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素餐 漫談時間
小鬧鐘對我的新年開示
不論走到哪裡,我都會帶著我心愛的小鬧鐘。晚上放在床枕邊,聽著她的聲音念佛入眠;半夜醒來,同樣聽著她的聲音,再念佛,再入眠。她安靜、溫和,若存不存,不緊不慢。尤其是她是上人送我的,上人用過幾十年,她是我的護法神,我的傳家寶、好夥伴。
今天凌晨兩點多醒來,還是聽著她念佛,怎麼聽見平常的「嘀嗒、嘀嗒」變成「不怕,不怕」,再聽,還是「不怕,不怕」。我笑了,好安心,在彌陀的懷裡當然不怕,我早知道,何必現在告訴我。好吧,謝謝!「阿彌陀佛,不怕、不怕……」
忽然想到最近連寫了幾篇與時間相關的短文,確乎是「不怕」的意思。人在世間沒有不怕時間的,雖然念佛,也常覺得時間的催逼,但阿彌陀佛已經把時間收進了六字名號的袋子中,又紮上了無量光的繩索,本來可怕的無常之虎已經關進籠子,加了鎖,當然不必再怕。我的小鬧鐘,她知道我的意思,所以這樣肯定我,安慰我,我還是很欣慰,畢竟我的自肯也得到了他肯。
我還是念佛,時間尚早,還可再睡一覺,念念之間,「不怕,不怕」又變成了「不慢,不慢」了。這一次我覺悟很快:「是啊,怕就是怕慢,怕來不及,怕完不成計劃,怕弘法利生事業進展慢。這些都是多餘的。有彌陀做主,沒有什麼是慢的。」從此我可以悠悠閑閑吃飯,走路,說話,做事,習慣不習慣,另當別論,我的小鬧鐘已經告訴我:「阿彌陀佛,不怕,不慢。」
在2014年最後一天的凌晨,我的小鬧鐘向我說了這些,她知我心。
有生以來,我只記得兩次新,一次是初聞彌陀救度,那一次是大新;這一次對時間重新審視,擺脫時間的逼縛,這是小新。
「新」是一個很好的字,很溫馨,很親切。興奮不代表新,忙碌不代表新,日曆不代表新,變換花樣不代表新。因為新不在外面,新只在裡面,新是從裡面新到外面,如千年老樹長出新芽的樣子。
啪——2015,出發!
人類,只要是對時間還沒有真正的認識,不管是多大的文學家、藝術家,他的作品都不會有靈氣,不會有太大的價值,不會讓人真能透一口氣。
可以說,時間裡沒有好東西。在時間的束縛中,哪能有什麼好東西呢?再如何言辭動聽,構思巧妙,總不能擺脫時間的逼迫。
暈車,行在盤旋的山路,掐穴,端正坐姿,開窗,分散注意力,看窗外景色,吃東西,喝水……這些招也許有一點點效果,但不如立即下車。人類一切作為想追求幸福,正如暈車時坐在車裡尋求的對治方案。佛說:「下車,不玩了。」車即是時間,在時間的車內,想擺脫人生之苦是不可能的,必須終止時間,出在時間之外。
有時間就有輪迴。時間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要期望長壽,而要無壽,佛曰「無生」。
本來就沒有時間,有「我」才有時間。時間是「我」創造的,「我」賦予它的。這個獃子反而去找一個「開始」,去追蹤「最先」,他自己也覺得不通,所以迷惑,不知根本就沒有開始,連時間都沒有,哪有「開始」?故說「無始」。《金剛經》曰:「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壽者相者,時間也。
曾經鐘錶的嘀噠聲,如同無常追拿我的腳步,那樣令我心驚膽戰;而現在它卻向無常取悅我的舞蹈。
曾經時間如同君王臨我的頭頂,我向他跪伏,求饒,請他憐憫、寬限;而現在我完全不必理會他那一套,於是他怒了,向我大吼:「我讓你早死!」但無量壽佛「早」也把我取消,「死」也將我拿掉。
曾經,我視時間為無上珍寶,而現在我視時間如土塊。珍寶?這個世界的人還真沒見過,故以時間為寶。時間最大的誘惑是:「我能讓你成就事業。」但我已知道這不過是一句謊言,本來一事無成,本來緣起萬法,本自寂滅。
時間,我曾視它為生命,現在方知為毒瘡。長此毒瘡,生老病死;去此毒瘡,永遠健康。
曾經時間總是催逼著我,現在我享用時光,悠悠閑閑,如牧童的軟鞭趕著他的群羊。何必忙?忙啥?時間比心還寶貴嗎?比平靜還重要嗎?被時間鞭趕的人,總說忙,總說忙。要問他們忙到哪裡去?不知道。急急往前趕啊,走路要緊。不知揮鞭的正是閻羅大王。
承南無阿彌陀佛的威神,我向時間說了這麼些「不敬」的話,但它並沒有怪罪,反而向我哀祈:「求求你讓我跟著你吧,做丫環、做僕人都可以,做您手中的一支小鞭也可以,閻羅王用我趕人奔六道,您也可以用我趨人去凈土啊!」我想也是啊,便接過時間之鞭,向空中猛一揮響,「啪」——南無阿彌陀佛,2015,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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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為編者自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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