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啟功先生楷書《心經》 感受一代大師的佛性人生
啟功,字元白,也作元伯,北京市人。他是中國當代著名教育家、古典文獻學家、書畫家、文物鑒定家、紅學家、詩人、國學大師。
啟功與佛教的緣分很深。三歲時,失去父親的啟先生就被家裡送到雍和宮,做了一名記名的小喇嘛,後來還接受過九世班禪大師的灌頂。先生在雍和宮的師父叫白普仁,師父給他起的法號是「察格多爾札布」,意思是佛祖保佑。在《口述歷史》中,說到白師父對他的影響時,先生說:「我從佛教和我師父那裡,學到了人應當以慈悲為懷,悲天憫人,關切眾生;以博愛為懷,與人為善,寬宏大度;以超脫為懷,面對現實,脫離苦難。」
在同一段文字中,啟先生還講到了他的「小喇嘛」生活帶給他的宗教體驗。20歲時曾祖母生病,深夜中他一個人到雍和宮去向「喇嘛爺」求葯,本來很害怕,但一見到莊嚴的廟宇,一座一座在清風明月下矗立,忽然想起《西廂記》中「梵王宮殿月輪高,碧琉璃瑞煙籠罩」的唱詞,「眼前的景色,周圍的世界,確實如此,既莊嚴神秘,又溫馨清爽,人間是值得讚美的,生活應該更加珍惜。我心裡不但一點不害怕,而且充滿了禪悟後難以名狀的愉悅感,這種感覺只有產生於對宗教的體驗。」
佛家講究破我執,舍貪著。啟功先生最無「我執」。手寫的書稿讓人借走了,那位朋友又轉手賣商人,多年後又流回內地,啟先生不但不生氣,把它買下來,還打趣地題了詩。說到這件事,啟先生淡然地說:「他那時需要錢。」
某家報紙多年前曾報道:啟功不打假。有意思的是啟先生還到賣假字的地方去看,據說有位賣字的老太太還說:「這老頭兒好,不搗亂!」先生去世後,靈堂里有一位跪在先生靈位前磕頭的,經探問得知就是做那一行的。筆者也曾就「不打假」的事問過先生,先生說:「孔子說:吾少也賤,故多鄙事。像我年輕的時候,學寫字,學畫畫,不過是想有點掙錢的本事,養活我的老母親。這些人弄幾張假字,賣幾個錢,也是謀生。何苦跟他們過不去啊!」這是慈悲,也是博愛。啟先生表現出的「寬宏大度」,更像一個平民對更多平民的體諒。可是,慈悲也好、博愛也罷,若無這點「體諒」之心,又如何可以呢!
啟先生似乎從來不長篇大論地討論佛教問題,他喜歡在他那「淘氣」的詩篇里說禪說佛。啟先生雖然是黃教的佛弟子,但與他的詩篇一樣,平時講得多的還是禪宗故事。記得先生曾說,看《燈錄》、《五燈會元》不一定好,那上面神化的內容太多,要看,看《景德傳燈錄》,看《祖堂集》;你看《祖堂集》里記六祖的事和《五燈會元》差多少啊。先生還說過印順和尚的《中國禪宗史》寫得不錯,平實。呂秋逸先生的佛學著作也好,說有一次生病時住在醫院裡,幾大本全看了。
喜愛佛家,當然是喜愛佛教拿得起放得下的大境界。先生在《布書袋銘》里說:「手提布袋,總是障礙,有書無書,放下為快。」「放下為快」正是啟先生喜愛並且是可以「自況」的境界。
佛教義理在中土的發展,不就體現在「不悟道劈柴擔水,悟道還劈柴擔水」之類的語句所顯示的將「出世」與「入世」打併為一的精神嗎?因此,先生晚年在說到從雍和宮莊嚴佛地獲得的徹悟中,有「人間是值得讚美的,生活應該更加珍惜」之言;也因此,他無限地眷顧在天上的老師、夫人,稱那些曾對他有幫助的人為「恩人」;也因此,他以古道熱腸的心意,捐助失學的兒童,以平等的心態體諒生活艱辛的普通人。
「看透了」的啟先生絕不「獨坐孤峰頂」,而是在返回生活的「隨波逐流」中,「不著跡」地將其對生活的珍愛,展現為大智的幽默和樂觀。因此,他也為紅塵滾滾中的世人,樹立起一種平常而又大境界的人格。
本期編輯:劉青、張弛、一寧、觀海、普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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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回家怎麼樣才能給父母親帶來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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