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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事二十三年

二兩五糧液下肚,我已經有點微醺,陸親自把魚翅端來,放在我面前,我說我已經飽了,他說把這碗吃了,不然就喂你吃。我只能乖乖的一勺勺吃完了一小盅,他也是喝了兩三兩白酒。突然他把手伸了過來,握住了我的,就像第一次見面那樣,除了沒有往我手裡塞名片。我沒有像第一次那樣想收回我的手,他就坐在旁邊直愣愣地看著我。然後終於開口:「不要想那個人了,好嗎?你要開心一點,否則這裡…」他指指自己的心臟處,「會隱隱作痛。」我說:「也許時間會是最好的葯。」

那晚的我們都有點醉,依舊是兩間房間。到了深夜,我在房間里洗完澡,看著電視,喝著房間里的小瓶占邊,抽著煙。突然想問問陸在做什麼,於是打了電話。他接了電話,說自己準備和一個市政府宣傳部的人出去吃宵夜,問我是不是一起去。我說怎麼沒幾個小時又餓了,反正我也沒事,就一起去吧。於是又把衣服穿上,下樓和他一起上車。

陸的朋友也是從上海來蘇州的,我們三個人在一個小餐館裡隨便叫了點吃的。這時我的酒已經完全醒了,肚子突然也餓了起來,盯著面前的菜吃了起來。陸在旁邊笑:「剛才是誰說我沒幾個小時就餓了的?」他的朋友也笑:「看來陸總今天沒有讓你吃飯。」我對著他們撅噘嘴。那個朋友說起和香港合作拍電視劇的時候,記得那一年每天晚上我都會在一部電視劇劇頭找到這個朋友的名字,他是製作人。

吃完宵夜,我們一同回到了酒店,陸把我送到了房間門口,把手裡的一聽從飯店帶出來的可樂放到我手裡,抬抬頭,示意我進去關門。酒足飯飽的我刷了房卡,笑著轉頭看他,那時的我有一頭披肩的栗色小捲髮,那晚那個動作那個笑容一定是非常美的,他突然一把把我拉了回去,跌落他的懷中。我抬頭看看他,那雙有點血絲的眼睛,眯起來的樣子有一點好看,稍稍有點捲曲的濃密短髮,在燈光下有點棕黃色。他親了親我的額頭,放開我,笑著說:「趁我還能把持住,進去吧,把門關好。」我紅著臉,點點頭。

第二天九點我們驅車回上海,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我坐在旁邊聽著王菲的歌曲,不時地看他。「有一個人,曾讓我知道;寄生於世上,原是那麼好;他的一雙臂彎,令我沒苦惱。」這首歌,便成了那個時候我的最愛,講的好像就是陸。我很傻地小心地問他:「老闆,你是不是喜歡我?」他還是一臉的官腔,不回答是與不是,只是轉頭看著我對我眨眨眼。這個動作他在我身上用了二十幾年,微笑加上眨眼,便詮釋了一切。他說:「別人都告訴我,如果喜歡一個人,就不要把她放在身邊,要放她在遠遠的地方,那樣才更有味道,你覺得呢?」我說:「如果是這樣,那你就應該把我寄養到美國去,半個地球的距離,夠遠吧?」他點點頭:「有道理。」

宇給我的陰影時不時地會浮現,但身邊有喜歡自己的人,總是好過一個人去承受這樣的失去。那個我暗戀過的籃球場上的男人已經不復存在,那些和他一起擁有過的回憶,也終將在多少年後蓋滿塵灰,而我需要做的,是淡定地,從容地讓他去。

那年很多人都離開了上海,包括那個同濟大學裡叫戎的男孩子。他們寢室打了電話給我,讓我在他們離開上海那天去火車站旁邊一起吃頓飯。我對陸說起這個事情,他說,那就把他們請去他的酒店吃飯吧。

那晚,有幾個繼續讀研究生的男生,和我一起送那些離開的人。最後一個離開的,是戎,那個曾經徒步走兩個多小時單程來給我送錢的男孩子。我們一路談笑風生,卻知道這一別也許以後都不會再見了。那天的我穿著一件軍綠色的上衣,下面隨意地穿著軍綠色的帆布褲子,他的行李里有一頂軍訓戴過的軍綠色帽子,於是他就拿了出來給我戴上,說:「很配啊,這樣看起來像一個小軍人,送給你吧。」我欣然收下,雖然不是貴重的物品,但是非常喜歡。火車在站台上了,戎拿著行李和所有人告別,我跟在他身後慢慢走向火車。他突然放下行李,轉身一把抱緊我,嘴唇也壓了上來,有一顆濕濕的水滴流到了我的臉上。他放開了我,說:「今天是最後一個機會了,我想當面讓你知道你是我在上海喜歡過的唯一一個女孩子。」我當時被驚住了,回過神來笑著對他說:「還會再見面的不是嗎?」他拿起行李,跨上了火車,轉頭,對我說:「以後不管出什麼事情,你給我打電話,只要一個電話,我就會來上海救你,記住啊。」我狠狠地點頭,突然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我說:「你要保重!說定了,我有事,就會向你求救的。」他抹抹眼淚,轉身走進了車廂。

寧波到上海也只不過幾個小時的車程而已,可那天之後的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也許,他希望我會「有事」打電話向他「求救」,而他在我心裡卻不是那個可以拯救我的人。我們便這麼失之交臂地永遠不見了。

to be continued...

?我用一支筆主宰愛情的生死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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