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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真實的傳奇

Danse macabre, Op. 40

 Classics From The Crypt

Various Artis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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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霍克尼

1937年生於英國

自畫像,1954

46歲的大衛·霍克尼(吉姆·麥克休攝於1983年)

在好友盧西安-弗洛伊德2011年去世之後,74歲的藝術家大衛-霍克尼被推選為「最具影響力英國藝術家」。霍克尼而今被稱為英國藝術教父,因為他足夠老,也因為他足夠偉大。用「最具影響力」來形容霍克尼並不是口說無憑:在2011年,英國民眾為1000位英國畫家及雕塑家投票,最後,當年74歲的大衛·霍克尼擊敗了英國當代藝術家格里森·派瑞(Grayson Perry)、當紅塗鴉藝術家班克西(Banksy),英國波普先鋒彼得·布萊克(Sir Peter Blake),以及英國藝術史上舉足輕重的藝術大師特納(J.M.W。 Turner)、庚斯博羅(Thomas Gainsborough)、培根(Francis Bacon)以及弗洛伊德(Lucian Freud)成為了英國人心中「最具影響力英國藝術家」。

在西方藝術史的論述中霍克尼被歸入波普藝術家一欄,霍克尼卻自稱「只做了5分鐘」波普藝術家。在眾多的身份中,他偏愛「圖像製作者」這一稱謂。

圖像、觀看、藝術、生活,這些是霍克尼自述中所常提及的字眼。他曾說:「我堅信藝術應當是非常令人愉快的。我認為徹底絕望的藝術本身就自相矛盾,因為之所以要有藝術就是為了對抗絕望。」

大衛·霍克尼的在漫長的創作生涯中,作品橫跨了各種媒材,從繪畫到風格獨特的照片拼貼作品,從錄像裝置到歌劇舞台設計均有涉獵,他從油畫、版畫、水彩到攝影、舞台設計,iPad繪畫,他尤其對攝影情有獨鍾。並以獨特的視角顛覆了對西方繪畫的認知,深深影響了諸多後輩藝術家。他從不停止對新媒介的嘗試,在眾多的藝術實踐中,這位「圖像製作者」有一個始終不懈探求的問題:我們如何觀看?

貢布里希有《藝術的故事》一書結尾, 將大衛·霍克尼(David Hockney)與攝影家亨利·卡蒂埃-布列松(Henri Cartier-Bresson)並舉

《兩名年輕男子》

1966年,英國

大英博物館藏

上海博物館2017年「大英博物館百物展」展品之一,「大英博物館百物展」的第94件展品《兩名年輕男子》(Two boys aged 23 or 24)是霍克尼的早期作品,創作於1966年,是為配合出生於埃及的希臘裔詩人C. P. 卡瓦菲(Cavafy)的一組詩創作的系列版畫作品之一。

同系列版畫:《亞歷山大的卡瓦菲肖像》(Portrait of Cavafy in Alexandria,1966)

同系列版畫:《煙草店的窗子》(The Shop Window of a Tobacco Store,1966)

同系列版畫:《停了下來》(To Remain,1966)

同系列版畫:《可愛的白花》(Beautiful and White Flowers,1966)

如果說在詩人卡瓦菲之外,還有誰曾對這幅用線條勾勒詩意與溫情的畫作有所影響的話,畢加索(Pablo Picasso)定是其一。自霍克尼的學生時代起,畢加索的藝術理念就對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而這重影響正是在1960年代的一些創作中初見端倪:

大衛·霍克尼《W. H. 奧登》,1968

與畢加索在1920年為音樂家伊戈爾·菲德洛維奇·斯特拉文斯基(Igor Fedorovitch Stravinsky)創作的肖像畫相較,霍克尼寥寥數筆畫出的詩人奧登(Wystan Hugh Auden)同樣都是簡潔的線條,不帶有一絲陰影,形神兼備,令人印象深刻。

畢加索《斯特拉文斯基》,1920前後

1966年,年輕時的大衛·霍克尼

《我們兩個男孩緊緊膠著著》(1961年)

1961年,就讀於英國倫敦皇家藝術學院年僅24歲的大衛·霍克尼畫下一幅名為《我們兩個男孩緊緊膠著》的作品。這也許是他對自己性傾向的最初認知。

因為這幅貌似抽象的圖像在54年前誕生之時,便將晦暗隱澀的一切昭然若揭:白色線條繪就的手臂體現出擁抱,緊促的短線條將兩個人物緊密縫合,瀰漫四周的是飄忽的筆觸和少女塗鴉般的潦草心形圖案。

