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梔子：人生有多少個10年

人生又一個10年：紀念我的2007

文/山梔子

當新年的鐘聲又一次敲響時，我突然感覺我又老去了一歲啊。

突然悟得，一個人的滄桑感原來是這樣得來的。

——不過，我還沒有到感嘆歲月催老，光陰愁人的境界。

那種境界是哲學型、浪漫型的人才會有的。

而我，只是一個俗人。

俗得如同田邊草芥。

於是，我就開始越發鍾情我的網名——田上草。

想起了2006年的歲末，妻子看著我每天寫到深夜，送我一個筆名——子夜。

筆名加網名，我有了一個新的名字。

這個名字，我一直用到現在。我對這個名字會越來越喜歡。

我選擇，我的2007，就從這個名字說起。

2007，最高興的事兒就是女兒更有趣了。女兒的童名叫「丁丁」。

直覺告訴我，她很聰明。早已經超出了我與她同齡的時候。雖然我不可能記得我兩歲的時候我的乖和傻，但我還是堅信丁丁很聰明。

剛兩歲的時候，她早已經會很穩當的下地走路了。

兩歲的時候，她已經會說很多聽到的詞語了。

兩歲半的時候，她已經會跟著唱三四支童謠了。

突然有一天，她竟然會將「世上只有媽媽好」翻唱為「爸爸好」「爺爺好」「艾奶奶好」了。

快到三歲的時候，她已經能獨立玩耍了，能唱歌跳舞，還能問很多很多的問題。

她具有很好的記憶力。

她很狡猾，為了滿足自己的要求，她開始學會用心計。

比如，她和我瘋，做撲接的遊戲，她朝我撲過來，我就迎上來抱她。她竟然用眼睛朝兩旁看來看去，引開我的注意，然後猛然朝我撲過來。

比如，當她突然對我很親熱的時候，一定是對我有所求。

有的時候她的聰明和狡猾竟然傻得有趣。她和我捉迷藏，為了不讓我發現她，她用毛巾擋住她的眼睛，就算是藏得很好了。

這個時候，我幸福得不得了。

兩歲零八個月的時候，決定送她去幼兒園。第一天很高興，第二天能堅持去，第三天就不想去了。以後就是連逼帶哄去的。每次都是爺爺和妻去接的。一次外出開會回來，我順便去接。丁丁坐在教室里，很認真。身邊的孩子哭成一片。她看見了我，只朝我的身上撲。然後是哀求：我不上學了，過年了再去。

從此，丁丁便不再上學。倒不是順著她的意，而是我親見幼兒園的環境。還有丁丁說，老師嚇人。

三歲還差兩個月的時候，她迷上了電腦遊戲，祖瑪和甲蟲歷險記，還有吞食魚。開始是看我玩，然後是一起玩，現在是自己玩。

今天，丁丁跟我到辦公室，離開的時候我交給她兩本很厚的書帶著。她把書夾在腋下，很吃力。我說給我吧。她說，不，過年了我就拿著書去上學的。

她還對許諾的過年了再去上學的事念念不忘。

這個時候，我開始回憶，剛教她說話時的畫面：

到哪裡上學？

中學，爸爸的學校里。

不，丁丁長大了到北京上學。

上大學。

對，北京大學，清華大學。

我又開始想像：十年後，十五年後，她的樣子，她在哪裡。

哦，這就是作為父親的快樂。

這個時候，家庭的幸福感便溢滿身心。

（本文作於2008年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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