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金香之回想
羅曼諾王朝的彼得一世統治了一片全新的土地,他的俄國在涅瓦河口,第一次親吻了波羅的海。可能是沙皇迫於震懾瑞典,一座體軀偉岸,壯碩無比的要塞,奠基在了芬蘭灣的咽喉。這裡就是日後俄羅斯偉大的陪都,威名鼎鼎的聖彼得堡。
從彼得大帝,到葉卡捷琳娜二世,再到亞歷山大大帝,更遠致帝俄的尼古拉,這座城市幾經興盛繁榮,已是如東歐大陸頭顱上的王冠的存在。
是的,彼得堡並不是俄國的心臟,莫斯科才是心臟,它是至尊至貴的王冠,是純金質的王冠,還要飾以祖母石和寶珠。
渺窺彼得堡,它不似巴黎街井支離破碎,也不似波士頓表格式地鱗次櫛比。彼得堡的輪廓是豐滿的,骨架是微曲的,像是一汩汩滑膩的油絲,又如纏在大小涅瓦河的絨線。當不遠處的一條淡漠的海峽,泛飛真情,請把你的一份靈魂留在聖彼得堡,那將是永恆的祝福。
河漫灘向外的深邃水域,百座島嶼若大小零星,紆縈彎回的河道擁抱著眾多島嶼,簡直就像上帝精心點綴。人們會聯想起亞平寧半島東岸的另一座城市,這令我們的彼得堡就贏得了「北方威尼斯」的尊號。涅瓦河的乳液哺養了無數優秀的創作者與科學主義者,就連大復興時的翡冷翠也會讚歎彼得堡的地傑人靈。
彼得堡是不折不扣的皇家之城,湛藍的皇村,泉眼層層的夏宮,傲占邊岸的冬宮,座座碧瓦朱檐,絕不遜於凡爾賽宮,美泉宮一類的西部金殿。在我看來,甚至它這種獨特格調的催生出來的藝術,顯得更為高超,更為優秀。
馬林斯基大劇院,米哈伊洛夫劇院與亞歷山大劇院,讓屬於俄國人特有的,熱衷人性的古典樂去縱心演繹吧!讓童話般圓滿的芭蕾劇起舞翩翩吧!讓民族流派的歌劇去綻放凝重的深吸與華麗的詠嘆吧!斯拉夫人民的妙響傳遍全城,傳到了涅夫斯基大街的商肆里,傳到了城北的國立大學中,傳到了瓦西里島的教堂上空。當樂聲穿透時空,喚起百年老城的哲思,喚起十八世紀被稱之皇都的聖彼得堡,喚起赤色浪潮下風雲變色的彼得格勒,喚起二十世紀中葉被重重圍堵的列寧格勒。痛心的哀鳴與甜美的光榮,陣陣襲來。從時光的初始走向時光的盡頭,它依卻有難忘的名字——聖彼得堡。
彼得堡還有許多體面的印象,一位花裙美人,一朵的鬱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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