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很心動,卻不再瘋狂了
文|阿萊
記得那是一個很溫暖的午後,陽光微灑,照得人懶洋洋的。那是她第一次見到他,他就這樣破光而來,出現在她的生命里。
第一次自我介紹,讓她知道了他的名字,那麼美好,像雨過天晴後的小草,彷彿散發著清新的味道,她偷偷的在本子上寫了好多遍,心裡偷偷念了好多遍。
起初,她就是這樣不痛不癢的喜歡上了他,每次多說一句話,她都能開心一整天,他是體育生,而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趴在窗戶邊,看他走遠的背影,高高瘦瘦,也堅定溫暖,這一看就是三年。
她忍不住想要去靠近他,想給他她認為的最好。後來,她周圍的人都知道了,她喜歡他,包括他。於是,她不想再等了,在很多人的鼓動下,在一個傍晚她對他說「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多輕巧。
「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她不甘心只做朋友,以為變得更優秀了,對他更體貼了,他就會愛上她。
很多年以後她才明白,那時感動的只是自己,人們總是喜歡把愛情包裝的感天動地,完美無缺,而在那個沒有物質摻雜的青春里,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無關其他。
她開始努力減肥,認真學習,甚至想辦法變得賢惠,她認真了解他的生活習慣和生活節奏,等他去訓練的時候,接好熱水,整理好書桌,幫他補筆記劃重點,雖然只是一些瑣碎的小事,可那時候的她卻無比幸福。他調皮的把她一盒的曲別針全連在了一起,五顏六色,而她至今都帶在身上。他也曾告訴過她「你別對我太好,我不值得」,可是她卻覺得他就是她的一整個宇宙,她已經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也不在乎結果,她只想陪著他,愛著他,一刻都不想離開。
後來,她想給他洗洗校服,她跟他說「校服拿來啊,我幫你洗,保證它變乾淨」,他笑嘻嘻的說「不用,我妹妹給我洗」,再後來,他的校服給了她,那晚回去她很認真的洗乾淨,掛在床頭,她拽著他的校服衣袖睡了一宿,做了一個甜甜的夢,夢裡有他們。第二天早上她把校服掛到了宿舍的晾衣架上,藍藍的晴天下,藍白色的校服,在晾衣架上隨風飄動,像一隻迎風的白鴿。過了很久,一次聊天他偶然問起她,校服上那一道很長的筆油怎麼洗掉的,她很驕傲的說用手洗的,那是她第一次給他洗衣服,也是最後一次。
她有本歌詞本,最喜歡張傑的歌,他說他喜歡張傑的明天過後。
一年後,文理分班了,他和她不在一棟樓了,可或許緣分就是如此,她的教室正好對著他的教室,她經常望著窗戶出神,她其實從那時起就知道他們沒有交集也不會有以後了。命運使然,一次偶然她看到他和別人在一起了,她哭了很久,縱使有再多的不甘心,遺憾又無可奈何,那種撕心的痛是她這輩子都無法遺忘的。
高三又重新分班,她和他是兩個離得最遠的班級,她為了能每天都看到他,在他下樓去訓練的時候去窗戶邊看他走遠的背影,其實他都知道,好幾次他都會轉過身來向她笑著揮手,那純白的少年啊,像小白楊一樣,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白短袖襯著光,晃著她的眼睛,淚流不止。那是她的愛啊,她的勇氣啊。
高考前,她去看了他最後一眼,她怕再也見不到他了,想留在記憶里一個專屬於她的印象,她繞遍了校園,去了所有可能有他的地方,在食堂前,她看到了他,他運著球,看樣子是剛從操場出來,她在他後面遠遠的看著他,直到看不見,她多想抱住他,哪怕是一分鐘,她的心刺痛了一下。
再見,小白楊。
再見,還能再見嗎
他跟她說「不是喜歡就能在一起的」。
他也會哭嗎
很快,畢業了。他和她離了一千多里地。可她還愛著他。
在大學的校園裡,看到教學樓會想起他,看到操場會想起他,看到食堂也會想起他,讓她更加想念他。她為了不打擾他,確定了他沒有女朋友以後,給他發了個消息。
「我想你了,我想看看你」
「那我們視頻吧」
那晚下了晚自習,她看到了他,她跟他說,「別說話,讓我看你一分鐘」,他笑了,既熟悉又陌生的表情,她忘不掉陷進去表情,他說「我要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她沒忘了他。
也還記得運動會在操場上漫天的柳絮和他。
知道你遙不可及才如常關心。
故事總要有個結局,他們沒有在一起,兩年以後他在朋友圈曬出了女朋友的照片,她知道他認真了,他是個專一的人,能發朋友圈公開,說明穩定了,她點了一個贊,不自覺的笑了,他幸福,真好。
愛而不得才是常態。她也只是感動了她自己,她在日記本上工工整整的寫下了「不是我選擇了孤獨,而是孤獨選中了我」,感情這種東西,是奢侈的,也許有人會說她太頑固死板了,可在愛里怎麼講道理,很多年以後她依舊覺得她沒有看錯人。
有時候真的很喜歡你很想和你在一起,而有時又真的很累很想放棄,偶爾的溫柔讓人歡喜很久,生怕錯過那萬一你也喜歡我的錯覺里,想著這時候放手豈不是很可惜,就因為這些不知道存在還是不存在的喜歡,等了很久很久。
也許每個人都會有一段難以忘記的「初戀」,不管在沒在一起,那種純真乾脆的愛會證明著你還有愛別人的能力,而且,這些經歷都會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到最後,你只會記得他的好,忘記了他帶給你的委屈甚至是傷害。
在記憶的深處,微涼晨光里會是一個純白的少年,他笑嘻嘻的揮手向你走過來。
我還是很心動,卻不再瘋狂了。
TAG:阿萊的桔梗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