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赦免仍無法倖免？俄羅斯前間諜疑遭投毒在英國病危

英國警方3月4日接到報警說，一名66歲的男子和一名30多歲的女子在英國一家商場內接觸到不明物質後暈倒。這名男子的身份引起了人們的關注——曾被俄羅斯判定為英國間諜的俄前情報官員謝爾蓋·斯克里帕爾（Sergei Skripal）。住院三天後，斯克里帕爾還在重症監護室中，病情危重。

事發當天，當地居民弗雷婭·丘奇（Freya Church）說，當她看到斯克里帕爾和這位不知名女子時，他倆看起來「中毒」了，「女子好像已經昏倒，男子的手在做一些奇怪的動作，眼望著天空」。 丘奇說，「他們看起來有點神志不清了，我想我即使過去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他們，對，所以我離開了，但他們看起來像是攝入了作用很強的東西。」

據俄羅斯聯邦安全局（FSB）稱，斯克里帕爾在1990年代擔任俄情報官員期間，曾為英國軍情六處（MI6）做間諜——大名鼎鼎的007就在這裡工作。斯克里帕爾被指從MI6獲得了10萬美元的報酬。他於2004年被捕，2006年被俄羅斯定罪為「間諜形式的叛國罪」，獲刑13年。FSB表示，斯克里帕爾的「行為對國防和國家安全造成了嚴重損害」。

俄羅斯衛星通訊社報道說，斯克里帕爾曾透露數十名他的前同事在歐洲卧底行動的信息，包括他們秘密碰頭的地點，地址和密碼。FSB說，斯克里帕爾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並對他的行為作了真實的證詞，法庭在判決時考慮到了這一點。

作為美國和俄羅斯間諜交換協議的一部分，斯克里帕爾在2010年前往英國，當時美俄兩國在奧地利維也納的一架飛機上交換了特工。斯克里帕爾是被時任俄羅斯總統梅德韋傑夫赦免的四個與西方情報組織聯絡的俄羅斯人之一。

斯克里帕爾身邊的人先後撒手人寰。據英國《獨立報》報道，他的妻子於2012年逝世並安葬於英國，他的兒子也在去年俄羅斯度假時離奇去世，隨後從俄羅斯送往英國安葬。目前他的家人中唯一活著的就是他的女兒。而據BBC報道，此次受害的女子身份已經確認——正是他的女兒尤利婭·斯克里帕爾（Yulia Skripal）。

周一，一輛警車停在了斯克里帕爾的家門口。他的鄰居詹姆斯·普托克（James Puttock）對英國《衛報》說，斯克里帕爾在這裡住了七年多，是個「非常安靜」的人。「如果我在街上看到他，我會打招呼，」普托克說。

「如果他走過來，他也會主動對我打招呼，他看起來是個好人。當他搬來時，他邀請我們參加了喬遷派對——我想他大概邀請了整條街道的人，」普托克補充說，「有時他駕駛著他的寶馬3系。他看上去真的不顯聰明過人，看起來挺隨意的。」

《衛報》文章稱，這種突然的、難以解釋的生病，讓人不得不想起之前一起俄羅斯間諜中毒事件。2006年，曾是FSB間諜機構官員的俄羅斯間諜亞歷山大·利特維年科（Alexander Litvinenko）在喝了一杯有放射性元素釙-210的茶後病倒不治。

新華社的一則報道說，根據英方的調查結果，利特維年科2006年11月1日出現中毒癥狀後入院，同月23日死亡。醫生確認死亡原因是放射性元素釙-210中毒。出現中毒癥狀前，他與FSB前特工盧戈沃伊和德米特里·科夫通在倫敦一座酒店喝茶，茶里檢出釙-210。

報道說，英方認定盧戈沃伊和科夫通蓄意致死利特維年科，「可能」受命於俄聯邦安全局，暗殺行動「可能」獲得時任局長尼古拉·帕特魯舍夫乃至總統普京批准。

利特維年科的朋友艾利克斯·戈德法布（Alex Goldfarb）曾在2000年幫助利特維年科逃離俄羅斯。戈德法布說，斯克里帕爾的案件「暗示著俄羅斯的陰謀」，「現在有趣的是，這種情況發生在俄羅斯總統大選前。普京曾授予盧戈沃伊國家榮譽，讓他成為國家英雄。很顯然他看到了這種行為對選舉的積極作用。」

據新華社報道，針對英方指認自己是暗殺嫌疑人的指控，盧戈沃伊曾暗示自己也是這一事件受害者，稱自己同樣面臨遭到釙-210放射的危險，為此俄方還曾就盧戈沃伊和科夫通可能在英國遭生命威脅一事展開刑事調查。

「我可以懷疑，我和利特維年科一樣遭到放射，」盧戈沃伊曾這樣說，「但我住在英國的酒店，搭乘英國的航班，和英國方面的代表會面，只有上帝知道誰會把（釙）提供給我。」他說，自己和科夫通回國後不得不接受長期治療。

本周一，普京對FSB發表了演講，祝賀軍官們成功偵測外國間諜活動。《衛報》報道說，斯克里帕爾的案件可能被視為在警告俄羅斯特工：與MI6和CIA合作是要付出代價的。利特維年科的妻子瑪麗娜在BBC四台的一檔節目中表示，關於斯克里帕爾事件，「一切都似曾相識，就像11年前發生的事情一樣」。

《衛報》報道說，英國反恐警察將負責偵破這起案件，英國外交大臣鮑里斯·約翰遜（Boris Johnson）表示，如果克里姆林宮在這起案件中的角色得到證實，英國一定會給予強烈回應。

作為回應，俄羅斯駐倫敦大使館在一份聲明中說，「媒體報道給人們留下的俄羅斯特種部隊的印象是精心策劃的，這完全是不真實的。」在回應約翰遜的評論時，大使館補充說，「看起來另一場反俄羅斯運動的腳本已經寫好了，這是在妖魔化俄羅斯」。

克里姆林宮已經對斯克里帕爾案作出回應。據俄羅斯衛星通訊社報道，俄總統新聞秘書佩斯科夫說，克里姆林宮不掌握任何與俄總參情報總局（格魯烏）前上校斯克里帕爾所從事之事或與這起事件有關的信息。他表示，「你們知道，他當時由於某些行為和決定身處西方。」BBC報道稱，俄方表示，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協助英國警方進行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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