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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54歲弟弟煤氣中毒昏迷2年,63歲老哥為救弟賣房乞討

3月1日早上5點,63歲的薛小安就起床了,抹黑打開屋裡的燈後,他來到弟弟薛小全的床前。微弱的燈光下,薛小全雙眼緊閉,臉上有一絲苦楚。想到弟弟已經兩年沒和他說過話了,薛小安只能嘆口氣。

兩年前,54歲的薛小全在外地打工時,意外煤氣中毒,陷入昏迷。為了給弟弟治病,薛小安四處求醫,他不惜將房子變賣,只為給弟弟湊半個月的醫藥費。薛小安說:「這是我弟弟,我一定要救醒他!」

薛小全去年曾在濟南一家康復醫院治療過。3月1日下午,醫院又把他接來濟南治療。

薛小安在照顧病重的弟弟。 記者 袁野 攝


1日上午,記者來到泰安市岱嶽區薛庄北村見到了薛小安。63歲的薛小安頭髮、眉毛和鬍鬚都有些發白了,皺皺巴巴的外套上粘著泥土,眼裡布滿了血絲。薛小安熱情地上前和記者握手,他的手很粗糙,上面還有小小的傷疤。

隨後,在薛小安的帶領下,記者來到他的家。這是個不大的院子,院內堆滿了各種雜物,院子的架子上晾著尿布。

小院內只有一間小瓦房,大概15平米,裡面有兩張床,只有一盞燈,唯一的一張桌子上擺滿了各種藥品。弟弟薛小全躺在較大的一張床上,他雙眼緊閉,眉頭緊皺。制氧器和榨汁機,家裡僅有的兩樣家用電器,擺在他的床頭。「弟弟你睜眼看看,有客人來看你了。」薛小安輕輕地喊了喊弟弟,過了一會兒,薛小全才睜開他有些渾濁的眼睛。「他現在有點意識了,但還是不能說話。」

薛小安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薛小全是他最疼愛的弟弟。「我兩個哥哥很早就分了家,我父親在小全7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從那時起我們兄弟就要扛起這個家。」薛小安說,弟弟是他從小拉扯大的,弟弟很聽話也很孝順,自己很喜歡薛小全。

「他人很好,朋友也多。當時家裡雖然窮,但還是供他讀書。但他16歲時,有一天老師突然找到我,說他好幾天沒上學了。但那幾天,弟弟都按時回家了,沒有什麼異常,不可能逃學。」在薛小安的逼問下,薛小全才交代自己想掙點錢,補貼家用,於是就出去偷偷打零工了。「這樣好的弟弟哪裡去找?」薛小安說。


薛小安在1988年去了遼寧撫順清原滿族自治縣打工補貼家用,2004年,薛小全也背井離鄉去找哥哥一起打工。三年後,因為家中老母親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弟弟也在當地站住了腳跟,薛小安就回到了家鄉。

「他在外面打工時,每個月發了工資就往家裡寄錢,孝順娘。」日子雖然艱苦,但兄弟倆相互支持,日子也還算過得去。2016年2月16日,薛小安突然接到老鄉的一個電話,把原本平靜的日子徹底打破了。

「當時一起在外打工的老鄉突然來電話說,我弟弟煤氣中毒了,讓我帶著起碼5萬塊錢快去撫順的一家醫院。」薛小安說,自己也曾煤氣中毒過,但沒出什麼事,他心想弟弟也不會有事。「但我還是帶著準備給兒子蓋房的10萬塊錢,連夜坐火車去了撫順。」

隔天深夜,薛小安到達醫院,此時病床上的弟弟雖然說話顛三倒四但精神狀態還不錯。「後來我了解到,11日晚上他給別人值夜班,第二天有工友去找他時,發現他昏迷了,送到醫院確診是一氧化碳中毒。」

薛小安還沒鬆口氣,就被值班醫生叫到了辦公室。「剛坐下,醫生就叫我準備後事。」聽到這話,薛小安腦子一下就炸了,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根本就不可能!但醫生說,弟弟一氧化碳中毒已經傷到腦子,不一定能扛過去。」

不相信這一切的薛小安,跌跌撞撞走回病房,看著熟睡的弟弟,他哭了一夜。「之後是相安無事,弟弟也一直清醒。」可是到了3月28日晚上,薛小全突然全身抽搐,並且痛苦地大喊大叫。第二天一早,薛小全痛苦地大喊了一聲後就陷入昏迷。薛小安趕緊聯繫車,把弟弟送到瀋陽的一家大醫院。


到了瀋陽,醫生檢查了一下,就下了病危通知書,讓我準備後事。」薛小安說,醫生的說法他不能接受,只能求醫生再救救弟弟。「後來我了解到一個醫院的一個教授能治療,但他當時正在給學生講課。我就在門口跪了兩個小時,那個教授出門時才發現了我,趕忙給我弟弟安排了病房。」

按說薛小全是要住進ICU病房的,每天醫藥費就要上萬元,但薛小安真的拿不出錢了,他覺得賭一把。「醫院給安排病房就已經很照顧我了,我覺得弟弟肯定能扛過去。」薛小全並沒有讓哥哥失望,他挺過了危險期。

