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奧斯卡的「丘吉爾」,如何馴服內心的黑狗
「心中的抑鬱就像只黑狗,
一有機會就咬住我不放。」
——丘吉爾
第90屆奧斯卡頒獎典禮於北京時間3月5日也就是今天舉行,據外媒報道,加里?奧德曼憑藉在電影《至暗時刻》中對英國首相丘吉爾的精彩演繹,獲得最佳男主角獎。
影片講述丘吉爾在作為首相期間面臨的最重要的審判:是向納粹妥協做俘虜,還是團結人民群起反抗?丘吉爾將集結整個國家為自由奮戰,試圖改變世界歷史進程,度過黎明前的黑暗。
手捧小金人的「丘吉爾」
當丘吉爾從唐寧街10號走出時,為世界留下經典的勝利之手,歷史似乎也為這位二戰元勛駐足。
然而,鮮有人知這份從容與光榮的背後,主人翁丘吉爾長期罹患憂鬱症,長期徘徊在黑暗與絕望中。他稱憂鬱症叫做「黑狗」。
在最黑暗的日子裡,英國獲得了一個先知、英雄式的領袖;在最絕望的谷底,丘吉爾用意志與抗爭喚醒了自己與國家。
抑鬱症並非完全將人推入深淵,它受制於人的意志與信念。最兇狠的黑狗也可以被制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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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吉爾的黑狗》
副標題: 憂鬱症及人類心靈的其他現象
[英] 安東尼·斯托爾 著
鄧伯宸 譯
北京大學出版社
2014-8
如何制服」黑狗「
文 | 王蕾
1953年,諾貝爾文學獎把桂冠戴在了已經在政治領域「加冕」的丘吉爾的頭上,當年的頒獎詞如此頌揚這位偉人:
「大政治家和大戰士難得也是大作家。我們想起愷撒、馬庫斯甚至拿破崙。……丘吉爾的政治和文學成就太大了,我們忍不住要將他刻畫成擁有西塞羅文才的愷撒大帝。以前從來沒有一個歷史領袖人物兩樣兼備又這麼傑出,跟我們如此接近。」
按照世俗的標準,丘吉爾算是達到了成功的頂峰。但是如果以幸福來衡量的話,他也許還比不上普通人。他對女兒說過這樣一句話:「有時候,我們覺得自己還不夠幸福,但有些孩子,能夠活著,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一個功成名就者說出這樣的話,讓人不免心有戚戚。但如果知道在丘吉爾豐功偉業的背後,是如影隨形的憂鬱症,這番感嘆就不足為奇了。
丘吉爾把憂鬱症稱為「黑狗」,與之纏鬥到生命終點。現在的人們對憂鬱症不再陌生,但許多人缺乏真正的了解,只知道身邊人甚至自己,都有可能一不小心陷入憂鬱症的泥淖,丘吉爾罹患此症還能有如此成就,更加容易激起人們的好奇心。
剖析丘吉爾這個特殊的病例,恐怕只有精神科專業人士才能勝任。英國精神科醫生安東尼·斯托爾通過他的研究發現,不僅是丘吉爾,還有卡夫卡、牛頓這些大名鼎鼎的人物,雖然性情迥異,但都是強迫性精神官能症患者。
在《丘吉爾的黑狗》一書中,作者從這些人物的童年開始追溯,審視他們後來的精神狀況,究竟有怎樣的誘因。
比如斯托爾將牛頓的病態特徵可歸因於早年所處的環境,包括他的早產,幼年失怙,以及後來的見棄於母親。但這卻激發了他的潛能,成為非凡成就的助推器。在作者看來,丘吉爾也是如此,由於父母的冷落與疏忽,丘吉爾內在的自信資源遭到了剝奪,這造就了他一生的憂鬱性格。
但是童年創傷也會導致意想不到的結果。在丘吉爾那裡:「正因為他終其一生都在跟自己的絕望戰鬥,只有他才能夠告訴別人,絕望是可以戰勝的。能夠將悲情的現實轉化成大無畏的話語,在1940年那個風雨飄搖的夏天,支撐住我們,不至於倒下去。」
而斯托爾對卡夫卡的分析,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卡夫卡的著名作品《城堡》與《審判》,這兩部作品的主題都圍繞著無法預料與反覆無常,那如同夢魘般的情節,其實來自於一個無法實現自我認同的大腦。這些病蚌成珠的案例都說明:心靈經受煎熬,未必導向自我毀滅,也可能催生非凡成就。而心理學家善於從幽微處洞悉人心真相,那往往是殘酷難以直視的,正如一本書的書名:《我們都是有病的人》。
斯托爾的精神分析法師承自弗洛伊德和榮格,對「童年經驗」、「中年危機」、「藝術對心理的效用」等的分析,很明顯有這兩位老師的影子。對兩者的觀念分歧,他通過自己的理解「擇其善者而從之」。
書中大量案例雖然都是有關傑出人物,但一般人也可以得到啟發:比如我們如何觀照自己的心理活動,當受到情緒擺盪之苦時,不必怨天尤人,須知人類的心靈是一個制衡系統,在任何過度的傾向發生時,確保會有反方向的力量予以平衡。出現精神疾病的癥狀,應該視為一種信號,代表制衡的動作已經在潛意識啟動。
斯托爾對榮格這一觀點的引申,讓我們可以樂觀地相信,如果有智慧正視自己的心靈,完全可能「逢凶化吉」。
過於追求大眾化的「幸福」,逃避孤獨、悲哀、痛苦,其實可能是南轅北轍之舉。因為痛苦在某種情況下,也有可能轉化為「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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