們不讓他做的事，他從來不做，包括安靜的唱完一首自己喜歡的歌！
我是一隻狼，丟失了我的狽，我還會再尋找別的狽，但對於我生命中最先出現的那隻，我會用一輩子去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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