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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各朝經典宮廷瓷器將在紐約拍賣

明代的手工業飛速發展,也是的明朝是中國陶瓷史上一個重要發展階段,這是因為宋代的大江南北成百上千窯口百花爭艷的態勢經由元代過度之後,到明代幾乎變成了由景德鎮各瓷窯一統天下的局面。而且景德鎮瓷器產品佔據了全國的主要市場,尤其是青花瓷,可以算得上是明代瓷器的代表。承接2017年3月的收場眀瓷珍品拍賣的佳績,紐約蘇富比再度推出「明」主題專場拍賣的第二場——「明:朝曦」。本場所呈現的拍品充分代表了明代宮廷的品味,小四現在介紹其中的幾件。


明永樂 翠青釉蓋罐

明代各朝經典宮廷瓷器將在紐約拍賣

估價:USD1,500,000-2,000,000 RMB9,482,000 — 12,643,000

本品翠青釉蓋罐,永樂御瓷之獨珍,景德鎮官窯之大成。觀其形,怡和謙素,靈俊秀美;賞其釉,清柔禪靜,縹緲空翠。如山,平林漠漠,一帶春煙碧;似水,雲湖漫漫,引夢江南憶。同類者,除本品外,唯見五例,僅兩例連蓋,本為清宮舊藏,現存兩岸故宮,而與本品同形且連蓋者,尚未見它例。

永樂帝,應天登基,後遷都北京,所臨一朝輝煌鼎盛,大行創新,設各類御作,除瓷器外,另作漆器、掐絲琺琅器、紡織品、鎏金銅佛等,皆工藝出眾,絕冠古今,大放異彩。時景德鎮御器廠,工藝臻精,產量極豐,今御窯遺址之所出,即為左證,不論釉色、技術、器形、設計,新品層出,幾近所極,以致後世數百年間未見重要創新,直至十八世紀,西方彩料傳入中國,方再次推動瓷業大為發展。

明代各朝經典宮廷瓷器將在紐約拍賣

永樂一朝,廣開疆域,奉行通使,常以瓷品賞賜外邦,所制器多尺寸碩大,紋飾風格亦略偏粗曠。然另見秀雅精熟之品,則獨為明廷而燒,供於皇室,以盈新都。本品蓋罐,原應作貯棋子之用,或曾置於皇帝寢宮等處,恭造細制,所燒極少。此時期御窯大膽創新,試燒不同釉色,近色之品,亦嚴加區分,以臻成色精準。時新創此等青釉品種不下三類,實物釉色可見差異。西方均將此類釉稱為冬青釉,而我國則有更詳類分。中國古代青色釉瓷器向來為人們所喜愛,在南宋時期浙江龍泉窯將青瓷的釉色之美髮揮到了極致,創造出了如青玉般的粉青和與翡翠般的梅子青釉色,對中國後來的制瓷業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景德鎮翠青釉瓷器因為色澤光艷,青嫩如翠竹而得名,是明永樂時期景德鎮仿宋代龍泉窯瓷器而創燒的瓷器品種,傳世品極少。

明代各朝經典宮廷瓷器將在紐約拍賣

永樂時期的單色釉,以甜白、鮮紅和翠青最為著名。其中鮮紅釉被稱為寶石紅、霽紅,其色澤艷麗,燒制難度大。而甜白釉色澤潔白,細膩,帶有甜潤之感。翠青釉青翠亮麗,近似於粉青,可與宋代的龍泉青瓷相媲美。


明成化 青花纏枝花蓮瓣口瓶

明代各朝經典宮廷瓷器將在紐約拍賣

估價:USD1,000,000-1,500,000 RMB6,321,912 — 9,482,868

明成化一朝歷時雖短,卻在中國制瓷史上譜寫出了一段璀璨的傳奇。時景德鎮御窯所用瓷胎、釉料均屬至臻,藝匠創思妙意,新品層出。觀本品瓶,紋飾獨特,精工巧制,屬成化御窯極罕立件,尤為稀珍。成化瓷器,以釉質瑩滑如絲、明潤凈膩見稱,選材極精,觀之清然,撫之穆怡,他朝瓷器概不可及,本瓶正屬臻例。

