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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想錄:為什麼全世界都喜歡日本人

論謝泳教授的文體滿足感

著名文史教授謝泳曾經撰文批評西式論文的負面影響,他說,「正是一種規範的西式論文體害了中國的文史研究,現在很多學中國文史的研究生,不會寫文章,寫不了像樣的文章,可能與這個訓練不無關係。」(見文匯報筆會版,2014年9月18日。)

我完全不同意這樣的批評。現在的文史論文質量低,不是西方文體導致的,而是思想有禁區,言論不自由,信息不豐富導致的。

恰恰相反,西方文體結構周密,層次深邃,邏輯嚴謹,具有科學敘事的徵象,因此必然能出新東西。而中國文體,都是歷史敘事,片言隻語,模糊表達,不夠細分,過度追求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境界,把玩的痕迹太多,用故事揣測故事,用簡潔的名義抵禦複雜性。這種文體適合文人之間的唱和應酬,不適合深度思辨。

面對謝教授的觀點,我的好奇心在於,為什麼一個看上去具有相當不錯的學習能力的學者,會在中年以後大面積肯定中國方式和中國文體。原因可能在於,他對材料對象的處理已經觸到了他的觀念秩序的天花板。當更多的材料對他的觀念秩序構成衝擊,他必然選擇捍衛自己的觀念秩序。

某種意義上,當一個中國學者經歷一生的學習,回頭認為自己的傳統文化才是至境,基本上意味著這個學者的想像力已經停止了。作為觀念秩序存在於謝泳的思想結構中的中國文化傳統,由此成為他的思想的終極目標。如今他已經抵達這個目標,所以他停止了。這是人性論和認識論的常態:任何一個抵達目標的人都會停止且滿足。

這裡涉及到一個關於目標給定的重要命題。人是目的導向之人,目標導向的給定決定了人生的廣度與深度。目標太遠,人會絕望,會苛求自己;目標太近,人會停止,會滿足,會失去力量。

《馬太福音》在第十七章陳述了一個關於目標給定的細節。彼得看見耶穌和摩西、以利亞說話,就和耶穌說,「主啊,我們在這裡真好。你若願意,我就在這裡搭三座帳篷,一座為你,一座為摩西,一座為以利亞。」顯然,彼得被自己看到的異象徹底驚到了,並且滿足了。這意味著彼得給自己設定的目標,就是看見耶穌和摩西、以利亞在一起。實話實說,這已經是一個非常高遠的目標,一個當下的耶穌與兩個過去的先知在一起說話,這是完全超越人類經驗的場景,足以說明耶穌就是基督。

但很遺憾,彼得的這種目標設定也是錯誤的。所以耶穌告訴彼得,「人子還沒有從死里復活,你們不要將所見的告訴他人。」也就是說,耶穌的目標給定是走上人類的十字架,三天以後從死里復活。但這樣的目標,我們至今無法理解。

是的,人類在求知命題上最大的錯誤,可能就是目標給定太近,從而導致人類普遍的短視。以謝泳教授為例,他對西式文體的批評意味著他對中式問題的滿足,他求知的目標就是為了證明中國傳統文體的絕對正確。

這裡隱含著一個浮士德式的寓言現象,魔鬼與博士打賭,魔鬼幫助博士實現他想像中的理想國,但博士不能滿足,一旦產生滿足感,博士就會死去。浮士德博士不相信自己會滿足,賭局由此開始,結果是博士死於滿足。這意味著人性論和知識論上的一個重大現象,人是有限之人,因此任何意義上的滿足感都會導致生命提前終止。個體的問題意識如此,文化的指向也如此。如果一種文化傳統是滿足的,那麼一定是死文化。如果一個人是滿足的,那麼他一定是一個活著的死人。

那麼,我們到底應該怎樣處理自己和傳統文化的關係呢,合理的方法應該是,在批評中逃離。離開你的國家,離開你的家族,離開你的地理,離開你的文化傳統,去努力生活在別處,一直在路上行走,到一個由上帝啟示給你但靠你自己不可企及的地方去。你只有這樣去做了,你才能發現你的生命無窮無盡的可能性,任何意義上的回頭看和任何意義上的中間滿足感,都會讓人戛然而止,毀於虛無。

論為什麼全世界92.3%的國家歡迎日本人

有一個消息讓仇恨日本的中國人不高興,據說日本人的護照免簽國家增加到了180個,而地球上一共只有195個國家,也就是說,92.3%的國家歡迎中國的仇人日本,反而對中國人不待見,不歡迎。勉強讓中國人去大採購,但轉頭過來就嘲笑中國人是不文明的人。

要理解日本人的這種文明局面,還得回到傳統文化的層面思索。

由於信仰命題所引出的思維方式缺乏對終極真理的明確肯定,儒家文化傳統不太可能發現新思想新知識,也不大可能接受文明的常態秩序。所以,對於東亞人而言,只有兩種選擇,要麼封閉性生存,要麼開放式學習。

什麼是封閉性生存,這就是費正清曾經描述過的「腹地意識」,中國地大物博,人傑地靈,所以有一種「萬國來朝」的世界中心的榮譽感和自信感。

什麼是開放式學習,就是作為後發國家,不僅要學習文明的技術,還要學習文明的價值。不僅要學習文明的果實,還要學習文明的大樹。不僅要學習文明的當下秩序,還要學習文明的傳統成因。

前者以中國為典型,後者以日本為典型。

一位日本議員這麼說過,中國地大人多,什麼自己都有,所以不用學習別人。日本地少人多,什麼都沒有,所以要學習別人。

這樣的表述,意味著日本人在學習的對象命題上,由於地理位置的原因,並不會首先按照自己的習慣性偏好,把自己鎖死在一個封閉的系統里,而是隨時發現新的思想和新的技術,隨時開放式糾錯,隨時調整自己。

實話實說,日本人的這種隨時轉換學習對象的觀念秩序和方法論,並不能讓他們的制度足夠穩定,可以肯定地說,他們不可能發展到美國式的"我們不崇拜政府,我們崇拜上帝"的文明高度,他們永遠都是美國價值溢出效應的學習者。

也就是說,美國人崇拜的是上帝,日本人崇拜的是國家,中國人崇拜的是權力。崇拜對象的不同,意味著文明的程度不同。

但是,在亞細亞生產方式中,日本人的這種開放式糾錯的學習能力,足以讓他們把整個東亞國家遠遠甩在後面。所謂"登東山而小魯",日本人找到了這種儒家式的成功感覺。

事實上今天的韓國人也找到了這種感覺,韓國人的學習能力在某種意義上可能比日本人還要開放,還要徹底。雖然韓國人至今還陷在民族主義的情緒里,但我們看到,韓國人對基督信仰秩序的全方位接納,比日本人更加開闊。在這個意義上,我們可以說,今天的韓國更像一個美國式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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