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喬布斯和蓋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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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o Of 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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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 Osbor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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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十四歲的時候，我的父親是如此無知，我真的不想呆在他的身邊；而當我21歲的時候，我卻對父親在這七年內的長進感到非常驚訝。」 ——馬克吐溫。
如果此生有幸與史蒂夫·喬布斯和比爾·蓋茨共事，那麼你一定是幸運的。只不過，在那時，你或許從不覺得身旁的這個人有多麼了不起。因為，那時的你，你的心智，你的人生閱歷，你的專業技能還並不成熟。
在兒時，Ben Fathi還是一名對未來茫然無措的海外求學者，也正是機緣巧合，他踏入了計算機世界，從此開啟了新的人生，並有幸師從喬布斯和蓋茨，見證了各種新技術的迭代，完整經歷了計算機發展的各個階段。CSDN摘譯了Ben Fathi的新文「What I Learned from Working for Both Bill Gates and Steve Jobs」。
1984 年的喬布斯（左）和蓋茨（右），圖片為付費下載自視覺中國
以下為原文：
我無法理解生活中的這類事情。換做是你，可能也很難理解。
我從事計算機方面的工作已經35年了，對此，我感到非常自豪。這些年裡，我和很多優秀的人一起工作過，從他們身上學到了很多，我感覺自己非常幸運。而NeXT 公司則開啟了我的職業生涯。最初，我是一名工程師，如今我已經是微軟的副總裁。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從史蒂夫·喬布斯和比爾·蓋茨那裡學到了兩條重要的經驗教訓。
第一次接觸計算機相關的課程是在大二，這還是源於我叔叔的推薦，他看好計算機的前景，而我當時主修心理學。對於專業我了解不多，剛上大學時，心理學是最好的專業。懵懵懂懂的我，畢業後也並不清楚未來會從事何種工作。
起初我對自己的大學生活並不滿意，開始對心理學感到厭倦。心理學所做的事情就是在人們身上貼標籤，並依賴模糊的癥狀來對人進行定性。事實上，當一位病人拜訪五位心理醫生後，可能會得到六份診斷結果。心理學頂多算一門手藝，而非科學。正是這樣的窘境下，我開始接觸計算機課程。
初識計算機
什麼？你是說這個問題只有一個正確答案？你的意思是電腦會完全按照我所說的去做？如果代碼無法執行，可能就是我的問題？
在計算機世界，答案幾乎是惟一的，而不像心理學可能會有多個答案，因此，相對來說計算機更加嚴謹。於是乎我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修雙學位：心理學和計算機科學。
「你們可能會問，這兩個專業有什麼聯繫呢？」確實沒有。我碰巧把心理學學士學位所需的課程修完了，因此並不打算放棄！最終，我在十七歲時順利畢業，拿到雙學位，參加工作。
有趣的是，如今我管理著數千人，並與數以萬計的人一起工作，我發現自己依然能夠記得那些心理學知識。現在慢慢覺得那些課程是有道理的，因為我發現每個癥狀都有不同。在學生時代，我沒有足夠的閱歷幫助自己理解心理學理論。因此，那時心理學概念對我來說就是一堆空洞的術語。
之後我拿到了F1簽證，只是，我在這個國家沒有任何親人朋友，只是一名一貧如洗的外國畢業生，想要得到永久居留權的唯一途徑就是找到一個僱主為我申請綠卡。但有一個問題，作為美國的留學生，畢業後只能工作一年，即所謂的「實踐培訓」。如果你在這一年裡表現出色，那麼你的僱主就會為你申請H-1B簽證，之後才有機會獲得綠卡、公民身份、實現美國夢。如果你運氣不好，沒有獲得H-1B簽證，那麼你必須回到你的原籍國。我的祖國正在經歷革命動亂和戰爭，而我正處於徵兵年齡，如果回去，那麼我可能會參加伊朗和伊拉克戰爭的前線作戰。因此，我非常渴望留下來。
