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讓我贍養精神病母親，父親說真相，我的舉動竟讓母親選擇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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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說起世上只有媽媽好，米小戀就會大眼一瞪，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好啥好？誰再說我跟他急。」

其實這也不能怪米小戀。誰叫米小戀的媽媽在她兩歲里，帶上所有的家產跟其他男人跑了。往後的日子從來沒來探望過米小戀，從來沒有寄過一份生日禮物，甚至一個電話也懶得打。媽媽是高是矮是胖是瘦米小戀都不知道。她甚至以為自己就是爸爸生出來的。這不，一次小學老師布置了一篇文章《我的媽媽》，米小戀左思右想，好不容易創作出一篇得意之作，結果老師的評語讓她委屈地大哭了一場：「米小戀同學，你媽媽真的一開心就用鬍鬚扎你的臉蛋嗎？」

說來說去米小戀就是一個從小失去母愛，和父親相依為命的苦命孩子。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米小戀自個兒也爭氣，從小就不需要人操心，不到十八歲憑藉較高的綜合素質和一張有說會道的小嘴順利地被一家外地的國企客服部錄用。米小戀的父親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啥滋味都有。喜的是米小戀這苦命的娃兒沒被困難挫折打倒，終於出人頭地了。酸的是米小戀才十七歲就要獨自在陌生的城市面對每一場大雨，面對沉重的人生！想到這裡一種歉疚感湧上心頭。

米小戀走的那天，家鄉的天空飄起了大雨，淅瀝瀝的。

（二）我的媽媽是神經病

米小戀一走就是兩年。兩年來米小戀工作兢兢業業，勤奮踏實，很快就成為公司里的骨幹，工資由試用期的400元已漲到2000多元。從中的苦與酸只有米小戀自己清楚。 米小戀平時省吃儉用，因為她明白自己唯一的出路，還是讀書，她要供自己上大學。

這天的天空依然一會兒藍一會白，風依然輕盈，陽光依然燦爛。米小戀正埋頭工作，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你好，請問找誰？」

電話那頭是個陌生男子，聲音很低沉：「你是米小戀？「

「嗯。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終於找到你了，我是劉朝英的哥哥，你大舅。」

米小戀一愣，立馬說：「劉朝英，我不認識呀。你可能打錯了。」

陌生男子突然殺豬般的叫了起來：「怎麼不認識？劉朝英是你媽！哦，你是不是想抵賴，你這個沒良心的。」

「我媽？！」米小戀徹底懵了。

「哼，米小戀，你告訴你，你別想抵賴。你不要以不你現在已經工作了，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法律上你必須承擔贍養撫助你媽的義務。你知不知道你媽現在的處境？哼，她現在住的是爛房子，穿的是垃圾桶里撿來的衣服，經常到處發瘋。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良心去幫她嗎？」陌生男子說到這兒，突然話峰一轉，嘻笑著繼續說：「不過呢，我想你肯定工作比較忙，人也在外地。如果你嫌她難養，我可以幫你養，你每個月只需給我1000元就夠了。」

米小戀直覺一股熱氣直往腦門兒沖，她又驚又怒地掛斷電話。然後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地埋頭繼續工作。

晚上回家米小戀打電話把這事兒告訴父親。父親心下一驚，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小戀，你都快20歲了，咱就不瞞你了。你媽叫劉朝英，也是一個命運坎坷的女人。只是她沒你那麼堅強，很多事無法選擇坦然面對，最後瘋了。而一直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也是顧及你的身心健康，總不能讓你同學嘲笑你是一個神經病的孩子。而劉朝強那王八羔子之所以這麼急找你，也是想從中敲詐一筆。這麼多年從來不過問你一句，現在突然出現。肯定是有預謀的。「父親憤恨地說。

「爸，好了。我知道。你別擔心。我知道怎麼處理。你知道劉...... 媽......不，那個女人的地址在哪裡嗎？」

......

放下電話，米小戀把臉埋進手心裡低聲哭泣。

媽媽，媽媽，都說世上只有媽媽好。可你有盡過當媽媽的責任嗎？走的時候那麼絕決，十七年了，從來沒有一句問候，沒有一個電話，沒有一個笑容。有沒有想過我是多麼渴望一份完整的母愛，有沒有想過我也只是一個孩子。我也想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想我在醫院裡打點滴的時候你們能在我身邊，想被一群陌生人圍著指責時，你們能在。你給我的只是一段空白的感情，現在我已經可以獨立面對這個社會，可是為什麼你又出現了，要求我來養你？為什麼？想到這裡，米小戀已淚流滿面。

經過一夜的思想鬥爭，米小戀 最終選擇坦然面對。雖然媽媽沒有撫養過她，但手背手心都是肉，總不能眼巴巴地看著媽媽在絕望中死去吧。即使法律沒有這樣的規定，自己也會承擔她的贍養費。

（三）找尋媽媽

第二天米小戀向公司請了假，坐了十個小時的火車回到了闊別兩年的家鄉。但米小戀沒有立即回家，而是照著父親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媽媽的住所。

媽媽的住處在一個比較僻靜的郊外，四周都有是邊綿的群山，拐了好幾個彎分了好幾條岔路才找到的。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媽媽的住處是一個只有十平米的紅磚房，破爛不堪，兩扇木製的窗戶像乾癟的茄子掛在牆上，風稍微吹大點，窗子就「嘎吱嘎吱」搖搖欲墜。

