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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昊:詩歌生命的延續

詩歌生命的延續

/黃昊

據說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中國青年們狂熱般地迷上了詩歌,寫詩成了最時髦的事,往大街隨便上扔塊石頭就能砸中三五個詩人。詩人們在那時大概是受世人崇敬的,那些膽大的小鬼們裝作著名詩人四處借錢、騙吃騙喝,輕鬆的和文藝的姑娘上床。

如今詩人這個頭銜變得無人在乎,同學聚會上自稱是詩人的孩子,再也無法用一首詩換取一夜歡愉,誰要是膽敢在飯桌上提一個詩字,他收穫的只能是此起彼伏的笑聲。(詩人聚會除外)

就連一些仍在堅持寫詩的寫作者也很少在公開場合宣稱自己是個詩人了,詩歌在當代受到的冷遇和公眾對詩歌的誤解與無知讓詩人們害怕。對於一個剛剛走進詩歌世界的讀者來說,他或許會對一些詩集一些詩人無人問津感到奇怪、詫異,並發出疑問:詩歌是不是已經死了?

下面進入正題,談一談我眼中的詩人胡了了。

去年十月份,我購入了人生中第一本詩集——《胡了了詩選》,十元一本,封面簡潔,又綠又白。封底的詩提到了他在聽性手槍樂隊,這讓我喜出望外,對這位神秘的學長充滿了想像:他或許是個帥氣的朋克吧。遂要來他的QQ號,準備和了了聊聊。我們沒聊文學,東扯西扯半天,措辭隨意,語言風趣,完全不像詩人,也全然沒有學長的架子,平易近人得像個認識多年的朋友。可以說胡了了為我沉悶絕望的大學生活打開了一扇快樂的窗子。

在詩歌沙龍上,我見到他本人,白白凈凈的,嬰兒一樣的臉,像一個放大的淘氣小孩。他的話是最多的,對每個人的詩作都會熱情地分析評價一番,甚至激動地與人爭論起來。如果他出去上了會廁所,屋子裡也許會陷入無話可說的寂靜。很可貴的一點是,他不會礙於情面只是一味地誇讚他人,而是完全客觀地進行深入、中肯的批評。無論是新朋友和老朋友,他都一視同仁,對於好詩不遺餘力地去誇,寫得不好的部分則盡其所能給出他的經驗之談。好多新手在不同程度上得到胡了了的幫助與鼓勵,比如我。(好的批評也是一種鼓勵。)

在我接觸過的詩人中,胡了了是最熱愛最關心詩歌的一位,詩歌已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還是很大一部分。他不光寫詩,還熱衷於在知乎、豆瓣等網路平台不厭其煩地為詩歌愛好者解惑,同時也做著現代詩普及、詩歌批評和詩歌教學多項詩歌相關的工作。目前他正在著手編寫《現代詩寫作教程》,讓我們期待這一龐大的工程早日完成,以讓更多的青年們邁過現代詩的門檻。

詩歌也決定著他的人際交往,他說只願意和了解詩歌的人交流、交友,當然,可愛的女生隨意。同時他也是個極其高產的詩人,對詩歌寫作永遠抱有持續的激情,每個月都會留下一二十篇題材各異但風格統一的詩作。

這次新印的《詩六十首》對比《胡了了詩選》,選詩質量提高不少,那些17年的作品是胡了了的最新成果,也是他目前最成熟的作品,平靜克制的口語詩看似隨意簡單,背後則蘊含著寬廣的思考空間和強烈的個人烙印。他本人也說,2017年找到了自己的路線,完善了自己的詩觀。

胡了了的詩歌寫作有強烈的私人化傾向,而這種過於自我的敘述往往會令讀者感到冒犯。他常常在詩中添加各種私人辭彙,比如朋友的名字、家鄉的地名、樓道的標語等等,這些讀者陌生的辭彙被胡了了直接地植入進詩中。所以對他熟悉的讀者都知道:馬墨是他女朋友、王嘉儀是他網友、駱家塘是他家附近的公交站、而他家樓道里則寫著「楊小麗我操你媽」。他也毫不避諱地將網路辭彙帶入詩中,以便更清晰地指代一些新群體,如「鍵盤俠」。私人化的寫作無可厚非,只是會限制其詩作的傳播和接受。不過胡了了並不在乎,他的抱負並不在成名,而是「詩給懂我的人讀就好」。

詩歌是不是已經死了?說實話,我剛開始讀詩並嘗試寫作時就這麼問過。當時我以為這時代好像沒人讀詩、沒人寫詩,大眾看的詩就是汪國真、席慕蓉,青年對現代詩唯一的了解就是海子顧城的名字,和那句「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還不一定知道是誰寫的),就連在豆瓣上現代詩也鮮有人問津。無知的人總會以為他不了解的東西已經死掉了,就像不懂搖滾的人說搖滾死了,就像一個多年不見你的朋友也以為你死了。我原來不明白,以為非要人人關心、人人理解才叫「活著」。遇見胡了了我才發覺,詩歌從來沒有死過。詩歌究竟有多少年的歷史?至少《詩經》已有兩千多年了。在人類風雲變幻的漫漫歲月中,無數種族消亡、無數文明被毀滅,但詩歌這門古老的手藝從未失傳,每個時代的詩人都將詩歌傳承下去並翻新詩藝為其注入新活力。毫無疑問,詩人是會死的,但只要有胡了了這樣願用自己的血液延續詩歌生命的詩人,我想詩歌便會永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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