《第三幅愛的繪畫》(The Third Love Painting),1960年,現藏於泰特美術館

霍克尼5歲時,美術老師要求他畫下他的家,男孩畫下了前院、後院、附近的馬路、大樹等,在一張畫紙上畫下了他所知的一切。老師告訴他,你畫錯了,你不可能以一個角度看到所有這些事物。「然而這個孩子沒錯,他就像你要求的一樣,向你展示了所有組成了他的家的部分。」霍克尼的繪畫中有著「不正確」的透視關係,或說在大部分情況下,霍克尼對「正確」的焦點透視不感興趣。

他常以這樣的一個例子開始對於自己繪畫中「不正確」部分的解釋:「要是你願意的話,試試以一個獨眼巨人的視角看看這個世界吧,哪怕只是一秒也好。但是那並不是我們在世界中生活的方式。」

Doll Boy, 1960-61

1962年從倫敦畢業後,霍克尼大部分時間都在美國生活及創作。其最出名的「泳池系列」便是在這個時期的創作,也是他最喜歡的主題之一。畫面採用色彩平塗,構成簡潔,幾乎被藍色統治。乍一看,整幅畫面給人以靜止,甚至凝固之感,但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在看似靜止的畫面中,卻蘊藏著一種潛在的運動和力量。

他採用了當時還是新材料的丙烯作畫,對水及光的畫法更是開創先河,加上像廣告噴畫式的風格,令他成為英式波普藝術的代表人物之一。但他本人拒絕這個標籤。在20世紀60年代後期,他轉向更傳統的具象繪畫方式,其中他的一些肖像畫引起一些人注意。在美國加利福尼亞時候,他畫的游泳池系列一直都是他最喜歡的主題之一。70年代,他開始做舞台設計。80年代,他嘗試攝影製作,例如,照片拼貼畫。

1962年從倫敦畢業後,大部份時間都在美國生活及創作。其最出名的「泳池系列」亦是在加州居住時的創作。1964年,霍克尼移居美國,大膽嘗試波普藝術。在那一時期,他創作了「游泳池」系列畫作,之後,霍克尼的用色愈加大膽、豐富。

回望霍克尼至今的所有創作,你可以看到其60年代的大量作品都泡在水中,泳池、沐浴以及其對彼得的大量肖像創作,也許這就是告白的方式。這也是霍克尼作品最完整真實的樣貌,正是肆意優美交織著嚴苛現實主義,再以純粹繪畫技巧將之縫合。

他是公開的同志藝術家。他公開意指同性愛情的作品,充份表露出對男性的仰慕及描繪出真實的同志生活,讓他受到指責,因為當時在英國,同性戀行為並不合法。

《水花四濺》,1967年

男人跳入水中,濺起漂亮的水花,在泳池裡的也是男人,池水在陽光下泛著淺淺的藍光。在泳池裡的也是男人,濺起漂亮的水花,因此畫面上只見水花不見人。泳池就是他自己家後花園的泳池,池水在陽光下泛著淺淺的藍光,房子就是一如畫上的模樣,平平的一層,被藍天襯托著。直直豎立的棕櫚樹,散發著涼意的矮樹叢。

這就是他的生活,這一系列作品中,有從不同的角落和陰影里鑽出來幾個年輕男孩,赤條條地跳進泳池嬉鬧,翻入水中倒立,將赤腳伸出水面,然後赤裸在游泳池邊,或者趴著,或者躺著,或者坐著,沐浴有些溫熱的陽光,相互間交換著曖昧的微笑。男孩子掛著一幅女孩兒似的表情。