明代各朝經典宮廷瓷器將在紐約拍賣

青花瓷在成化時風格為之一變,其呈色由濃艷變淡雅,是由於把「蘇泥麻」青料改用「平等青」(又稱「坡塘青」)所致。在圖案裝飾手法上,筆劃精麗,花紋工細,恬靜雅緻。本瓶紋飾,尚帶宣德遺風,器型卻屬新創,蓮瓣口,荷葉耳,趣味盎然,創意新巧,似乎並無先例。本瓶基本器形似源自青銅時代晚期所見青銅壺,而花形口及葉形耳,則與其原型無關。

本瓶紋飾源自宣德青花器,更加印證本品屬成化早期之說。其纏蓮風格,可見於宣德瓷器,成化青花被推為明代八大時期之冠,淡描五彩精雅絕倫。

明宣德 青花纏枝花卉紋執壺

明代各朝經典宮廷瓷器將在紐約拍賣

估價 USD  600,000-800,000 RMB3,793,147 — 5,057,529

明朝宣德官窯青花它以其古樸,典雅的造型,晶瑩艷麗的釉色,多姿多彩的紋飾而聞名於世,燒造數量上也是空前的,據《大明會典》記載,宣德八年(1433年),朝廷一次就下達了要景德鎮燒造龍鳳瓷器四十四萬三千五百件的任務。其中青花佔大多數,由此可見其燒造規模、數量之大。本宣德帶款執壺,極為珍罕,應屬孤品,器形及紋飾相類者,可見於永樂作例。明永宣兩朝,御瓷之巔峰,景德鎮御器廠受朝廷嚴格管控,僅承官供。宣瓷襲永制,秉其精髓,加以變化,精益求精。

本品執壺,器形特殊,口作方流,非中式傳統,源自中東金屬器。永樂年間,景德鎮瓷匠基舶來壺形,創燒此類執壺兩式;其一,腹微起瓜棱,繪開光,肩頸連接處作菱花形凸起,較接近其金屬器原型;其二,腹無瓜棱,不作開光,肩頸連接處作圓盤形凸起,如本品,此類式更為稀少。本品執壺之原型,即為上述永樂壺例,花卉紋飾近同,唯一點細節相異:永樂例流孔葫蘆作尖口,而本品則為平口。

明代各朝經典宮廷瓷器將在紐約拍賣

永樂青花器形,多受伊斯蘭金屬器影響,繼而延至宣德一朝,僅於比例及細節稍作調整。本德官窯青花,在中國陶瓷發展史中佔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它從一個側面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經濟、文化、藝術以致思想觀念。作為宮廷用瓷和精美的藝術品,具有獨特的藝術魅力,這與當時制度的完備與技術的成熟有很大關係,作品一直被後人推崇,為青花工藝的典範。宣德青花胎體比永樂朝厚重,胎質精密細膩、潔白堅硬。梅瓶、大盤、大罐多是無釉白色細砂底,用手撫摸十分光滑,足邊有火石紅斑點。中小件器物是釉底。釉面肥厚滋潤,光澤柔和不刺眼,多白中泛青,俗稱「亮青釉」。釉面不太平整,像橘子皮,俗稱「橘皮釉」,極少數有開片。若在高倍放大鏡下觀察,釉面充滿了大大小小的氣泡,甚至小氣泡擦大氣泡。宣德朝無論什麼品種的瓷器,幾乎都是這種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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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青花瓷以紋飾取勝,紋飾畫得十分規矩,從不出邊線。畫筆分實筆和勾勒渲染兩種,實筆多為細線條,勾勒渲染多為粗線條和紋飾,線條流暢,紋路清晰,有一氣呵成感。紋飾粗獷、隨意點繪沒有輪廓,俗稱「一筆點畫」。纏枝蓮花在宣德青花瓷中也較為多見,多為雙邊蓮瓣。描繪得非常流暢,線條粗獷,自由活潑,畫法布局根據器型講究變化,既靈活多變又有較強的規律性,顯示了當時裝飾藝術的高超及繪畫功力的嫻熟。此類執壺存世整器皆無款,據耿寶昌論述,較接近金屬器原型者應為永樂,近本品類者為宣德。


