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渡鴉「合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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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世紀以來，物種形成（speciation），簡稱種化，即一個物種分化成兩個物種的現象一直是生物進化領域研究的重點。大致分為下列4種情況：異域種化、同域種化、邊域種化和領域種化。簡單點說，就是因為地理隔離、基因突變等原因，新的物種從舊的物種中分化出來，自此分道揚鑣了。

但最近發表的、一項歷時近20年的研究表明，物種形成逆轉（speciation reversal），即兩種不同的種群間雜交甚至合併成一個種群的現象也在自然界中十分常見。該研究結果已於2018年3月2日發表在Nature Communications上。

約20年前，美國馬里蘭大學生物學教授Kevin Omland發現，渡鴉現存有生活在美國西南部的加利福尼亞（California）渡鴉，和生活在挪威、北美阿拉斯加等地的泛北極（Holarctic）渡鴉兩種。但通過對上述兩個種群的近400隻渡鴉進行基因分析，研究人員驚訝地發現，雖然這兩個種群的渡鴉在100萬～200萬年前就開始獨立演化，但最近又合併到了一起，甚至已經雜交了至少數萬年。實際上，純種的加利福尼亞渡鴉已不復存在，變成了兩個種群雜交產生的新種群。

雖然泛北極渡鴉還在堅守自己純正的血統，但根據線粒體DNA的分析結果，泛北極種群和雜交的新種群基因差異僅有4%。不過對於鳥類而言，基因差異只要到達2%即可認定為新物種。看來，泛北極渡鴉暫時還沒有「滅絕」的危險。但從外觀上看，研究人員已經完全分辨不出泛北極種群和雜交種群了，它們長得一樣，叫聲一樣，甚至連行為也一模一樣。

此外，該研究還發現，加利福尼亞渡鴉雖已覆滅，但從中分化而來的奇瓦瓦（Chihuahuan）渡鴉卻生機勃勃，並且完全沒有和另外兩個種群雜交的跡象。

「奇瓦瓦一點也不想和其他人（鳥）玩，它只想自己靜靜地待著。」

泛北極渡鴉加利福尼亞渡鴉奇瓦瓦渡鴉的分布區域與進化軌跡

現在，研究團隊正儘力找尋物種形成逆轉現象背後的原因，包括人類是否在其中起到了作用。

「總之，物種形成逆轉也是一種自然進化的過程，也許正在地球上成百上千個種群中發生，」Omland認為，「此項研究最重要的目的之一就是提醒大家這種現象的存在，不要再大驚小怪甚至懷疑自己的數據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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