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率隊參加巴黎運動會，聽口令都聽不懂，卻因此物一舉奪冠

原標題：大清率隊參加巴黎運動會，聽口令都聽不懂，卻因此物一舉奪冠

康熙三十六年,有西洋使臣呈來請柬,邀請大清派遣使團參加法國巴黎舉辦的田徑運動會。只知騎馬打仗的康熙不知田徑運動會為何物,奏請此事的翰林院學士杜世釗說,所謂田徑運動會就跟校場比武一樣,只不過是比誰跑得快而已。康熙一聽是賽跑,有了些興趣,便令杜世釗確定人選,擇取黃道吉日,率團出使法國,與外國人一決雌雄,以壯大清國威。

杜世釗回到家中不免長吁短嘆,因為除摔跤、習武以外,國人歷來不太清楚其他方面的體育項目。夫人獻策說,京城內現有幾百名「跑役」,何不從中挑選?一語驚醒夢中人,杜世釗第二天就在長安街擺下賽場,經過兩天激烈角逐,選出了七名選手。

杜世釗也沒參加過國際體育比賽,他將七名選手收入衙內,憑西洋使臣請柬上的說明向運動員們講授了百米賽跑的兩條規則:其一,鳴槍起跑；其二,身體任何一部分最先觸線者獲勝。不出兩天,七名選手已將比賽規則記得滾瓜爛熟。出征那天,康熙給七名選手官服加身,朱翎冠頭。選手們騎著高頭大馬,手擎青龍黃旗,前頭龍獅開道,後面鼓樂歡送,很是氣派。

官轎內的杜世釗卻怎麼也樂不起來,因為頭日康熙召見他時,說:「此番出洋比跑,事關大清之國威,若能得勝回來,加官三級；如果失利,大清顏面全無,你定當小心行事!」這給杜世釗心頭壓上了一座大山。

大清運動員漂洋過海到達巴黎。他們個個拖著條齊腰長的辮子,穿著黑色長袍,長袍前胸後背綉著色差強烈的鮮艷花紋,喇叭口一般的袖子還用金絲線織出耀眼的水波。如此奇特的打扮引得巴黎全城轟動,人們爭相目睹大清運動員的風姿，以致運動會的門票一漲再漲。

百米賽跑共有七個國家43名運動員參加。通過抽籤分成七組,第一組七個人,其他六組各為六人。採取淘汰賽的辦法,第一組第一名參加第二組比賽,第二組第一名參加第三組比賽,以此類推,一直到第七組決出這個項目的優勝者。七名大清運動員,六名抽在第一組,一名叫馬長富的抽到第七組。

這一抽籤結果,讓杜世釗喜憂參半。喜的是有一名運動員抽在最後一組,好歹有個最後奪冠優勝的機會；憂的是六名運動員都抽在第一組,而只有一名運動員有機會出線,而且接下來還要連過六關,形勢很不好。杜世釗愁得一夜沒有合眼,三更時分,就把七名選手催起,早早到賽場練習了一番。

第二天，比賽正式開始，第一組先賽,其中一名是法國運動員,他身穿背心短褲佔據第一跑道。大清六名運動員雖然脫去了花翎蓋帽,長靴也換成了皂鞋,但身上依然穿著官袍長服,分列第二至第七跑道。發令員是英國人,只聽他嘰里呱啦一聲口令,法國運動員隨即兩手撐地,屁股朝天,右腿蹬直,如猛虎下山之狀。大清運動員沒聽懂嘰哩呱啦的意思就是「各就各位—預備」的口令,個個不知所措,面面相覷。接著「砰」的一聲槍響,法國運動員如離弦之箭,衝出起跑線,而大清運動員卻大吃一驚,雙手抱頭,伏於地上。待他們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時,法國運動員已經衝線了。

全場如同投下一枚重型炸彈般,口哨場、喊叫聲、鬨笑聲翻江倒海。哪知大清運動員竟然毫不理會,一個高個子還在喊叫:「大家不要驚慌,洋人想要鳴槍嚇唬我們,我們不怕!我們也不去理會他們!現在聽我口令,一、二、三……」他的「跑」字還沒喊出來,杜世釗已經昏了過去。

看到杜大人昏倒,六名運動員慌了手腳,也不賽跑了,齊齊地向杜世釗圍了過來。杜世釗醒來後,兩眼冒火,喝道:「怎麼搞成了這樣?」那六名運動員說:「大人恕罪,自古以來,小的們只聽擊鼓出陣,鳴金收兵,哪見過鳴槍比跑的啊!」

杜世釗想到自己也有責任,一是缺乏對運動員們語言的培訓,再是自己對國外比賽規則不了解,才造成大清運動員出此洋相,只得罷了,心想總算還有馬長富排在第七組,還有挽回局面的希望。

其實,馬長富也為剛才隊友們的洋相而驚慌,因為自己跟他們一樣,也聽不懂洋話,更不了解比賽規則。於是在第二場比賽還沒開始前,他就對杜世釗說:「老爺,洋人那些嘰里咕嚕的洋話小的也聽不懂。您是懂洋話的,不如我們換個方式:洋人一喊『預備』,您就高喊一聲『聖旨到』,同時隨著槍響再來一聲『喳』,小的用腦袋擔保,絕對萬無一失!」杜世釗一想,這是個好辦法,點頭答應了。

下午決賽開始後，馬長富位於第四跑道,左邊是第六組的優勝者義大利運動員,右邊是人高馬大的俄國運動員。馬長富毫無畏懼,等候發令。發令員嘰里咕嚕的同時,杜世釗也發出口令:「聖旨到!」馬長富聽得真切,兩袖一抖,擺下習武中「金貓伏鼠」的架勢,昂頭目視前方。幾乎是同時,「砰」一聲槍響,杜世釗的一聲「喳」也喊出了口。

馬長富聞聲而動,如餓虎撲食一般沖了出去。這一衝非同一般,兩尺多長的辮子一下子拉直,衝刺的氣浪把長袍吹得嘩啦嘩啦地響。全場觀眾轟動,喊聲震天。不出三四秒工夫,距離就拉開了,最前頭的只有三個人,就是馬長富與他左右的義大利選手和俄國選手,三個人幾乎是並駕齊驅。

眼看離終點紅線不足三丈距離,左側義大利運動員企圖擠佔馬長富跑道,不想一腳踢在馬長富飄起的長袍下裙,兩人同時向前撲倒。右側的俄國運動員見狀大喜,搶先挺胸出線。可是線不見了。原來,線被馬長富的辮子打在了地上,馬長富的辮子正好壓在線的上面。裁判員見此情況,一時不知如何裁定。

杜世釗隨即趕到終點,對裁判員言道:「獲勝者非我大清莫屬。請看你們的比賽規則:身體的任何一部分最先觸線者獲勝。辮子系毛髮,自然是身體的一部分,請閣下三思!」裁判員無言以對,只得判大清運動員馬長富為百米賽跑獲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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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渝 文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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