門是虛掩著的，米小戀先敲了敲門，無人回應後才推門而入。哇，一股惡臭迎面撲來，米小戀皺了皺了鼻子，感到胸口像塊巨石壓著，憋悶得吐不出氣來。這個房間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個沙發外，大半個屋子全部堆滿了桃子，而大部分桃子已經腐爛，散發出陣陣另人窒息的臭味。

天花板還在「滴滴嗒嗒」地漏水。米小戀簡直無法相信媽媽已經瘋到這種地步，這十七年她竟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條件下生存下來的！媽媽肯定沒有好好地吃過一頓飯，肯定瘦了許多。她在生病時是否也希望我能陪在她身邊了。米小戀暗暗祈禱媽媽千萬要平平安安的。

就在這時，米小戀的身後忽然有響動，是輕微的咳嗽聲。米小戀猛地回頭，看見一個緊裹著一件塑料雨披的女人慌慌張張地瞪了她一眼，就朝山林間的岔路狂奔。剎那間，米小戀一個激靈，渾身的熱知都沸騰起來，但她沒有追出去，而是蹲下身撿起門口散落的新鮮桃子，低下頭喃喃自語道：「媽媽。」

（四）愛的代價

有些時候老天爺也會犯糊塗呀。

晚上米小戀回家和父親慎重商量後，打算把媽媽送到精神病院里安度晚年。突然聽見門外一陣大亂。米小戀開門一看，是劉朝強，她暗自吃了一驚：「天這麼晚了，你來這裡來幹什麼？」

「幹什麼？」劉朝強斜了米小戀一眼，陰陽怪氣地說：「米小戀，看不出來小小年紀，心機倒挺重。」

米小戀臉色一沉：「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沒事兒請回吧，我們要睡覺了。」

「別裝嫩了。」劉朝強冷笑了幾聲，不緊不慢地說：「我怎麼說好歹也是你的大舅。你說你不想給錢讓我養你媽就算了，但你做人也別這麼絕呀。」

此時米小戀的父親走了出來，一聲怒喝：「幹啥，劉朝強你欺負一個晚輩算啥哩？你有什麼氣沖我發呀。」

劉朝強嬉皮笑臉地說：「哪敢呀！你家妮子可比咱倆強多了，只回來一次就把自己的親身母親逼得割腕自殺。」

「什麼？」米小戀父女倆聞聽此言，不禁大吃一驚。

「我媽死了？」米小戀瞪著眼睛說。

「喲！你就別在我面前裝了。真是有其母就有其女呀，撒起謊來心不跳臉不紅的，還無辜地問我。」劉朝強指著米小戀的鼻子大罵著：「少來，你和劉朝英沒啥區別，除了在男人面前賣弄風騷，還會啥？不過劉朝英這個瘋婆娘死了，你省心我也省心，不錯，不錯，你這招真絕。我算是服了。明個兒，你抽空把你媽的後事辦了。」

米小戀忍無可忍，使足全身力氣，狠狠地朝劉朝強臉上扇去。劉朝強冷不防挨了一巴掌，頓時惱羞成怒，咬牙切齒地也朝米小戀的臉上扇去。

米小戀突然感覺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然後她做了一個非常逼真的夢，夢裡一個漂亮的女人披散著頭髮淌在裝滿水的浴池裡。她的眼睛好大，她的嘴唇好小，她好美麗。她朝米小戀笑，笑容傾國傾城。她說：「米小戀，你長得好像我。」然後她的手腕流血了，流了好多好多，很快就把整個浴池柒紅了。最後她面帶微笑地閉上眼睛。

米小戀醒來後,發現自己打著點滴置身醫院。病房裡靜靜的,靜得似乎聽得見人的心跳聲。沒有劉朝強,只有父親愛憐地撫摩著米小戀的頭,欲言又止的樣子。

米小戀突然抱住父親,哽咽著說:"媽......媽這些年都是挂念著我的。她怎麼能自殺呢？」

原來米小戀在媽媽的房間里找到了一個筆記本，上面記著她清醒時的情感。支離破碎。

「米小戀：

你是不是恨媽媽十多年一直沒有來探望過你。對不起，媽媽其實也不想這樣，媽媽的神經稍微有一些刺激，就會發病。我不想讓你在所有人面前丟臉，說你是一個神經病的女兒。我知道這對你是不公平的。但為了你能健康地成長，我選擇了逃避。

「小戀：知道嗎？我在這世上只有你一個親人。我好想念你。每想念你一次，我就去買桃子。還記得小時候我喜歡叫你桃子嗎？

小戀：聽說你工作了，多好呀。你真的比我堅強，沒有像我一樣自暴自棄。你一定要自愛，對待男人不要付出太多。你在外面一定要好好地生活。

小戀：聽大舅說，你要養我，還會給我很多錢。你為什麼還是這麼善良地相信了他的話，我哪用得到錢。你應該存些錢照顧自己。

小戀：我真的對不起你，你為什麼還要養我。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加痛苦，知道嗎？這種痛苦讓我永遠不能原諒自己，生不如死。」

父親抹了一把眼淚：」乖孩子。別想這麼多，一切都會過去的。媽媽把她的生命延續到你身上，就是要你堅強地活下去，知道嗎？我們會好的.......」

媽媽的葬禮上，米小戀輕聲地哼起了世上只有媽媽好。作者暗地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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