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里,我們跨不過的鴻溝終究是年齡
羅先生給我講睡前故事已經很久了,那天他發過來一張電影的截圖,告訴我:「這個故事我給你講過。」
我點開大圖:「《丁丁歷險記》!」
羅先生:「嗯!這部電影叫《朗讀者》,不錯的。」
他這樣一說,配上圖,我瞬間起了興趣。於是講完電話後就熬夜去把這部片子看了,最後哭到天亮。
《The Reader》劇照
遇見你,讓我發現我也有優秀的一面。
這絕不是煽情類的影片,它不過在結尾有些令人唏噓。而哭到天亮只是因為我個人比較感性,看電影的時候喜歡聯繫現實,最後越想越傷心。
片子是較早前出的,由本哈德·施林克的小說《The Reader》改編,網站上中文譯名為《生死朗讀》。凱特·溫絲萊特(泰坦尼克號里的Rose)和大衛·克勞斯( David Kross)主演。講的是二戰背景下中年女列車售票員漢娜和15歲的在校少年米夏·伯格之間跨越十幾二十歲年齡的愛情故事。
兩人認識是偶遇,後來逐漸萌生的情愫,也是日久之後的性慾轉變。漢娜總要求米夏給他讀書,床榻上、沙發上、浴室里,她那樣喜歡聽他講故事,講完才給他愛的獎勵,而米夏也沉迷在與她的秘密關係里,習慣為她講各種不同的故事。
她誇他很有朗讀的天分,他突然驚住:在此之前我從沒覺得我擅長任何事。
遇見你,讓我發現我也有優秀的一面。
《The Reader》劇照
遇見你,讓我深陷
隨著劇情發展,愛情里的矛盾逐漸展開。漢娜有太多的神秘,米夏從不了解她。而她也不問他生活的事,這令米夏有那麼一些不解和傷心。
影片中二人的矛盾爆發了兩次,一次是米夏在列車裡等著漢娜,結果漢娜很生氣,回去後和他吵了一架;一次是米夏生日去找她,她情緒不好與他吵架。米夏怪她,從來都不過問他的生活,不在乎他的心情,他第三次到她那兒去的時候,問起她才說出自己的名字。
他不知道漢娜的顧慮,漢娜也不願意告訴任何人。就在他決心改變這樣的關係,想找她問清楚時,卻發現她已不辭而別。
那個他們歡度過許多日夜的屋子人去樓空,再見已是八年之後。
《The Reader》劇照
愛情里,我們好像都為了自己,能放棄對方
又是偶然的機會。米夏這時已是法律學校的實習生,在一次對納粹戰犯的庭審現場,他驚奇的發現被告竟是漢娜。多麼難以接受呃,昔日的愛人,再見卻是這副模樣。
漢娜接受審判時,兩個地方令我印象深刻。其一:在證人指證她的時候,道出她,每晚都要叫人給她講故事的「奇怪」習慣,她此刻眼中含淚,聽審席上的米夏看著她的背影震驚;其二:米夏後來發現可以證明她無罪的證據,內心再三掙扎猶豫不決後還是選擇沒有說出來。他看到漢娜付出生命和自由也要去保住這個秘密,所以保持了沉默。
可他為什麼,都不去問她一下呢?都不與她溝通。她甚至不知道她曾愛的那個孩子就坐在她身後,看著她被判刑,如果他去見她,告訴她我了解你的秘密了,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我想結局很大可能還是這樣。漢娜太在乎自尊了,她因為自卑而過分的去在乎她的自尊。第一遍看影片的時候看到他們騎車去到一個村莊吃飯,結賬後米夏想吻她,下嘴之前他曾四處張望,是怕被人看到,因為在他付賬時老闆娘明顯認為他們是母子倆,而他卻未否認,他是不敢在人前承認與她的特殊關係的;而漢娜在他吻過自己之後也有些慌張的回頭張望,就是這個回頭,第一次我是以為她也害怕別人看到,怕被窺探出她與一個如此年紀孩子的特殊戀情,第二次我才恍然大悟:她害怕老闆娘發現她身上的秘密,那件她要死守一生的事情。
《The Reader》劇照
所以故事的結局,是她白了頭,在監獄。米夏後來對她終究還有懷念,他翻出家中的書與錄音設備,為她錄製了大量的讀本郵寄到監獄。她剛開始是嚇了一跳的,接著便熱淚盈眶,屏幕前的我也跟著熱淚盈眶。她知道是他,在她漫長而灰暗的監獄生涯里,再次聽到他的聲音,她覺得她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可是希望就如泡沫,飄在空中很快就會破,她去圖書館借書,跟著他的讀物學寫字,她磕磕巴巴的給他留言,他卻從來不回復。直到她20多年刑滿即將出獄,監獄長聯繫到米夏,讓他來接他。他答應幫助他,給他住所和工作。他終於到監獄看望她,在帶他去食堂與她相見的路上,監獄長告訴她漢娜曾在一段時間表現得十分堅強,可最近卻開始有些放棄自己,應該就是他的緣故吧:收到他的磁帶重燃希望,在等待他回信的時日里卻日漸感到希望渺茫,最後終於快支撐不下去了,不如放棄。
就像米夏曾經的旁白:只有一樣東西能讓一個靈魂如此完整,那就是愛情。
《The Reader》劇照
可惜他們的愛情是悲劇結尾,在見最後那一面時米夏收回了她想握的手,問她是否有為自己看守集中營的過去反省。她說沒必要反省,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人死不能復生,無論我是怎麼樣的感受和想法,他們就是活不回來了。
米夏覺得不可思議,他們兩個的世界觀居然差別那樣大,漢娜也一臉不悅,二人感覺無法交流了,最後不歡而散。他答應下一周來接她,她卻已經失望至極。與他道別時她還想牽牽他的手,他卻直接走掉,只給他留下背影。
不溝通是全劇看下來我最直觀的感受。哭得稀里糊塗的同時又不斷思考,這一切是什麼造成的?是互相不夠了解導致他們的思想不同步?是漢娜視之過重寧死堅守的秘密?和米夏處事中的猶豫不決?
是誤會,是絕情,是要命的自尊?愛情里,我們跨不過的鴻溝,終究是年齡。
《The Reader》劇照
愛情從來很脆弱,經不起那麼多的猜想、誤解與隔閡,更害怕年深日久之後,各自在歲月的打磨中變得冷漠。漢娜最後的遺書中只問了米夏一句好,她明白這個孩子已經不喜歡她,所以她連謝謝都不說,因為如果她說謝謝你為我朗讀,恐怕又要憶起他的好,這對於這個地步的他們沒有什麼好處,所以她只說保重,這是我對你最後的感情。
可是想說的吧:謝謝你,為我朗讀。
《The Reader》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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