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美利堅：普林斯頓的魅力

作者 | 劍鈞

周末了，女兒和東要陪我倆去普林斯頓大學。從羅格斯大學到普林斯頓大學不是很遠，區區30公里，開上車半個多小時就到了。瑤瑤說，來美國五年間，來過普林斯頓大學N次了。但凡國內來了同學、朋友，首選就是帶他們來普林斯頓逛逛，一是近水樓台，二是喜歡這裡的景物。

我們將車停在了校外停車場，然後穿過一條商業街，步行朝普林斯頓校園走去。女兒路上成了我們的義務講解員，她告訴說，普林斯頓大學和羅格斯大學同在新澤西州，也同為美利堅最古老的九所大學之一，追溯起來，兩所大學創建時間甚至比美國建國還早上若干年。

「不過，普林斯頓大學最初的校址可不是這個地方。1746年創立在新澤西州伊麗莎白鎮，當時叫新澤西學院(College of New Jersey)。」女兒接著說，「那時的新澤西還是英屬北美殖民地。」

「哦，是這樣。」我說，「在我國幾乎所有的名校都建在京滬這樣的大都市，至少也是個省會城市，可普林斯頓卻偏偏遷往一個只有幾萬人口的小城市，莫非是這裡的風水好不成？」

「這也許是一種『美國現象』吧。」女兒笑了，說，「美國的八所常春藤大學，大多都設在中小城市，像哈佛大學設在馬薩諸塞州只有十幾萬人口的劍橋市，耶魯大學所在的康涅狄格州紐黑文市，也只有十幾萬人口。算來算去，只有哥倫比亞大學設在紐約最繁華的曼哈頓了。」

說話間，我們來到了遠離了城市的喧囂與繁華的普林斯頓校園，果然有一種幽雅深邃的感覺。我步入校園，隨即被迷人的校園風光所陶醉，校園時值放春假，學生不多，越發顯得幽靜了，靜得連小松鼠都悠閑地爬上樹枝上啃起了的麵包。那個機靈的小松鼠，我是眼睜睜地看著它從垃圾箱里鑽出來，叼起那塊不知誰丟進垃圾箱的「美食」的。

眼前，那爬滿常春藤的古老石牆上瀰漫著古老的氣息和青春的朝氣，那一幢幢哥特式建築讓我聯想到童話中的古城堡，若隨便指上一座建築，說不定就曾有相對論大師愛因斯坦用過的研究室，就曾有數學大師馮·諾依曼授過課的講堂，就曾有博弈論大師約翰·納什坐過的靠椅。兩百多年間，就是從這些充滿魅力的建築里走出了四十四位諾貝爾獎得主（官方2017年數據），三位美國總統……華羅庚、陳省身、楊振寧、李政道等華人科學家也都曾在這裡從事過科學研究。普林斯頓大學建築的魅力不光在於從這裡走出許多大師級人物，還在於它見證了美利堅合眾國開國的那段歷史。

「老爸，看到那棟樓房了嗎？」女兒指著那座由綠樹環抱的四層樓房說，「這就是您問起過的普林斯頓最古老，也最有名氣的建築。」

「Nassau Hall？」我驚喜地問。

「沒錯。」瑤瑤說，「如今成了普林斯頓大學的辦公樓。」

「真漂亮！」我望著在拱形大門兩側中蹲著的那兩隻青銅老虎，似乎不是在顯示威嚴，而是在呈現吉祥。這是1879屆學生集資送給母校的禮物，左面一隻被稱為伍德羅，右面一隻稱為威爾遜。我抄起相機，一連拍了好幾張Nassau Hall的照片。我知道，正是這個古老的Nassau Hall見證了美國歷史上一系列的重大事件。

1756年，當時的新澤西學院遷址到普林斯頓，Nassau Hall很長時間都是學院的唯一建築，是以英王威廉三世納索皇族Nassau命名的。在美國獨立戰爭期間，學院曾先後被交戰雙方佔領過，建築也遭受過嚴重損壞。直到1777年1月，華盛頓指揮的普林斯頓戰役取得了關鍵一戰勝利後，局勢才穩定下來。當年，它是新澤西州的第一個立法機構的辦公場所，也曾做過政府辦公大樓。1783年夏天，北美各殖民地代表雲集的「大陸會議」在Nassau Hall舉行會議，一度決定普林斯頓為國家首都，其首都位置持續了四個月。1802年和1855年的兩場大火曾將Nassau Hall燒成斷壁殘垣，但它浴火重生，猶如鳳凰涅槃般又挺立起來，直到成為譽滿全球的高等學府。

轉了一圈，我才知曉：作為普林斯頓大學的吉祥物，老虎的雕塑在校園裡隨處可見。當然，校園還有許多其它雕塑：譬如普林斯頓大學第六任校長, 美國獨立宣言簽署人John Witherspoon的雕像，一襲風衣，挺然而立，左手撫著一卷厚厚的書，右手略微抬起，目光深邃，瞭望遠方，似乎看到了普林斯頓的未來。譬如普林斯頓大學教授Henry Moore雕塑的「橢圓上的斑點」，以其獨特的造型，引起世人的遐想，被人戲稱為「尼克松的鼻子」。我左看右看，都沒找到感覺，也許我和尼克松不熟吧？哈哈……

徜徉在綠草成片，綠樹成蔭的校園裡，我彷彿進入了一個童話的世界。在一座極具文藝復興時代風格的建築Stanhope Hall旁，我久久佇立，它的正面的外牆上，排列著耶穌和他的12個門徒的雕像，讓我不禁想到了普林斯頓大學的那句名言：「她因上帝的力量而繁榮」

一個多月後，我又獨自來過普林斯頓大學一趟，只為感受那裡獨特的人文精神。普林斯頓校園很大，分為東西兩個校區，那裡有愛因斯坦的家，有布萊爾拱門上的精美石刻，有超過600萬藏書的燧石圖書館……在這裡薈萃著歷史、文化、科學、教育的人類精髓。

讓我驚異的是，這所以理工科聞名於世的大學，居然也出了兩位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一位是「不務正業」，跑到喬治亞州一個遠離海岸的島上專心寫作的尤金·奧尼爾，一位是普林斯頓大學教授、黑人女作家托尼·莫里森。他們摯愛那份寧靜，用普林斯頓式的執著告訴人們：精彩的世界源於精彩的人們！在我的眼前，走過去三三兩兩的學生，他們大都背雙肩包，有的手裡還拿著本書，大都步履匆匆，望著他們的背影，我在想，這中間是否會有人成為未來諾貝爾獎的獲得者呢？

若漫步在這個優雅的校園裡，你會感到，無論外面的世界多麼喧鬧，這裡永遠都那麼寧靜，那麼愜意。沉下心去，你會發現，這是一片掩映在綠蔭裡面的世外桃源，沒有都市的繁華，沒有摩天大樓的巍峨，卻有科學的峰巔，卻有知識的樂園。恬靜和平和構成了普林斯頓的主色調，這也許就是普林斯頓魅力之所在吧。

劍鈞

本名劉建軍，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曾入選新浪讀書超強人氣榜作家，現居北京從事文學創作。迄今結集出版長篇小說7部、長篇紀實文學4部、散文（詩）集7部等，累計480萬字，有12部電子書和實體書正在亞馬遜、噹噹網、京東銷售，並在中國移動、中國電信、中文在線等媒體平台上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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