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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回家吃飯變成了吹牛逼大賽?

家鄉

 吉姆餐廳

趙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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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跨越了半個中國從家鄉回到了我最熟悉的公司電腦面前,養的綠蘿還沒死,但是我的身心過完年卻死的差不多了。

這當然不是我第一次從外地回家了,只不過這一次我和以往的身份有些許不同。從學生狗到社會人員的距離究竟有多遠,當你回家過年時這種感覺一定會特彆強烈。

當我看到華北平原上濃厚的霧霾時我可以確定我已經回來了,去年我回來的時候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那是因為我是個學生。現在我還是一分錢沒有,但是我真的不想問家裡要錢了,因為家中人的白眼可不會因為你是不是學生減少。

當我收到那條小學同學聚會的信息時,我甚至根本不知道給我發簡訊的這個人究竟是誰,本想在家中度過第一個安靜夜晚的我不得不帶上我的陳年狗皮護膝在電動車上與寒風來一場速度的競賽。

雖然我根本不知道我要去見誰,但是我能確定的是,對方肯定不是賣淫嫖娼熱線,畢竟我現在身上是只有50塊的人,干那種事可能不夠,但是對於這種4線小縣城來說AA一頓飯肯定是足夠的。

狗皮護膝才是抗冬利器

「操他媽了狗子,你怎麼來的這麼晚!」一個看上去瘦骨如柴的頭髮有些稀疏的男子在門口對我說出了這樣親切的問候。而他的行為只是讓我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縱使時代再怎麼發展總有人留在了時代中,這樣「文明」的問候和熟絡與否完全沒有關係,簡直就是一場小丑的表演會。

而圍坐在一桌的十個人都隨著時間的推移在臉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痕迹,這是小學畢業頭一次聚會,所有同學的名字早就不得而知。不過看著鞋拔子臉的人我還知道他叫做老驢、濃妝艷抹的中年娘們叫做胖妞、面黃肌瘦的扣著手機的那位叫做包皮。

這些外號伴隨了整個青春歲月與學生時代,而他們逃不開的原因無非是那些動物百科、體型重量、與生理缺陷。

隨便找個圖我都能給他們取外號:阿光、痩棍兒、眼鏡兒

當我掏出我6塊的中南海時,我永遠忘不了包皮對我說的那句話。「狗子?這大過年的抽這6塊錢的煙幹嘛啊?還是抽我這個吧,我爸剛從手下那裡弄了30條中華,反正也不算貴我拿了一條來,一會走了咱們兄弟幾個一人拿一盒。」

這是我12歲之前最好的玩伴之一了。小時候不管是炸牛屎還是掏雞窩,我們總是形影不離,只不過12歲那年,作為鎮長家兒子的包皮自然被送到了更高的學府讀書,留下的或許不是Loser,但是在包皮的世界中我很清楚的明白。我們已經是Loser了,在他們認為的事故、權力、身份等各個方面,早就不是一個層面的了。

但是我始終還是笑臉相迎的接過了那根煙,但是我心裡此刻想的卻都是情面上的東西,雖然我不知道這個煙的價格究竟有多少,但是我想30條也讓他爸喝一壺的了,不過誰知道那是不是吹牛逼呢。

我一直沒看到桌下放的各種各樣的酒。但是我確實感受到了這些年扶貧的效果,飯吃五百塊,酒走幾大千這個說法一點沒錯。

然而酒精的作用絕大時候就是讓人虎逼的,酒後表演藝術家們在菜桌上展開了一番又一番的表演,在他們嘲笑的對象中,我和老驢成為了首當其中的目標。老驢腳上的那雙回力鞋不清楚有多少年頭了,但是那些洗不掉的痕迹彷彿都在訴說著土地與人類的故事。今天他還是穿著這雙鞋來到了聚會,但是這卻讓他成為了所有人的笑柄。

我見過大城市的男女用回力鞋搭配精美的襪子與裝束成為時尚的領頭人,我也見過腳穿AJ聯名的人在農家樂里享受自己的收穫。但是在這裡大城市的能力顯得一文不值,他們依然從世故中來,也在世故中成長。但是有時候家鄉甚至不如異鄉對我包容,縱使我知道我現在所踏的土地是養育我得地方,但是我不快樂,以至於我用個諾基亞手機,也是丟盡臉面的事情。

酒過三巡之後終於有人問了點有的沒的問題,比如現在在哪發展,比如現在月薪能拿到多少。簡而言之終於到了這個炫耀的環節,我知道遲早會來的,所以我乾脆默不吭聲看著大家的表演,因為我什麼可說的,他們也沒什麼想要了解我的。

「門口那輛路虎不貴,下地也就70多w,家裡還有一輛特斯拉,狗子你不是在大城市見得多,哪天你去我家看看我的那輛怎麼樣,反正我爸說過兩年再給我買套房,到時候我就沒什麼愁的了。」

「後媽真不好當啊。」當我看到已經瘦下來的胖妞身挎GUCCI腳蹬Christian Louboutin時,我知道她的牢騷僅僅是對自己所收到物質所感覺到的不滿足。但我覺得胖妞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當然這和她東莞退伍老兵的身份相得益彰。

我知道大家都在自己世界中混出息了,這是我所能總結的中心思想。但是酒精與食物卻在腸胃中進行著一次又一次的消化,我看到不勝酒力的老驢在廁所中吐出鮮血,這時我才意識到是時候結束這場荒誕的聚會了,所有人都各自回到了家中,我和老驢則在醫院中相依為命。

老驢對我說:「狗子,其實這場聚會我本來就不想來。我知道我已經和大家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你在外地混的不錯我都聽說了。大家也都慢慢出息了,我知道我現在已經不配和你們一起玩了。」

但我心裡又何嘗不是這種感覺呢?但我覺得不是我不配和他們玩了,只是大家的世界已經是兩個徑直而上的直線,聚會就像外力因素讓兩條直線交匯,而後依舊像各自面前的空白前進。每個人在自己所擁有的的一切條件上為之而戰,但是所有人都不是十幾年前的我們了,這是我自己必須承認的事實。

凌晨5點的時候,老驢終於在鼾鼾之聲中掛完了自己最後一瓶液體。價錢不貴相比於外面的醫院來說,這裡的消費相對要少很多,最起碼挂號簡單,也不用從黃牛手中買號。

村口泛黃的燈光在不穩定的電流下一閃一猝,在我離開這裡之前,這些水泥路還沒有修好,那條踏起來塵土飛揚的土路在時光的進程中換了新裝。路邊賣早餐的老伯已經出發,那套果子還是我兒時記憶中的味道,不同的是我不用為了5塊錢去糾結了。

躺在床上後,我忽然想起了曾經父親告訴我的話。年輕的時候,夢想在遠方;在遠方的時候,夢想在家鄉。

但是我始終到不了遠方,同時也不想回到家鄉。

本文圖片均來源於網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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