我迫切需要一份能賺錢的工作。我唯一能找到的是在當地的州立大學擔任計算機科學實驗室管理員。當時做一名軟體開發人員還是比較稀奇的工作。那是我當時能做的最好工作。畢竟，當時是1982年，世界動蕩不安：伊朗人質危機、伊拉克戰爭、石油危機、經濟大衰退。
畢業之前，我學習了最新的 PDP-11 模型和 Unix 操作系統，以及用 LISP 和Prolog 編寫的人工智慧課程，研究了非常炫酷的自動化理論。然而，我的實際工作彷彿與這些課程毫無關係。我的工作是將打孔卡的托盤放入1960年代的 IBM 讀卡器，並在老化的 VAX 系統上更換磁碟。我感到非常迷茫，常常問自己：這樣的工作能讓我獲得綠卡嗎？
35年後感慨幸運
然而，如今，三十五年後，當自己回想起職業生涯的早期經歷時，我卻感到非常幸運，因為自己完整經歷了計算機的所有發展階段。雖然計算機領域發展迅速，技術不斷推陳出新，正是因為見證了各種技術的更迭，才使得自己對計算機行業理解得更加深刻。
如今，任何小孩都可以拿起智能手機或者平板電腦，只要輸入自己的問題，任何問題，即可迅速得到想要的答案。哇，這真的太牛了！如果回到我的孩童時代，則需要自己去公共圖書館的浩瀚書籍中尋找答案。在過去的幾十年里，世界產生了飛速的發展。作為見證者，我對未來感到無比樂觀。
回顧過去的十年或者二十年，科技戲劇性地改變了人類歷史。想當初，我是六七十年代第三世界國家的一個孩子，記得如果想要打一個國際電話，就不得不去市中心的國家電話公司辦公室排一個小時隊。而如今，任何人都可以通過口袋裡的電話，通過語音、視頻、電子郵件和社交媒體，與地球上任何地方的任何人立刻取得聯繫。而且他們甚至不需要 IBM 讀卡器或者知道什麼是 Fortran ！
當然，當時的我並不了解這一點。我只是努力跟隨業內牛人的腳步，從網路和安全標準、操作系統平台和生態系統，到可用性和互操作性改進、可靠性和可擴展性優化，我才意識到自己這些年來所做事情的價值。
當我訪問朋友家時，我仍然無法在 iPhone 上使用 Google Play，但是一旦我們實現了一個通用平台，我們就可以共享數千部電影、數百萬首歌曲。二十年前，這是無法想像的。現在這樣的功能已唾手可得。當你回顧過去，看看計算機科技對人類的影響，你就會為自己所做的貢獻感到高興。
言歸正傳，回到開頭的故事。由於國立大學無法為實驗室管理員申請合法綠卡，所以我在那裡待了沒多久就選擇離開了，想要尋找一個更好的工作。換工作的過程很波折，我嘗試了三四個不同的公司，最終找到了自己心儀的公司，因為其主要業務是操作系統，這正是我所熱愛的領域。
從此我就一心扎在了這個領域。在我整個35年的職業生涯中，直到去年退休之前，我都從事操作系統相關的工作，最初是 Unix 內核開發人員，後來成為經理、主管、副總裁，最後是 CTO。
我花了幾年時間在 Sun 工作站上編寫設備驅動程序，然後在多處理器高端伺服器公司做了很多 Unix 內核。我接觸了摩托羅拉、MIPS、PowerPC 的各種架構，編寫系統組件、設備驅動程序、存儲子系統、虛擬內存管理系統、底層內核代碼，做系統調試，甚至在需要時焊接工廠車間的零件。後來我去了西海岸，在 MIPS 和 Silicon Graphics 公司工作了幾年，負責高端伺服器系統。在 Silicon Graphics 公司，我參與了幾個超級計算機項目。
計算機行業迭代之快
當談到 SGI 公司時，人們的第一反應是侏羅紀公園這部電影。的確，SGI 作為一家計算機圖形公司，製作了很多好萊塢電影，侏羅紀公園就是其中之一。但是除了電影之外，SGI 也涉足超級計算機領域，它的主要競爭對手是 Cray Research 公司，兩者都想確立自己在超級計算領域的霸主地位。在那段歲月里，我學到了計算機體系結構中的很多東西，包括處理器、操作系統以及系統軟體。
我在很多已經被淘汰的系統架構上工作過，包括超級計算機、UNIX 工作站、共享內存多處理器體系結構、RISC 處理器、緊密耦合的伺服器集群。當個人計算、雲計算、分散式計算盛行時，之前的所有架構都已經落後了。計算機技術更迭如此之快，我曾經為此煩惱。
後來我逐漸明白，就像建築一樣早晚都會消亡。這就是這個行業的工作方式。我曾經也參與過很多改革性的工程，當我在做這些改革性的工程時，我明白它們遲早也會被歷史淘汰。慶幸的是，我從不斷更迭的技術中學習並得到成長。在這個過程中，我也有機會與業內一些最聰明的人合作，向他們學習。
為正確的戰役而戰