明宣德 銅胎掐絲琺琅纏枝花卉番蓮紋蓋盒

明代各朝經典宮廷瓷器將在紐約拍賣

估價USD  600,000-800,000 RMB3,793,147 — 5,057,529

宣德御制掐絲琺琅器,帶年款者,異常難得,本品更似為孤例,屬於一類極少見掐絲琺琅品種。此類珍例,年款均鏨於器身,融於整體掐絲琺琅紋飾之中,除本品外,記載僅五例。明代早期的掐絲琺琅製品雖多為香爐、花瓶、盒、盞子等婦人閨閣中使用的小件器物,但胎體厚重,給人以質樸的美感。明代中期的掐絲琺琅器與早期相比略顯輕薄。明代晚期宮廷製作大件掐絲琺琅器物增多,胎體厚重。如國家博物館收藏的掐絲琺琅出戟仿古尊,高達78厘米,重28.4公斤。另一件掐絲琺琅獸面紋大方爐,高64.5厘米,重達24.9公斤。民間製作的掐絲琺琅器則工藝粗糙,胎體輕薄。

五例當中,兩例為蓋盒,一例為圓牌,均飾蓮心紋,鏨宣德款於紋飾之間,後者出自 Stephen Winkworth 收藏及大維德爵士伉儷收藏,現三例均屬 Pierre Uldry 博士珍藏。其餘兩例為一對大罐,無疑屬現存最重要之中國掐絲琺琅器。該對罐尺寸碩大,分別屬 Uldry 及倫敦大英博物館收藏。

明代各朝經典宮廷瓷器將在紐約拍賣

兩罐均於頸部鏨六字宣德款,風格與本品相近,另署「御用監造」款,證明本品為御用監所制。同署年款及監造機構之器,頗為鮮見,可推測地位非凡,近類之器,或僅見於永樂、洪熙金器。明代早期琺琅多以纏枝、折枝番蓮紋為主。花頭碩大,花瓣肥厚而尖端短。花心形似桃形、如意雲頭形或石榴形,被向上的二至三片花瓣緊緊包住。纏枝上有桃形或侈口杯形的花蕾。葉片形狀不規則,比後期葉片大,亦不對生,在一片葉內常施用兩三種釉色。紋飾多由單線勾勒表現,雙鉤的表現方式不甚普遍。

明代各朝經典宮廷瓷器將在紐約拍賣

宣德掐絲琺琅器,雖以無款者居多,但憑存世帶款作例,從中可知此時期之風格及質量。無論器型及紋飾,宣德掐絲琺琅器與其他宣德瓷器、漆器等工藝風格同出一徹。宣德銅胎掐絲琺琅器,帶款者多為刻款,署於器底或蓋底。本品蓋盒底部,亦見宣德年款,即為刻款。帶款宣德掐絲琺琅器,為中國銅胎掐絲琺琅起源提供了不爭實證。雖歷來學術界多有推測中國早在元代已有掐絲琺琅,然始終僅限於在風格上進行論斷,並無確實證據,故至今此觀點仍多有爭議。宣德琺琅的款識有「宣德年制」四字款、「大明宣德年制」六字款和「大明宣德御用監造」八字款,多裝飾在器物的口沿或器底。書體多為楷書,也有篆書和隸書。表現形式為掐絲、陰刻或鐫刻陽文。


明永樂 甜白釉暗花開光葡萄圖菱花式小盤

明代各朝經典宮廷瓷器將在紐約拍賣

估價:USD 500,000-700,000 RMB3,160,956 — 4,425,338

明永樂一朝,瓷業鼎盛,盡主創新。時景德鎮御窯創燒甜白釉瓷,瑩白素凈,精工卓絕,為此朝獨創。永樂帝篤奉佛教,而「白」一色於佛事儀式功若丘山,是故白瓷雅趣備受宮廷青睞。甜白是永樂窯創燒的一種白釉。由於永樂白白瓷製品中許多都薄到半脫胎的程度,能夠光照見影。在釉暗花刻紋的薄胎器面上,施以溫潤如玉的白釉,便給人以一種「甜」的感受,故名「甜白」。永樂甜白,釉料特殊,不見他品,絕非普通無紋素瓷。青花瓷釉,以清澄、無色、光瑩為上,幾欲透明,突出紋飾,然單色白釉器則以釉之色澤、華輝、觸感而論。永樂白釉,釉層淳厚緻密,略顯乳濁,溫婉盈實,雲雅甜膩。

