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龍 鄉愁與鄉怨
作者簡介
殷龍1971年生於山東蓬萊,畢業於原解放軍第一軍醫大學。不忘初心,筆耕不輟。從事衛生工作20餘年,先後在國家《社區黨建》、《人口與計劃生育》、《中國人口報》、《山東衛生計生》、《山東省人口健康報》、《青島日報》等報刊發表稿件200餘篇。
每遇中國傳統節日,獨自飄泊異鄉的遊子,思鄉懷舊之情會更濃,難免想到「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等千古佳句,回憶兒時生活,撫慰釋然殤念。正源於有種割不斷的鄉愁,有種改不變的鄉音,有種忘不掉的鄉情、有種捨不得的鄉戀……並非那種莫須有的鄉怨。
當代詩歌寫出鄉愁,朗朗上口耳熟能詳,反映心境有三首,冰心、余光中、席慕容的《鄉愁》,都將鄉愁寫得淋漓盡致、渾然一體,無不凸顯中華民族世代傳承積澱的傳統。
1923年,冰心寫的《鄉愁》,是一種透明與奔放完美無缺的鄉愁。流暢自然三十句:「我們都是小孩子,偶然在海舟上遇見了。……記否十五之夜,……琴弦徐徐的撥動了,生澀不動人的調子,……居然引起了無限的凄哀?記否十七之夜,……曼聲低誦的時候,竟引起你清淚沾裳?……為著故鄉,我們原只是小孩子!不能作壯語,不忍作壯語,也不肯作壯語了!」以小孩真實和敘事開篇,愛愁分明,童言無忌,坦誠表白,問答形式的鄉愁表露無遺,全首詩歌中莫過於中段的詩眼「前途只閃爍著不定的星光,後顧卻望見了飄揚的愛幟」,母親期待目光和祖國母愛旗幟,見證那個年代求索真理的信心,面對現實的勇氣,結尾以小孩子反襯手法,為著故鄉不用豪言壯語,永遠定格在無盡的鄉愁。
1971年,余光中寫的《鄉愁》,是一種傳統與文化合二為一的鄉愁。押韻四節十六句:「小時候,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長大後,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我在這頭,新娘在那頭。後來啊,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我在外頭,母親在裡頭。而現在,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以時間次序為經,以兩地距離為維,國家與個人熔於一爐,撬動歷史記憶,思蜀而不樂,期盼祖國統一和思想情懷,引起全世界華人鄉愁的情感共鳴。
1982年,席慕容寫的《鄉愁》,是一種情感與意象融為一體的鄉愁。簡短三節七行:「故鄉的歌是一支清遠的笛,總在有月亮的晚上響起;故鄉的面貌卻是一種模糊的悵惘,彷彿霧裡的揮手別離;離別後,鄉愁是一棵沒有年輪的樹,永不老去。」 歌、貌、樹融洽結合,代表難以忘卻的鄉音、纏綿悵惘的鄉情、永不漸失的鄉愁,生動而又靜謐,愁緒而又懷戀,離開故鄉越久,雖「模糊」變成「悵惘」,但難以改變「耄耋之年,落葉歸根」之心。
冰心、余光中、席慕容的那種鄉愁,道出了華夏兒女共同永遠不變愛國愛家的鄉愁情懷……。傳統節日,倦鳥歸巢。2018年,回到故鄉過春節期間,讀了一篇新華視點文章《莫把「鄉怨」當鄉愁》,字數不多,聯想三位詩人鄉愁,觸動頗深。
《莫把「鄉怨」當鄉愁》中記錄:幾乎每年都有一些帶著消極、愁怨的「返鄉日記」、「農村觀察」被炮製出來。看似抒發鄉愁,實則戴著有色眼鏡將農村消費得「體無完膚」。從「上海女孩逃離江西農村」到「東北農村婦女組團出軌」,再到「城裡媳婦回農村不能上桌」,這些吸引眼球的文章儘管已被證偽,但造成負面影響難以消除。這不是鄉愁,而是扭曲了的「鄉怨」。返鄉的每個人,應客觀真實反映鄉愁,不被一葉障目,讓鄉愁成為家鄉建設的不竭動力。
不同年齡的遊子,不同鄉愁的見解。扭曲的「鄉怨」是一種不健康落後沉淪的鄉愁,質樸的「鄉怨」是一種螺旋式凝聚向上的鄉愁。在啟航新時代中,鄉愁是不忘根基的歸宿,鄉愁是不忘本質的厚道,鄉愁是不忘初心的奮進……身在異鄉的遊子們請不要忘記,無論走得多遠、走得多久、走得多難,我們都是華夏子孫和農民兒子,不用掩飾,與父輩們唯一的區別是他們在故鄉的小鄉村,而我們在異鄉的大都市,用同樣的虔誠和汗水——墾荒。
《冰凌文學》編輯部
主編:凌子
編委:吳寶泉 韓松禮 沽船
半島小築六一日月 程程
版面編輯:都督 方張
美術編輯:都督 方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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