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記憶消逝前》:你欠父母一次真正的旅行!
如果有一天,你風燭殘年,且時日不多,所幸,老伴健在。可是,老伴卻是一個阿茨海默綜合症患者,嚴重健忘,一天只有幾分鐘認識你。你要怎麼辦?孩子確實孝心不減,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生活。說實話,我真的不敢想像如果是我會怎麼辦,甚至在想如果我是這對老夫妻的孩子,會怎麼辦。今天看的電影《愛在記憶消逝前》給了我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
01.世界盡頭,我只要一輛房車兩個人艾拉就是《愛在記憶消逝前》里的主角,她帶著丈夫,開著一輛「求閑者」房車,完成他們的愛情清單。他們一路向南,目的地是丈夫心心念念的海明威故居。當兒子知道父母開著老爺車外出,氣得像瘋了一樣,當然是擔心,如果出事了怎麼辦,被撞了怎麼辦,為什麼不好好獃在家裡治療呢?當我看到這裡的時候,心也是揪著的,或者說我一直都在擔心兩位老人在路上發生不好的事,遇到歹徒時,我甚至心裡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為什麼不聽孩子的話好好獃在家裡呢。但是,當看到兩個人喝著酒、安靜地坐在夜色里看一幀幀幻燈片時,一個問題就在我腦袋裡迴旋:當父母老了,走不動了,她們真的或許沒有我們想像得那麼需要我們,我們努力給的未必是他們想要的。
《@所有人》里有一期的主題是緩和醫療,緩和醫療並不意味著放棄治療,是在最小傷害和最大尊重前提下,讓他們在最後時日盡量舒適、寧靜和有尊嚴。我不能選擇如何生,但是在世界盡頭,請讓我選擇如何走過。但是很多人老了,在愛的名義下被剝奪了這項權利,所以艾拉帶著嚴重健忘症的約翰從孩子身邊逃走了,後來約翰又帶著因為昏倒被急救車送進醫院的艾拉逃走了,當他們終於回到那輛大房車。兩人看著那張小小的床時,艾拉說:終於到家了。在艾拉心裡,那張小床就是自己和約翰的歸宿,她每一次打電話給孩子,訴說自己旅途的精彩都是想言訴這一點,但是電話兩邊,永遠是自說自話。
02.老來多健忘,唯不負相思當艾拉帶著約翰出門,約翰第一次問「我是誰?我們在哪裡?」,艾拉轉身強忍哭泣默默擦眼淚,我以為這是一部兩個老人生命盡頭的悲情之旅。但是不到2分鐘,我就發現根本不是這回事。一病一傻的兩個人在路上是真正的歡喜冤家。他們互道早安,約翰輕聲喚她「小公主」;艾拉賭氣不給約翰倒水,約翰也生氣,可是一轉身就綿綿地叫她親愛的;即使開著車,約翰也要幫艾拉扭開汽水瓶蓋;給車加油後,約翰卻忘記了艾拉,獨自開車離開,看到坐在摩托車上的艾拉,慌張地問她「你怎麼坐摩托車,多危險啊」……約翰總是忘記很多事,但是只要清醒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的小公主。
他們在豪華酒店房間里伴著音樂跳舞,她們沐浴在夕陽下看風景,她們常常前一秒還在互訴相思,後一秒就氣得不理對方。「當你在我身邊時,即使不說話也不會顯得尷尬,我不覺得一定要說點什麼。」艾拉說。50年了,或許已經說不清究竟還是不是愛情,但是我看電影時,坐在我旁邊的女孩說:應該找一個這樣的人一起變老。很多人說,婚姻以後時間會磨平所有的愛戀,當初的耳鬢廝磨,當初的砰然心動,都會變成左手摸右手,都會忘卻。老來多健忘,唯不負相思。你忘了嗎,只忘記歲月吧,用回憶把愛找回來,用你們一起吹過的海風,用你們一起照的老照片,用每一個有溫度的擁抱和親吻。
03 人生原本悲苦參半,你要看得見美好影片最讓我感動的二個鏡頭一個是艾拉在約翰睡著後開始記錄一些事情前,對著鏡子先認真地塗了口紅才開始,另一個是艾拉在靠近約翰時說,你今天的古龍水噴多了,但是我要說你真的很香。其實在那樣的年紀那樣的情景下,還能在意自己口紅的顏色,噴香水,我以為這叫體面,更是就是老夫妻熱愛生活的表現。因為對生活還有激情,才會對生活的每一個細節有要求,你希望呈現自己好的,你也在意留下美的。
很多人平時看起來開朗樂觀,但是真的遇到生活的困境時,就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不在意自己,也不在意別人,唉聲嘆氣,怨天尤人,自暴自棄。但是這部電影卻在說,黑暗的時刻也依然可以選擇去看見生活的美好,就像這對老夫妻一樣,帶上假髮,塗上指甲油,噴上古龍水,給生活一個熊抱或者跟它干到底,這樣,你的黎明反而會更快到來。影片的兩位主角是在生命盡頭的人,因此他們的每一次相處,旅途中發生的每一個故事,看到的每一處風景,都因為在跟死神賽跑,顯得格外珍貴,但是我們呢,我們的父母呢?在還沒有老或者沒有更老的時候,就理解對方,珍視對方,去慢慢完成你們的愛情清單,豈不更加不負這美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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