Afternoon Swimming, 1979

1964年,當霍克尼,第一次來到美國西海岸,就愛上了這裡的,陽光、色彩、空間和人。

直至1978年,霍克尼在好萊塢,比華利山上購入一處房產,從此定居於洛杉磯,他家中的這個巨大的游泳池讓他在這段時期遇到了他的同性愛人,暨學生彼得·施萊辛格。

彼得是霍克尼的情人兼學生,他沉默的性格、優雅的身影成為大衛·霍克尼的靈感來源,以他為原型,霍克尼創作出大量的的泳池系列作品,把自己滿滿的慾望撒向彼得的身上。

在他的作品裡,最根本的不是形式上的語言, 而是藝術家的情緒,他對生活的態度 : 那種細緻,那種超脫,那種不入主流,但又讓主流不得不服的自信。

他的畫寫實中略帶變形,既有精細的照相寫實,又有變形誇張的拼合,人與存在、人與社會,細微奧妙的變化,深藏在他的作品之中。

《克拉克夫婦》,1970-1971年

他藝術生涯最重要的作品之一《克拉克先生和夫人珀西》便描繪了他的朋友,記錄了英國時尚設計師奧希·克拉克和他的新婚妻子塞西莉亞的生活圖景。室內的溫馨與夫妻的衝突構成情緒張力,同時淺調軟性的家什與人物深色莊重的衣服構成色彩張力,使得整個畫面意味深長。

這幅畫作在2005年入選「英國收藏的最偉大的10幅畫作」,他也是唯一在世的藝術家。

《我的父母》(My Parents),1977年

未完成的自畫像(Model with Unfinished Self-Portrait)152x152cm1977年

霍克尼和他的愛人同出現在畫中

如今已經77歲的霍尼克依舊不屈不撓的進行繪畫創作。最近,他在創作一系列肖像畫,幾乎每隔幾天就會有新作產生。「如今,我在嘗試著創作一個系列的肖像畫作」他說,「根本就停不下來。」

John Baldessari, December 2013.

漸漸地,霍克尼的繪畫,開始轉移到寫實風格當中,他開始給家族親戚與朋友作畫,描繪這些人的生活細節與情緒變化,

2015年11月,霍克尼在他洛杉磯的工作室中為藝術家塔奇塔·迪恩11歲的兒子Rufus Hale魯弗斯作畫

藝術家塔奇塔·迪恩11歲的兒子魯弗斯

大衛·霍克尼2016年3月在他位於洛杉磯的工作室中。

「停下來,看一看你能畫的東西,畫下你能看到的東西,東西更多,視角更寬廣。」

當他通過他的畫筆,讓我們走進了一個個人物的真實內心世界時,我們也走進了他的個人世界。

拼貼攝影、觀看與真實

在霍克尼六十年的藝術創作歷程中,繪畫和攝影成為他不可缺少的一個組成部分。他曾說:「攝影從繪畫而來,現在又將回歸繪畫」。1959年,霍克尼在英國皇家藝術學院學習,抽象主義佔據了藝術界的主導,可是他完全沒有隨波逐流,他的作品色彩艷麗,帶著原始主義色彩。隨後,霍克尼創作了大量的肖像畫,顛覆英國傳統肖像畫的主流。

1977年展覽「春至」展出了一系列iPad畫作以及視頻影像作品,描繪了位於英國東約克郡的沃德蓋特地區的風景。霍克尼在他73歲時擁有了第一台iPad,並很快熟練運用掌握,其後,他對這種新型媒介十分痴迷,在iPad創作了大量藝術作品。

霍克尼在iPad上的畫作更為隨性,主題包括戶外風景、室內小景、植物等。「我能在6點畫一幅日出,到7點,我的朋友就能看到。」,霍克尼說,「我在iPad上作畫的時候腦中就規劃好了它被印刷出來的特定尺寸,所以針對情況,我筆觸風格的運用會大有不同。」

除此之外,展覽中還有視頻裝置作品的呈現,2010年,藝術家開始關注影像藝術,並不斷為他的藝術創作進行嘗試,正如此次展覽的作品一樣,他用多組攝像機拍攝多角度的場景,從而呈現更為宏大和完整的畫面,給人以強烈的視覺震撼效果。

彼得·施萊辛格的拼貼照片,1972

看霍克尼你要懂得欣賞,水平淡而充滿激情,就是《一個藝術家的自畫像》

霍克尼還拍照了赤裸的男孩在泳池裡游泳的照片,滿滿地貼了一牆,池邊一個穿著紅色西服的男孩,死死地盯著水裡裸泳的男孩,是目不轉睛地凝視。為了創作這樣一幅畫,霍克尼專門找了一個男孩子拍照片,逆光地站在林間的道路上,支棱著手,獃獃地看著路上,好象地上記載著自己的簡歷。這模特兒做得好,霍克尼就把他畫在了自己的畫上。名字卻叫做《一個藝術家的自畫像》。

