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湯唯這個人?
「夢想就是知道自己要什麼,希望看到80歲的時候,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湯唯
《晚秋》劇照
記得有一次去參加《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的首映,又見到湯唯。已有身孕的她一襲紅裙,唇妝和眼影頗為醒目。
在《北京遇上西雅圖》里,湯唯飾演赴美生產的文佳佳,凌厲中帶些潑辣,令人印象深刻。此番續作,故事重寫,湯唯的角色焦姣,索性就是行走澳門賭場的「小太妹」。故作堅強背後的軟弱,刻意逞能背後的心酸,在湯唯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放映結束,全場報以熱烈的掌聲。這種場景,在國產都市愛情片身上,似乎不太多見。
很多文藝青年奉湯唯為女神。問起原因,大多回答「書卷氣」。按我理解,這是在說,女明星審美標準趨同的前提下,湯唯流露著別樣的特質:不是驚艷,是更耐看的精緻;不是照人,是更靈動的明媚。
但很少有人深究,「書卷氣」女神是如何養成的,銀幕之外的湯唯,有哪些趣味和習慣。今天來聊聊,你所不知道的湯唯。
《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劇照
去年初冬,我去見湯唯。約在一個攝影棚里,外面是連綿細雨,裡邊卻略顯溫熱。湯唯穿著銀色鑲邊的紗裙,踩著綴滿亮片的高跟鞋,在更衣室、休息間和拍攝區之間往返。
她比我想得要活潑,拍攝間隙,會湊到電腦邊上,看看鏡頭裡的自己。滿意就大笑,覺得奇怪也說一聲「慘不忍睹」。當天的拍攝主題是Party,湯唯拿著花樣的道具,做著鬼馬的表情。
可一天的拍攝結束了,我們坐在休息間里,開始聊天,湯唯卻告訴我:「其實我是完全不party的人。」她一邊任由化妝師卸妝,一邊解釋:「倒不是因為什麼文藝、知性,純粹是怕吵。我們這個工作,大部分時間都是和人群在一起,有時間自己待一會兒,挺難得的。」
《色,戒》劇照
湯唯告訴我,拍攝《色,戒》時,單是化妝就要幾個小時
那天我們從18點聊到21點。如果要用一句話濃縮,我的感受是,湯唯所有的表演,都來自生活的修鍊。
《色,戒》里的王佳芝,是一個大靜大動的角色,向外的釋放都很被動,內心的掙扎卻很主觀。湯唯的表演,相對有點綳,始終用足力,唯恐哪裡不到位。
《月滿軒尼詩》是柔軟的戲,收是自然的收,一旦無需克制,放又是通透地放。雖然劇情吃了點虧,可湯唯的分寸感卻慢慢體現出來。
《月滿軒尼詩》劇照
後來演《晚秋》,演《黃金時代》,演《命中注定》,湯唯逐漸找到了獨有的表演方式。在她眼裡,唯有經歷過生活,才會真實。
《黃金時代》劇照
吳秀波第一次見到湯唯,T恤、牛仔褲、雙肩包,「像剛畢業的孩子,特沒心沒肺」。可這就是湯唯。
29歲那年,她還會去菜場買菜,她「了解普通人的生活」。
因此,完成特別大的工作之後,她的願望也是「什麼都不幹,在家裡呆上幾天,補睡眠,補吃的,把平時沒幹夠的事都補回來。」比如收納、家務、翻書,比如和許久不見的朋友碰面,陪伴父母和先生。
那天湯唯拿出手機,給我聽碧姬芭鐸的歌。她說她的手機里還有很多,都是這樣天真爛漫。「聲音是騙不了人的,她是一個自得其樂的人。」聊的是碧姬芭鐸,在我聽起來,更像是湯唯的自我期許。
湯唯很享受生活的狀態。天馬行空地聽音樂,從古典到搖滾,從Rap到兒歌。出門會挑選輕便的裝扮,T恤、襯衫、牛仔褲,經典的黑白色是最愛。
聊到夢想,她說「什麼都可以成為夢想,我希望可以做一手好菜,希望把家裡收拾乾淨,或者說有一天能夠去喜歡的地方。這些都是夢想。」「夢想就是知道自己要什麼,希望看到80歲的時候,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度有兩年,湯唯遠離了公眾的視野。有媒體問她,都在做什麼。
「生活啊。」
「生活是由什麼組成的?」
「做想做的事情。」
明星幾乎沒什麼時間看書。可湯唯有點例外。當時,她剛翻完東野圭吾的《白夜行》和安東尼多爾的《所有我們看不見的光》。我們就這個話題展開,聊到她鍾愛的兩個國家:日本和瑞典。
她喜歡斯特林堡,喜歡伯格曼,還在伯格曼的家裡意外撞見斯特林堡的畫像,懂得了其中的一脈相承。
她喜歡在喧嘩的世界裡找一個角落,或者在酒店,或者在家裡,當夜幕低垂,只要一盞燈,一本書,「就好像『嘩』地安靜下來,屏蔽了周圍的一切,什麼都不再害怕了,那種感覺很好。」
湯唯說,她鍾情小津安二郎的電影。
我問她,有沒有看過小津的文集《我是開豆腐店的,我只做豆腐》,裡邊有一句話:「電影以餘味定輸贏。」湯唯回答我,「這是很難得的。看小津的電影,會安心地沉在那個節奏里,知道有很多人與你同在。」
聽到這句話,我有點恍惚。好像在湯唯的世界裡,電影和生活,本質上是一回事,都是心靈世界的餘味。
也是在這個意義上,我漸漸明白,那個會用「噔噔噔噔」的擬聲詞和動作來表達,偶爾卡殼或斷片,會沉靜幾秒笑著說「過」的女明星,那個會跑到擺滿水果和點心的茶几邊上,順手拿起一包巧克力豆,偷吃兩口然後分給工作人員的女明星,為何會給人留下文藝和書卷氣的印象。
她只是做自己。她的生活,就是她最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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