在瀋陽待了三天後,薛小安又把弟弟送回撫順,在醫院待了20多天,弟弟的情況逐漸平穩下來。「當時家底已經掏空了,我和妻子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回清原。」撫順的醫生給薛小全捐了款,還給了他一台制氧機和一個氣床墊。「還給我們安排了救護車,把我們送回清原。」

回到清原的第二天,薛小安的妻子趙安娜突然情緒崩潰大哭起來。「我就安慰她,說有我在一定會好的。」見妻子情緒穩定了,薛小安出了門。天黑後,他回到家,手裡拿著饅頭和菜,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把零錢。「我和妻子說『你看,咱們的日子還能繼續過』。」那天,薛小安在清原街頭跪了一天,乞討換來了這些東西。妻子又哭了,她知道丈夫是個要強的人,她也下定決心要支持丈夫。

薛小全需要吃流食,但家裡沒錢買攪拌機,趙安娜就把食物嚼爛,嘴對嘴餵給雙眼緊閉的小叔子。「為了這個家,她付出了很多。」薛小安哽咽著說。

薛小安四處借錢、籌錢,想再把弟弟送回醫院。「幾個月後,我把弟弟送到通化一家醫院。2016年下半年,我把家裡的房子賣了,就賣了兩千塊錢,也就夠半個月的醫藥費。」為此妻子還和他吵了一架,說家裡沒根了。「為了弟弟,我顧不了了。」

薛小安的妻子在給小叔子喂水。  記者 袁野 攝


從通化出院後,在親戚幫助下,薛小安帶著弟弟回到泰安,住進了泰安一家醫院。「為了湊錢,我還借了高利貸,利息是岳母家幫著還。」2017年4月16日,薛小安又帶著弟弟來到濟南一家康復醫院。

薛小全需要營養,薛小安就給他買牛奶,但他自己和妻子卻沒錢再買吃的了。「有天,老伴從外面回來時,提著一個大麻袋,她說這是十斤大米,夠咱們活一陣了。」薛小安打開袋子一看,這袋大米里摻著煙頭和碎土。「這時我才意識到,這是老伴出去撿的。」

薛小安每天都跟弟弟說話,幫他翻身給他擦洗,薛小全身上一個褥瘡都沒長。在薛小安的精心照料和醫生耐心的治療下,30天過去了,2017年5月中旬的一天,昏迷了一年多的薛小全突然睜開了眼睛。「高興!高興!高興!我高興地抱著他親了好幾口!」說到這裡,薛小安擦了擦眼淚,笑了出來。

弟弟的堅強,給了薛小安信心,他決心要徹底治好弟弟。「之後,醫院給減免了數萬元的醫療費,還給捐款。到了8月底,我徹底沒錢了,醫院也沒趕我走。但我實在不好意思在醫院待下去了。」於是要強的薛小安帶著弟弟回到老家。

房子賣了,村裡給薛小安安排了一個小房子。「有天下雨了,我擔心房子不結實,出了事我也沒法抱弟弟跑出去。」於是薛小安找到鄰居,在鄰居家的門洞睡了一夜。「好心的鄰居幫著布置了一下,以後每次下雨颳風,我們一家就去鄰居家門洞里湊活一宿。」

冬天時,薛小安感冒了,嗓子很疼,就去村裡的小診所花5塊錢買了一包土霉素。「我吃了幾片就好了,但剩下的葯就浪費了,我就想著退回去。」有些忐忑的薛小安拿著剩下的葯來到診所,醫生真的把那五元錢退給了他。「此後我再去買葯,他都不要我錢了,我很感謝村裡的好心人。」


回到家中的薛小安,還經常接到醫院醫生的電話。「指導我怎麼照顧弟弟,還給我捐錢。」在哥哥的照顧下,薛小全也在逐漸康復。「雖然還不能說話,但他已經有意識了,我叫他也有反應。」

濟南復元康復醫院相關領導協商,決定再把薛小全接回醫院進行治療,並減免他的費用。3月1日下午,薛小全坐上了去濟南的救護車。看到薛小全,主治醫生韓燕有些驚訝。「在家最怕他的肺炎,結果現在病人情況良好,也沒有褥瘡,看來他哥哥很用心地照顧了他。」韓燕說。

兩小時後,當薛小全再次躺在病床上時,趙安娜又哭了。「好幾次了,俺都想和老伴離婚,這種生活俺真的受不了了。有幾次俺真的都走了,但還是回來了。」趙安娜說,她就是捨不得。「俺捨不得啊,小全他從沒活路到現在有活路了,俺捨不得啊!俺就是對不起兒女,把錢都花了,俺兒都31歲了才剛結婚,俺都沒錢給他買新房!」

醫院主治醫生曹洪彬說,患者因一氧化碳中毒,引發遲發性的腦病。現在處在痙攣狀態,全身的肌張力比較高。通過一段時間治療,患者的神志比之前略有改善,還在康復過程中。下一步將降低患者的肌張力,改善患者的神志。「讓家屬照顧患者更容易一些,再就是提高患者的生活質量。」

「我們是親兄弟,我一定要把他治好,我現在很有信心。」看著病床上的弟弟,薛小安語氣堅定地說。「我有這麼好的弟弟,我一點也不覺得苦。」

(記者 袁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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