也許是要用那個男孩暗示自己的存在。陽光在水中映射出網狀的光影,也被霍克尼敏感而巧妙地提煉成圖案狀的水紋,並且映射在像青蛙一樣游在水中的人體上。遠處是簡約的暗色山形。你看霍克尼的畫,總會有這樣的感受,這是世界上里一個虛擬而真實的故事。

《藝術家的肖像(水池,人和他的影子)》 1972

大約從1968年開始,霍克尼用照片作為繪畫創作時喚起記憶的工具,同時,他也質疑照片是否能夠呈現真實的「觀看」。為此,霍克尼在完成《藝術家的肖像(水池,人和他的影子)》這幅作品時找來朋友彼得·施萊辛格(Peter Schlesinger),分五次拍攝他站立並低頭向下看的照片。他發現,局部拍攝再疊加在一起的照片比一張完整的廣角鏡照片更加貼近真實對象。

《洛杉磯蒙特卡姆大道,我的家》,1982

這幅拼貼攝影意味著霍克尼在此前關於攝影、觀看與真實的思考上的突破。此後,他又充滿熱情地將這種創作方法用於肖像攝影中。

整個70年代,霍克尼始終進行著這種拼貼式的攝影創作。他逐漸意識到,照片里的內容或者物與物的關係不夠明晰的話,照片的組合就會是乏味的拼圖。1982年的某個早晨,霍克尼無意間拍攝了幾組在家裡行走時的照片,當他把這些照片沖印出來並完成拼接之後,驚喜出現了:時間與空間都彷彿凝固在這幅圖像里,每一張零碎的照片都好似蘊藏著一個隱秘的故事。

《我的母親》,1982

傳統觀點認為,立體主義催生了抽象主義,而霍克尼則從立體主義中看到了更接近真實的觀看方式:我們並非以文藝復興時期繪畫中的焦點透視那樣的方式觀看世界,而是在雙眼不停歇的移動中,從多個方向看去。霍克尼對定點圖像的質疑導向了此後用寶麗來相片進行拼貼攝影的實踐。

《諾亞與比爾·勃蘭特》,1982

《梨花公路》,1986

1986年4月11日至18日的一周內,霍克尼創作了他最具代表性的拼貼作品《梨花公路》,這件作品也被他視為當時攝影創作階段的尾聲。乍看之下,這張拼貼照片幾乎像是在同一角度拍攝的,因為照片上存在的所有空間都真實可信,但又有不同尋常之處。仔細觀察,會發現它不只表現了美國西部一個廣闊空間內的十字路口,而是司機與乘客雙重視角的記錄。在大路右側,你好像是司機,要看清路牌與地標;在大路的左側,你又好像是一個乘客,灌木、易拉罐、路邊的一切隨著車子的緩緩行進盡可收入眼底。

78歲的白髮霍克尼打開他的iPad,播放出舊片,邀請我們盯著視頻里那個48歲的金髮霍克尼,專心看了五六分鐘。

霍克尼的作品讓你一看就覺得這是這個時代的藝術——無論是人物還是景觀,它與整個時代的大風格一致,在這一點上沒有其他畫家可與之相比。霍克尼已經畫了60年,就畫每個人都可以感到熟悉和親切的日常;他從上世紀60年代開始出名,並且一直紅到了現在。

著名時尚攝影師塞西爾·比頓(Cecil Beaton)這樣形容自己的好友霍克尼:

「大衛總是面帶笑容,在他眼裡,生活就應當是充滿歡笑和喜悅的樂園。大衛從來都不會厭倦畫畫,他有著絕對嫻熟的技巧,並且對藝術有著最純粹的的熱忱。在如今這個充斥著虛假和陰謀的藝術世界裡,大衛是完全自然且本真的那類人。」

旅居海外30載,隱居鄉間8年,這位當時77歲的老畫家,曾在14年被推上了輿論的焦點。因為霍克尼拒絕了英國女王作像的委託,「我回答他們說,我正在畫當下英國的風景,當下的英國人民,她的國家。」後來霍克尼在接受BBC採訪時,他表示女王是個「了不起的人」,「但是我畫人一般只畫自己的朋友,我對拍馬屁不在行。」