1992年，我正在開發一個運行 NeXTStep 並基於 PowerPC 的下一代雙處理器工作站項目，而喬布斯卻突然取消了這個項目，那時的我年輕氣盛，於是便毫不猶豫地從 NeXT 辭職了。當時這個項目幾乎已經完成，系統已準備好出貨，並且在下周的行業會議上將進行正式宣布。突然取消讓我異常憤慨。
喬布斯竭力挽留我，但是我的確太生氣了，完全沖昏了頭腦，無法意識到實際上他的決定是對的。不久之後，我很快就意識到，處理器架構之爭已經結束，英特爾贏了。在這樣的背景下，他理所當然地徹底叫停了 NeXT 的所有硬體項目，讓公司專註在軟體項目上。喬布斯是對的！
當時我的視野太局限了，只見樹木，不見森林。處理器之爭格局已定，正確的思路應當是提高軟體創新，而不是去爭奪不斷縮小的處理器市場。當然，喬布斯後來回到了蘋果公司，NeXT 團隊完好無損。
我想表達的意思是：最困難的課程需要數年時間來內化，然而自己做的並不好。當時自己對這個項目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和心血，而沒有抽身而出放眼全局。很久以後，在我冷靜下來之後，我發現自己從喬布斯那裡學到了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 - 就是為正確的戰鬥而戰。戰爭失敗後繼續作戰是無用的。
我當時太固執，也理解不了當時的狀況，但自那以後就吸取了很多次經驗教訓，主要是在與計算機體系結構沒有太大關係的情況下。
專註細節
之後，我在微軟工作了十幾年，開發了多個版本的 Windows 操作系統。如今回過頭來看，你會發現 Windows 也曾失敗過多次，包括在智能手機領域敗給蘋果，伺服器領域敗給 Linux ，雲計算領域敗給亞馬遜。那時候，我們忙於開發 Windows 的新版本。負責平台能夠被數十億人使用，並且讓用戶感覺到很流暢。開發團隊忙於完成固有的任務而沒有時間去創新。
這不是對 Windows 或 Microsoft 領導者的抱怨。最後，我也是那些「領導者」之一，最終負責 Windows 7 的所有核心開發，Windows 7 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流行的 Windows 版本。我為我們團隊的成就感到自豪。
我從微軟那裡學到的是，想要建立一個數十億人、數百萬應用程序和數千家公司使用的平台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你做得越開放，可編程介面越多，提供的解決方案越多，那麼，以後想要對該平台進行創新就越困難。
在那些年，我從比爾·蓋茨那裡學到的一樣重要東西就是：專註細節。蓋茨可以一坐十四個小時，不間斷一個接一個地跟團隊開會，會議內容涵蓋操作系統、應用程序、互聯網、智能手錶、視頻遊戲、研發工作、電子郵件、資料庫、瀏覽器等不同的話題。他可以深入每個話題，實在是智力驚人。
我很喜歡作家 Sam Harris 的一句話：「無聊源於缺乏專註。」類似的，我從蓋茨身上學到的最重要一點：只要足夠專註，世間萬事萬物都充滿樂趣。
之後，我還從蓋茨那裡學到了更多東西，他是一位正義之士。他嘗試解決一些更為棘手的社會問題，比如教育、貧困和疾病。
至此，我寫這麼多，這些年與智慧之人工作的經歷，是希望有更多的讀者通過我的故事快速獲得人生的經驗。因為，獲得和吸收這些東西所花費的時間遠遠多於書寫或者閱讀。更重要的是，除非你親自體驗，否則它的意義並不大。俗話說，書到用時方恨少。我的職業忠告是：儘力從事你熱衷的事情。
如果你在學習，就堅持下去。這個行業的發展速度如此之快，有太多的東西需要學習，如果有片刻停歇，你就會落伍。
如果你的職業步入正軌，那麼，正如我一直所說的那樣，這是很好的狀態。假如你準備從上海前往北京，在出發之前，沒有必要將整個旅程的細節都計劃得很詳細。
相反，在你去北京的路上，只要確保你在大致向西的方向上行駛即可。一路前行，一路學習，必要時糾正航向。你最終會正確到達目的地，沿途你會收穫無數美景和樂趣。
標題：What I Learned from Working for Both Bill Gates and Steve Jobs
鏈接：https://hackernoon.com/what-i-learned-from-working-for-both-bill-gates-and-steve-jobs-f0c04e1e5160/
譯者：安翔
責編：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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