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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從賈平凹的《說死》寫開去

人生那麼短,文字那麼長,勞君看看唄!

——寫在前面

在賈平凹的《說死》一文中,說到死對人而言是沒有階級、性別和年齡之分的,無論你貧富貴賤男女老幼,死神現在要你老命你不能有半點猶疑,必須馬上給,這算是相當公平公正的了。依我說,這話確乎對,也確乎不對。

為什麼對呢?誠如賈老所言,哪怕你腰纏萬貫抑或貴為天子,只要閻羅王要你立刻掛掉,你就只能乖乖地獻上寶貴的生命,對於貧苦百姓來說非常公平公正。那又為什麼不對呢?比如我朝向來等級森嚴,死又何嘗公平公正過呢?

(一)

且不道別的,就這「死」的名號,在古代,不同身份地位的人對死的稱法就大不一樣,天子死曰駕崩,諸侯死曰薨,大夫死曰卒,士曰不祿,庶民死只能曰「死」,你看《紅樓夢》里,元妃掛了的時候,就不能說死,一定要說「薨」了,否則你就會被治以「大不敬」之罪,而像寧國府的焦大之流,就只能說「老不死」的。

還有一層,古代不同身份的人掛了,後人在歌功頌德時也是有等級之分的。例如司馬遷寫劉邦項羽就要歸在「本紀」一類,孔子陳涉就要歸為「世家」一類,老子韓非蘇秦張儀就歸為「列傳」一類,其餘草芥連個屁都沒有。

我以為,以上的都不算啥,最讓人費解的,天子死了要造皇陵,還必須要活人陪葬,此舉似在向世人炫耀:「老子生前比你牛逼,死後也比你牛逼」,且不論秦始皇掛了造的地球上最璀璨最金碧輝煌的陵宮,光是活埋幾十萬工匠就令人切齒,還有那些可憐的宮女嬪妃呢?生前被蹂躪殆盡,到頭來依然難逃活埋的命運。

曹操,算是我最佩服的帝王了,儘管戲台上把他畫作奸惡的白臉,人們也往往以「奸雄」呼之,實際上許多人哪裡知道他的好處,至少他在死亡時要求不必活人殉葬,甚至連金銀珠寶都免了就著實令人感動。

帝王死了有「皇陵」待遇,諸侯士大夫死了有「冢」待遇,平民百姓死了則只能是「墓穴」的待遇,曹雪芹說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終須一個「土饅頭」,我想,他老人家哪裡知道這「土饅頭」也要分等級的。

要我說,生在古代真難,尤其是老百姓,生前要遭受三教九流的摧殘,死後還要遭受三教九流的摧殘,別跟我瞎jb鼓吹什麼漢唐盛世,康乾盛世如何牛逼之類的話。

哈哈,還是張養浩看得透徹,出來說了句大實話: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二)

往者已矣,我還以為我朝如今都已經改革開放多少年了,等級劃分應該沒那麼嚴了罷。你看,回趟家,乘個綠皮火車都特么有軟卧和硬卧,無坐和硬座之別;高鐵呢?我至今對一等座和二等座的區別還是一臉的懵逼,變態的還特么搞個特等人坐的特等座。灰機畢竟是在天上飛的,屬於高科技的玩意兒,設個經濟艙和頭等艙倒亦無妨。

你說找個工作吧,人家會問你是海龜,博士,碩士,本科什麼的,現在本科生多吧,他還要問你是985還是211,不把你分出個三六九等就不甘心。

城市也要給你分個一二三線,城市中還要給你分個一二三環,我們常常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別人問你在哪工作?你說在哪在哪,他會一直問下去,問你的公司在幾線城市,在幾環區域,就差問xx路xx號xx樓xx層啦。

相個親罷,對方會問你工資幾何?存款幾何?職位幾何?在一些地方,還會看你是不是公務員,醫生老師什麼的,如果不是,免談。現在連你穿的是啥都要看什麼牌子,前兩天看到的一則新聞,說是某男生穿著某步的鞋子去相親被拒,理由是某步太low了,哈哈。就算看個病吧,還有vip通道呢。

最讓人無語的是,連現在使用的手機都有人問什麼牌子,問什麼牌子不要緊,最特么搞笑的是還要問什麼規格。現在不是某果用的多嘛,就拿我自己來說罷,我還在用4s,問的人基本都會說現在果x都出了,你還在用那,總之每次都搞得我感覺自己很low。

……

(三)

現在,我們已經在呼吸著現代的空氣,沐浴著現代工業的春風,按理不應受著封建的桎梏,畢竟大清早已亡了,但仍舊要受等級的流毒。說回到死,名流死了會安排追悼會,而且有的還會邀請名作家寫傳記寫詩詞歌賦什麼的,布衣死了,呼呼哀哉,除了親朋好友的幾聲哭嚎,其餘休想,關鍵是現在連哭都不夠真誠了,都有代理哭的人來敷衍了。

排開我「等級」的偏見,倘若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恐怕我等窮屌未來都死不起了,據說一些所謂的風水寶地的墓地比房價還貴,實在是「嗚呼哀哉」的事兒啦。

(四)

寫到此,竟有些五味雜陳,也想不到用什麼精妙的句子作為收尾,似此如之奈何呢?也無非「沒奈何」罷了。

管他娘的,且寫下去:

我相信,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公正,也沒有「人人生而平等,死而平等」的無階級邦國,我朝沒有,歐美也沒有,畢竟柏拉圖構築的理想國也還有階級之分,畢竟死後也會有天堂地獄之辯。既然如此,且莫去置理吧。

死,是一瞬間的事,也是一口氣的事,更是我們無法掌控的事,正因如此,孔子才會說出「死生有命」的話,何況莊子筆下的椿樹以八千歲為春,以八千歲為秋,尚有死亡之時,我們何須管死後有沒有等級劃分公不公平呢?

說死有些深沉,那我們就說生吧,愛爾蘭的浪漫詩人王爾德說他不想謀生,只想生活,不光他想,我也想,我們也想生活,生活是什麼呢?

我想,生活就是王小波二十一歲那年的好多「奢望」,我們想愛,想吃,想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隨著年齡的增加,奢望不會變少,不要像頭受錘的牛漸漸萎縮下去。

在這個操蛋的社會,希望你我別被生活所操,要操也是我們操ta,朋友,願你一直生猛下去!

——一八年三月四日 凌晨 於上海莘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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