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嘎的原始森林中的海螺溝 飄著七彩經幡的冰川與溫泉
四川高山處處,其中最神聖雄奇的,當屬聳立於川藏邊境、平均高達七千多米的貢嘎神山山脈。
海螺溝是雄奇的貢嘎神山山脈的其中一個山峰,雖說是山溝,但處在七千米的高度,長年積雪,要到達遊覽區必須乘坐登山索道。這不是我首次乘坐登山索道,不過我還是膽戰心驚,感到生命可能消逝的戰慄。似乎在這裡乘坐這種一條鋼纜直往天邊的交通工具特別沒有安全感。就算我知道登山索道是法國製造的名牌,還是恐懼這裡的山、這裡的雪終究會把穩固的索道從天上摧折下來。
想起了李白的《蜀道難》,當我看見蒼茫的海螺溝雪山的時候,我甚至在微微晃動的索道站將起來,極目環顧,渾然忘記,可能一個興奮的跺腳就會一命嗚呼。坐索道永遠是很刺激的一件事,因為你真正可以感受到身不由己、生死在天的飄零感。我在索道中持續被瑰麗的雪山與搖晃的車廂相互矛盾的感覺所衝擊。直直往上,滿眼儘是雄偉的大山與積雪,天空藍得像大海一樣,我正好在山與海的中間,遠方是一大片冰川,好像已不在中土。
雪崩的海螺溝,看著看著,竟然覺得自己身處極地,再見無路。
海螺溝共有十多條冰川、是中國境內最大的冰川群落,而遊客除為了一睹萬年冰川,還慕名于海螺溝眾多的溫泉。登山之路有多個營地,從三號營地可以直接在冰川附近行走。雪山冰川反射的陽光讓我有點睏倦,差點在滑溜的冰道上一頭栽進亂石堆之中。友人自顧自的走遠,我緩慢地在冰滑的步道上感受高處的空氣與寒冷。
持續多天的川西曆險已經讓我不怕嚴寒,我踏著雪走下去參差的石路,路邊有一些抬夫兜搭生意。他們會用類似轎子的木躺椅把客人抬到冰川景觀,一般是四人抬客,體重於九十五公斤者免問。旅行不應該苛求太高的享受,何況沒有艱辛的旅行不見得變老以後還能記住,所以我在三千米上的山道上堅定地走著,直到我終於看見了冰川的雪崩。
我在相隔一片冰湖之處,目睹了冰川之上有一道巨浪奔瀉而出,身在遠處也能聽到雪濤隱隱如雷的厲聲。雪崩好像是一翻海面上的白浪,但雪濤之姿態又顯得更兇猛暴烈。雪崩慢慢填滿冰湖的湖面,堆積的霜雪讓冰湖成為雪地。貢嘎山脈長年積雪,每天都在發生雪崩,見識淺薄的我倒像是一個城市的異鄉者,對於神山之上的天然崩解無比好奇,比起貢嘎遠邁的胸襟,我渺小得很。
貢嘎是川藏之地的神山,最高峰有近7700米,無數藏民對之敬畏若神,貢嘎地區的四姑娘山、海螺溝等都是甘孜藏民心中的凈土。我想起了兩年前離開色達那一刻,那個後來被警察抓走的藏人司機在公路對神山朝拜的模樣。海螺溝的冰川晶瑩清白,周遭的雪山一片清明,跟我在其他地方看過的景色大異其趣,我在海螺溝常常會覺得自己已經走到了北歐傲人的冰山上。
七彩經幡默默飄揚在雪嶺之上,守護雪山的神聖。
(純白的藏式寺廟似乎是雪山山體的一部分。)
我在雪崩以後的冰川步道繼續往上,遠眺高處,發現越高處越是色彩斑斕,我小心翼翼地往上尋幽探勝,終於在接近山巔之處看到了漫天的七彩經幡。我對於七彩經幡有一種特殊的情結,覺得七彩經幡是一種有別於中土佛家器物的神聖之物,彩色流麗的經幡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藏文,好像是信徒窮盡一生書寫的信仰,而隨風飄揚的七彩經幡好像就是人的精神在生命消散以後的自由,與世間在信仰的守護之中默默存活。
從前在四川,我一直沒有看到風起的七彩經幡,不免遺憾,而我終於在三千多米上的冰山上考到漫山遍野的七彩經幡。冰山也許有相類的山體、山勢乃至於雪色,但擁有七彩經幡點綴的雪山是如此的神聖、神秘而不可輕慢。說貢嘎是神山,我想大概是因為七彩經幡在高遠不可觸及之處的神聖。
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藏民的信仰可以虔誠到這種高度,海之深、山之高(於我而言還有空氣之稀薄),都沒有絲毫動搖過他們對藏傳佛教的堅定,幾千米以上還是有他們朝拜的足跡,他們會不會是世界上最接近上天的民族呢?我靜靜的看著隨意抖動的七彩經幡,豐富的色彩慢慢模糊我在雪山步行的質感。旅客大多追逐冰川與溫泉而來,但我最被觸動的,卻是那低調又高原的五彩七彩經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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