而在1990年,他還拒絕了爵位,「因為那時候我住在洛杉磯,我覺得這不太合適。我不認為生命就是關於獎賞。」他說,「我會把它們都扔在抽屜里。它們對我來說沒什麼價值。我更看重生命中的友情。」

霍克尼成為「最具影響力」的英國「國寶級」藝術家的原因或許只是因為:在當代藝術的喧囂紛雜中,他用自己的堅持延續繪畫的可能,並用繪畫這種方式去描繪這個時代或許依然明朗、清澈,簡單、親切的那一面。

霍克尼的想像總是和他同樣強悍的自信搭檔,經他描述就成了魔幻現實。比如,他相信凡·高如果生活在當代,一定會像他一樣,用iPhone畫素描,然後在每個早晨,將畫作發送到弟弟提奧的收件箱里。他在5年前第一次拿到一個iPad,立刻發簡訊告訴蓋福特,在iPad上作畫是比用iPhone大多了的樂子,「凡·高會喜歡這個的,他還會用它寫信」。繼而他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告訴蓋福特,如果有了iPad,畢加索也會喜歡得發瘋。

大衛·霍克尼與盧西安·弗洛伊德(給大衛·霍克尼畫肖像的弗洛伊德)

邂逅中國畫與iPad

在霍克尼的藝術生涯中,拼貼攝影的獨特意義在於以照片為媒介,探索了從觀看到圖像的種種可能路徑,以此對比傳統圖像製作中呈現真實世界的方式。

1983年,霍克尼曾在紐約大都會博物館花三個小時觀賞了王翚等人創作的《康熙南巡圖》,這天被他形容為「一生中最興奮的一天」。數年後,霍克尼和菲利普·哈斯(Philip Haas)合作拍攝了影片《與中國皇帝的大運河一日游,或曰表面即錯覺而深度亦然》,他撰稿、導演,並出演了那個講述者的角色。

紀錄片《與中國皇帝的大運河一日游,或曰表面即錯覺而深度亦然》,1989

霍克尼在分析短片:《康熙南巡圖》中的散點透視

在上面這段短片中,他將義大利18世紀畫家卡納萊托(Canaletto)的畫作《從西南眺望聖馬可廣場》與《康熙南巡圖》作對比,認為義大利的繪畫是一個向外看的窗戶,攝影也是如此。而相比之下,中國的繪畫則是可遊走的畫中世界——不論是捲軸畫中的人物樓閣,還是瓷器上的竹石花鳥,中國的圖像製作從來沒有以照片式的視窗方式來表現畫面。

卡納萊托《從西南眺望聖馬可廣場》,18世紀20年代

《康熙南巡圖》第七卷局部(加拿大艾伯塔大學博物館藏),1698

《康熙南巡圖》第三卷局部(大都會博物館藏),1698

捲軸畫的形式使觀眾必須在移動的視野中欣賞作品,由於藝術家沒有用透鏡,畫面中也沒有陰影,也因此,多重空間的共融在畫面中成立了。中國捲軸畫的移步換景和散點透視解放了觀看者的眼睛,從而獲得咫尺千里的視覺體驗,這給反對單點透視的霍克尼帶來了極大的驚喜。

《沃德蓋特樹林,冬天》,油畫,2006

「攝影從繪畫而來,現在又將回歸繪畫」。在拼貼攝影的集中創作告一段落之後,霍克尼回歸繪畫,在水彩、油畫、素描、甚至iPad的繪畫實踐中繼續著這種觀看方式。

《丘陵間的路》,油畫,1997

拼貼的布面油畫、丘陵間可遊走的盤旋道路……這些都延續了霍克尼此前在「觀看」上的探索與思考。2010年,73歲的霍克尼擁有了第一台iPad並很快掌握了用它作畫的技能。次年初春,他用iPad畫出東約克郡普通的道路和樹木的風景,記錄了那一年春天的到來。

《春天降臨沃德蓋特》,iPad繪製,2011

同一時期,霍克尼還試圖用多個屏幕的影像來複制80年代的寶麗來拼貼照片。「不要忘了,畫筆、鉛筆也曾是科技產物」,在霍克尼眼中,藝術從來不缺新的媒介,而新技術的使用是他不斷貼近真實的嘗試。也許有一天這個老問題能獲得解答:

我們所見到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

霍克尼畫風景(附有霍克尼風景寫生的視頻)?????

本文內容收集網路資料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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