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朱橋人物 之八——雕花匠老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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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杰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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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朱橋有一個很特殊的人物，就是雕花匠老裘。說他特殊，主要原因有兩點：第一，他老家是嵊州崇仁，解放前入贅後朱橋一寡婦家，俗稱「孵床佬」，這在後朱橋是絕無僅有的。第二，他有一手雕花的絕技，專門為人雕刻眠床的花板。這種手藝不要說後朱橋，就是崧廈一帶也很難找到了。按當今的說法，有點非物質傳承人的特殊身份。
上世紀五十年代初，我剛上小學就認識了他。
老裘當時五十多歲，瘦長的個子，可能是從事多年雕刻的緣故，背有點駝。抽煙、嗜酒，常年穿一套深灰色布衫。不修邊幅，鬍子養得老長。當他一邊喝酒，一邊用手抓羅漢豆的樣子，活脫脫一個魯迅筆下的孔乙己形象。
老裘的一手雕刻絕技令人佩服，值得欣賞。
他將花板放在一張一公尺高的小木桌上，先用鉛筆在花板上畫上山水、蟲鳥、人物等各種圖案，然後用鋼絲鋸沿著圖案「刺拉、刺拉」地上下拉鋸，這算是粗加工。接著用型號不一的鑿子，一鑿一鑿地精加工。不一會，一塊像模像樣的花板就雕刻成了，這是白胚子，算半成品。以後送到專門油漆的加工地油漆，就成了圖案美麗，色彩鮮艷的成品花板。用這花板裝飾的眠床，價格是十分昂貴的。
老裘有一個特點，今日有酒今日醉，手頭有錢不幹活。每當我們聽到「刺拉、刺拉」的拉鋸聲時，就知道老裘的口袋又癟了。經過幾天的連夜苦戰，一大摞花板做成了。第二天一早，他用一隻前後可背的布袋（俗稱錢褡）裝上花板，送去百官、豐惠等地的用戶。不久，他就喜滋滋地回來了。大家知道，老裘又有錢了，又可以快樂地喝酒了。
（種 配圖：阿姍 原創）
老許寫於2018年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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