明代各朝經典宮廷瓷器將在紐約拍賣

論及器形、紋飾,甜白瓷與青花瓷並行不悖。本盤盤心作花式開光,內飾藤葉葡萄圖,環以折枝花果靈芝紋,皆於胎上精勾細刻而後施釉,線條分明,宛若筆繪而成。《明太宗實錄》永樂四年十月丁未條記:「回回結牙思進玉碗,上不受,命禮部賜砂遣還。謂尚書鄭賜曰:『朕朝夕所用中國瓷器,潔素瑩然,甚適於心,不必此也。況此物今府庫亦有之,但朕自不用。』」由此可見,朱棣對白瓷情有獨鍾,很是受用。


明永樂 青花花果紋菱花式小盤

明代各朝經典宮廷瓷器將在紐約拍賣

估價 USD  500,000-700,000 RMB 3,160,956 — 4,425,338

永樂青花久負盛名,本品菱花式盤佚麗妍巧,瓷質精良,可堪當朝經典。洪武時期於景德鎮設御窯廠,由朝廷監製以進上方,前期製作稍遜章法,至永樂朝,監管嚴格,胎、釉、彩均大有改進,所制日臻精善。青花瓷發展至永樂一朝,已具規制,定樣標準,特色鮮明,為中國歷史上最受推崇名品之一。本品盤實為永樂青花完美範例:盤底素胎,露胎處微泛火石紅,釉面瑩潤閃青,以蘇麻離青繪飾,濃艷醒目,此類鈷料富含鐵質,積料處經燒制後於器表凝結成黑斑,即所謂之「鐵鏽斑」。

明代各朝經典宮廷瓷器將在紐約拍賣

花卉紋菱花式盤,亦屬永樂朝典型樣式。造型、紋飾雖未脫洪武朝之基本框架,然永樂同類盤於各方面均有所增進。洪武時期,此類盤盤心見一凸環,以穩置杯盞,用作盞托。至永樂,其承放杯盞之用途應未更改,但盤心平坦,凸環已不復在,故而適用範圍愈廣,然見此時盤心一圈蓮瓣之繪法,外寬內窄,略有縮短,具錯視感,仍欲表現凸環之視效。

洪武一朝,菱花式盤為模壓成形,故口沿較厚,折沿、菱角、棱脊及凹弧處較為尖銳。永樂菱花式盤,則舒展輕薄,邊緣圓潤,曲線柔緩。論及紋飾,洪武、永樂兩朝畫風亦不盡同,洪武精細有序,永樂則靈動隨性。本品所繪纏枝花卉,優雅雋永,花蕊似迎風搖曳,活色生香;淺壁上飾折枝蓮花,枝蔓婉轉於不同方向,宛如婆娑起舞。同類永樂盤,亦見其他花卉紋者,然本例折沿處輔飾海水紋,筆觸粗放率性,倍增整體紋飾律動之感,獨獨叫人印象深刻。


明洪武 龍泉窯青釉刻纏枝牡丹紋玉壺春瓶

明代各朝經典宮廷瓷器將在紐約拍賣

估價 USD150,000-250,000 RMB948,287 — 1,580,478

本品玉壺春瓶,釉質溫潤如玉,器型優雅清逸,比例勻稱秀美,器腹劃刻牡丹紋,枝葉蔥鬱繁茂,數朵盛放牡丹點綴其間,整體形制兼顧技藝與創新,誠為龍泉窯之佳作。

洪武年間制瓷標準日趨規範,分別於龍泉、景德鎮設官窯,依樣燒造,故兩地所制器物紋樣可謂同根同源。雖如此,景德鎮制瓷以繪飾為主,易制複雜紋樣,龍泉匠工以刻具代筆,則難度更大。如制紋飾繁密之器,愈需匠人功力嫻熟,獨具慧心,方成佳器。本例便如此,同類紋飾可見於同時期青花及釉里紅玉壺春瓶,但細觀本品,深刻淺劃,精妙絕倫,明暗可辨,呈效立體,紋飾師法自然,花葉靈動逼真、舒展自如,表現力可謂更勝一籌。此類玉壺春瓶,時廣受追捧,同時面向本土及海外市場,所飾紋樣各異,直至十五世紀,仍為暢銷之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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