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愁四部-埃米爾.庫斯圖裡卡《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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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 / 梁老師
圖片@ / 梁老師
從前，有一個國家叫南斯拉夫......
Hi，Everybody，看到這個開場白你們才意識到是梁老師了吧！但是今天我不再是那個俏皮可愛的梁老師了，而是嚴肅正經的梁老師，今天我想要跟你們深度探討一部史詩電影——來自埃米爾-庫斯圖裡卡的《地下》。這是1995年庫斯圖裡卡在南斯拉夫分崩離析前完成其巔峰戲謔史詩，依靠這部作品，庫氏第三次斬獲戛納金棕櫚獎。
今天，梁老師就帶你們走進這部《地下》，讓我們一起來感受一下宿命的悲劇史詩。
「曾經有一個國家，它的首都是貝爾格萊德」。
很難想像庫斯圖裡卡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去拍攝這樣一部濃縮祖國歷史的電影的。巴爾幹半島進入20世紀以來，一直以歐洲的火藥桶著稱，100年間大小衝突無數，戰爭狀態就保持了50年。但是在這部電影中，庫斯圖裡卡並沒有賣弄以往戰爭片中的集體主義或是英雄主義，以大人物，大事件把我們帶入虛幻的顱內高潮。庫氏用他個人色彩濃厚的黑色幽默與荒誕戲謔的手法去展現在某種籠罩在宿命論下的情悲劇，讓觀眾在一種奇妙的悲喜交加的情緒中完成觀影體驗。
我認為庫氏現在這部電影中運用了布萊希特的「間離化」效果來處理影片中的戰爭和衝突場景。導演可以剝離了戰爭場面中理所當然，眾所周知和顯而易見的元素，從而製造出觀眾對這些暴力場面的驚愕和新鮮感。而庫斯圖裡卡更高明的地方在於，他又在更高層次上，也就是整個影片的情緒架構和敘事節奏層面，儘可能的消弭這種離間。這讓觀看這部影片的觀眾，包括我在內，在大吃一驚中看到了某些以往熟視無睹的本質。
電影中的瘋癲者、痴愚者、缺陷者、超能力者因為他們自身的屬性在年代感的懷舊影像中怡然自得。他們沒有像是福柯在《瘋癲與文明》中所描述的那樣，聲名狼藉者因為瘋癲痴愚或遭驅逐或遭禁閉，反而因為自身缺陷在社群里獲得某種補償式的特權：他們無須克服自己的問題。所以關乎人本身，一群瘋癲者在影像中，放肆地宣洩著生命般的熱情，造就了電影的首要荒誕感。
節選一些有意思的鏡頭：
電影一開場的歡騰氣氛
口吃並有坡腳的弟弟伊萬，一個動物管理員
被轟炸下的南斯拉夫還在怡然自得吃著東西的小黑
身處困境還要有交響樂的烘托，再次轟炸下的浪漫愛情
即使是連地下室這樣的環境，也顯得歡騰明亮，彷彿革命者們並沒有在地下室
宿命式的悲劇感男主角小黑和眾多熱血的革命角色在謊言的地下室里生活了20年，纏繞著南斯拉夫半世紀歷史進程的節點，充斥著無稽和荒誕，戲謔至極，卻更是一種蒼涼感。整部影片交響樂一直貫穿其中，雖然這也是因為庫斯圖裡卡對樂隊的熱衷，但是卻給這麼沉重題材的電影帶來了不少歡騰和激情。荒誕可笑至極，以這種高度的戲謔去粉飾艱辛生活的真相，跳著一種獨獨屬於庫斯圖裡卡的魔幻舞蹈。
連太陽月亮都分不清的約凡
地下室里出生並長大成人的約凡，在混亂的地下婚宴上同父親小黑出走到地面，撞見正在拍攝小黑傳記電影的劇組，這虛假與真實的相遇，實在意味深長。而在看到約凡人生里第一次日出與光明，小黑多年來見的第一抹陽光後的短暫喜悅片刻，屬於國家機器的直升機不期而來，攪亂了這份安寧，且讓父子兩生死分散。這樣的劇情卻讓庫斯圖裡卡處理的這般活力。隨著音樂響起拉開寧靜的序幕，小黑懷著抗敵報國的喜悅，踩著舞曲的迎敵上岸；而如巨嬰一般的約凡溺入水中，在只有音樂的水下靜默中與不久前跳井的妻子相遇，上揚歡快的曲調和新婚相逢的喜悅粉飾了死亡的真相，每一幀都浪漫得滲入骨髓，卻又惋惜至極。
這些場景深深地刻畫在了梁老師的腦海里，說真的，我有些詞窮了，面對這樣的情感，這樣的情節，導演卻刻畫的極致浪漫，不會讓你覺得特別的悲傷，甚至你會有種結局大團圓的錯覺。
除了影片當中的一些場景外，很多台詞的刻畫也是讓多愁善感的梁老師久久無法忘懷，且直逼淚腺：伊萬走了很遠要去找自己的親人朋友時和黑人車夫發生的對話「我要回南斯拉夫！」「沒有南斯拉夫了，再也沒有南斯拉夫了」
弟弟伊萬發現哥哥馬格騙了自己20年後，又在失散的幾十年後相遇，憤恨的將馬格打死，馬格在臨死前留下「戰爭不是戰爭，直到弟弟殺了他的哥哥」
在幻境中相遇的小黑和馬格，馬格說「能原諒我么？」小黑「我能原諒，但我不能忘記」
那麼來到了影片的最後，所有人歷經了生死掙扎後，都潛入水中，重逢於一個夢想幻境似得半島。在那裡，死了的人復活了，原本癱瘓的人站起來了，所有人都回到了年輕美麗的時候，口吃的伊凡流利的對著鏡頭對觀眾講述：我們應該記住祖國與那些傷痛，悲傷和歡樂，我們會像講童話一樣，對孩子說：曾經，有一個國家......
然後這塊半島自己於大陸割裂了，漂離了大陸，人們在上面載歌載舞，繼續著約凡的婚禮。
很久以前，有一個國家，在婚禮的音樂里，脫離了這個時代，漂入歷史的遠海中。
這是梁老師非常用心寫的一篇安利文，安利大家觀賞這部電影，同樣也非常感謝W男神級金牌導師大有老師的影片提供及觀點分享。學電影的小夥伴們，一定要看喔，看過的寶寶們歡迎你們評論留下自己的想法，或是跟梁老師面對面交流想法。其他專業的寶寶們，相信你們也能從這部史詩級的電影中獲取到更多的想法及靈感。
推薦大家去看庫斯圖裡卡導演的其他非常經典的影片：
《爸爸去出差》、《流浪者之歌》、《亞利桑那之夢》、《黑貓白貓》
下期鄉愁四部之第二部敬請期待吧，我是不會提前劇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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