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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與戰慄——我為什麼不敢寫作

自己」這個東西是看不見的,撞上一些別的什麼,反彈回來,才會了解「自己」。所以很強的東西、可怕的東西、水準很高的東西相碰撞,然後才知道「自己」是什麼。——山本耀司

作為公號的第一篇文章,以恐懼來命名似乎很沒有儀式感。

《恐懼與戰慄》是丹麥哲學家、存在主義之父克爾凱郭爾的第一本著作,是我半年前讀完的一本書。

關於這本書與克爾凱郭爾本人,請移步https://www.zhihu.com/question/20085526。

遲遲不敢更新公號的我,對寫作這件事也有很多的恐懼和戰慄。第一篇文,且談談我為什麼不敢寫作

偏見一:寫作一定是有意義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受什麼人什麼思想的影響,總認為寫作如果不能給人一定的啟迪,那還不如不寫。再者,如果有一天世界真的要毀滅,寫作這項技能還不如鑽木取火和游泳重要。另外,即使寫了又有何用呢?寫得不好的作品依然會被篩選下去,能在歷史上留下痕迹的,都是那些真正由天賦成就的作品,普通人的作品似乎很難得到流傳(抱歉,寫到這裡,我自己都開始覺得對不起《荷馬史詩》、《詩經》和《樂府詩集》了)。

於是我抱持著這樣的想法,一等就是兩年。直到碰了一些壁,吃過一點虧,發現了隱藏於冰山下醜陋的自我。直到再次遇上很好的小夥伴們(特別感謝溫柔又勇敢的有理醬),是他們的鼓勵與信任(其實是善意的鄙視與敦促)才促使我豁出去開始寫作。

先不論寫作這個行為本身到底有沒有意義。從普遍意義上看,即使連寫小黃書的作者,他們寫的H文也是有一定意義的。對於我們這代生長在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新時代新青年們,小黃書中描寫的赤裸肉體的碰撞與交融,給多少小青年提供了一個了解人類延續和滿足個人慾望的渠道,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們意識到作為人類慾望之源的性慾並不是一種罪惡(當然,我並不是鼓勵人們去寫小黃書,而且不同的人看小黃書之後的行為也不能一概而論。小黃書表示:這鍋我不背)。

事實上,每個作者在開始提筆的一剎那,都不能保證自己將寫下的東西一定是有意義的。正如巴赫寫曲子是為了養家糊口,卡夫卡寫小說也只是為了打發白天無聊工作的時光罷了。他們因各種原因開始寫作、作曲,他們也不知道寫作本身有什麼意義,但世界因他們想要提筆的一剎那而改變。

既然知曉了此間道理,為什麼我還有恐懼?來,請繼續分析。

偏見二:我寫的東西不如別人拿得出手

如果說第一個偏見是關於對寫作這件事情本身「是什麼」的困惑,那麼這個偏見則是一種毒瘤,且至少受到了以下2種心理的影響。

比較心理——虛榮

競爭環境下長大的我們,從小最反感的應該是「別人家的孩子」。而那些曾經是「別人家的孩子」的人,一旦失去讀書時所謂的成績光環,剩下的還有什麼呢?你的思想?還是才華?現實世界中,才華能值幾毛錢?遑論我等普通人,並不能光憑天賦吃飯。所以每當看到別人寫的文章比自己有深度、文字功底比自己好,本來有一點靈感的大腦頓時像被病毒入侵一般,控制不住地想「我要幾輩子才能做到?我這也沒看過那也沒讀過,算了算了不寫了」,接著就將念頭靈感隨意拋棄,往後也不會再提及,還會一方面欺騙自己有靈感,一方面以「有靈感有個屁用、還不是比不過別人」做借口,虛偽地進行類似於「哎呀我只不過是沒有寫啦,我要是寫的話也會寫得很好的」的自我安慰。將寫作作為互相攀比的手段,總想著進行寫作比賽,這種觀念真是一種毒瘤啊!

不切實際——幻想&懶

不知道所有寫文章的人有沒有做過這樣一個夢:只要觀念一出現、立馬能自動列印成紙張或形成doc文件,無需打字,無需坐在椅子上,無需長時間忍受酷暑寒冬、坐瘡和背痛。

和許多人一樣,我也曾以為,夢想只要去做就一定能實現,寫作只要開始寫就一定能出書。哇,中二少年的想法真是迷之自信!只要寫作就能成為川端康成、只要護膚就能消除魚尾紋、只要健身就一定能獲得良好身材......這種想法曾給我很多莫名其妙的動力和雞血,現在想來,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少年時代的粉紅色藍色泡泡」吧。很美好也很有意思,但終究是泡泡啊。

幻想自己一朝滿級,寫份初稿就能出書熱銷,這才是對勤奮的前輩們和天才的不尊重呢。

不能縱容這樣的懶惰,要克服,要腳踏實地。

偏見三:自我認知不清的人最好不要用寫作誤導他人

如果說偏見一是執著於寫作這件事本身有沒有意義,那麼偏見三則是追求完美型人格對自我不切實際的高要求以及無止盡的貶損自我的行為。

無論是商業廣告、互聯網還是書籍,使現代城市生物受困的最大焦慮無疑是人們的學習和能力與日益增長的知識和信息量之間的矛盾。追求完美型人格希望自己能成為無所不知的「哲人王」,至少能在自己喜歡和熟悉的領域裡做到突破人類認知界限。就連談戀愛也希望與對方達到物質和精神雙匹配,而不是上世紀60年代「找糧票」似的婚戀。如此,寫作和知識成了少部分精英交流和炫技的舞台。考試作為社會進階的最受普遍認可的最可靠通道,強烈鼓勵精力和創作力俱佳的高中生們在寫作時盡量寫三段式議論文和「中學體」敘事散文,搞得我對余秋雨三個字產生了生理排斥。離開高中後,我再也沒看過他的任何新作。

其實,自我認知不清本就是極其正常和普遍的,沒有誰生來就是尼采和叔本華,而寫作不就是探索自我的一件好工具?

偏見四:寫作需要儀式感

吃飯前要先將一次性筷子上的木刺磨掉,點煙前要找頭頂有檐兒的地方,看書打死不折角,用鉛筆畫線再做筆記......儀式感感動了自己,對輸出卻毫無意義。真正需要擼起袖子加油乾的時候,誰會想著我的指甲油是黑色的還是粉色的?

想著先練好技能再來寫,先想好名字和內容才能寫,先行萬里路才有素材......被桎梏在這樣的觀念中太久啦,儀式感也變成了牢籠,看著別人輸出了一篇又一篇,羨慕的同時默默流下鐵窗淚。

所以,無意義的儀式感是個屁,該放就放。

所有恐懼、無助、困惑、與戰慄,都源於我們的渴望。正視你的渴望,去實現它,才能克服它的陰暗面。有生之年,就這樣開心快樂地喪下去吧!沒人鼓掌嗎?不需要浮誇,我一個人也賊酷。

謝謝你讀書,請永遠熱愛自己。

甜喪派,斐迪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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