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金蓮：宣化之約 千年等你
宣化之約 千年等你
文/閆金蓮
在這片蒼茫而廣袤的大地上她們已經邂逅了千年之久，在這塊古老而厚重的土壤里她們已經耕耘了很久很久，重生和涅槃讓他們忘記了苦難，銘心的愛情使他們化解了前世今生的的恩恩怨怨，為了今天的盛世太平，他們甘願犧牲自我，為了獲取愛情的自由他們寧願奉獻自己的所有。他們就是晶瑩透剔的葡萄和色彩斑斕的戰國紅。
君當做磐石，妾當做蒲桃，比作的就是這對情侶的不離不棄。 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就是葡萄和戰國紅天荒地老的愛情誓言。
歷史追溯到很久很久的以前，宣化還被稱為上谷郡的時候，宣化就是一塊美麗富饒的宜居之地。在這快富庶的土地上居住著一群和善可親勤勞勇敢的平民百姓，當然這裡也有富足刁鑽的鄉紳土豪，有老實巴交的知書識禮人，有兇惡暴虐，也有和善可親。其中蒲家屬於那種家大業大富甲一方的大戶人家，磐家屬於那種家境貧寒家風淳樸的良家百姓，這就註定了兩家永遠像一條道上的平行線不會有相交的那一天。
可是兩家的緣情偏偏要從兩個天真爛漫的孩子開啟，這裡的恩恩怨怨註定了愛情從來就是要被門當戶對所羈絆和媒妁之言所鎖定，延續了千年的不公平還要穿越到上古時代的上谷郡說起。
一天，蒲家的書房裡又傳出了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聲音悅耳清脆深深地打動著院牆外一個英俊少年的心。這個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磐家的大公子—磐石，磐石在經過院牆的時候學了一聲鳥叫的聲音，緊接著一團東西飛出了院牆，磐石拿起東西正要離去卻被剛剛路過這裡的教書匠撞見，教書匠逼迫磐石交出包裹，磐石無奈只好交出。教書人一看正是他給學生們留下的要背詠的作業，教師將磐石叫到屋子裡問清了原委。
原來磐石因為家窮念不起書，就利用走過書房院牆的機會，偷偷地聽課，由於天資聰慧，磐石學到的知識與課堂上孩子們學到的知識不相上下，這個舉動最終被蒲家美若天仙的大小姐蒲桃發現，蒲桃被磐石渴望讀書勤奮努力的精神感動，決定助他一臂之力。倆人約好每天磐石路過時給蒲桃一個信號，聽到聲音，蒲桃就將老師講課內容和有關作業給磐石從窗口扔出來，這樣磐石就會和課堂上孩子們同步學習了，就這樣直到幾年後才被老師發現。
老師讓磐石解答作業，磐石很快準確無誤地全部解答完畢，老師又問了磐石一些作業外的話題，磐石照樣對答如流，老師感覺到，磐石的知識面比起整天坐在課堂上讀書的孩子們有過之而無不及，老師被磐石這種刻苦認真學有所成的勁頭感動了，拍著磐石的腦門說，可憐的孩子，熬到多會是個頭啊！老師愛才心切，答應每天給蒲桃和磐石一個交流學習的會面機會，蒲桃每天都將老師的授課內容給磐石講解一遍，磐石不僅學到了他日夜渴望學到的知識，還在日久天長的時間裡收穫了一份純真的愛情。
很快地幾年過去了，蒲桃已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磐石也成為了一位頂天立地的翩翩美男子。蒲桃要出嫁了，她被蒲父許給了一家門當戶對的紈絝子弟。讓蒲父想不到的是，蒲桃死活不同意這門親事，並向父親說明了她已和磐家的磐石結下了百年之好，恰在這個時候，磐家也采人來到蒲家提親，蒲父一看氣不打一處來，當即趕跑了媒人，將蒲桃軟禁了起來。
多年的志趣相投，兩小無猜的情深義重，紅塵中的生死相依，發誓今生的不離不棄已將兩個相愛的年輕人緊緊牽繫在一起。家父的阻礙早在他們的預料之中，他們誓死要為自由和愛情抗爭到底，不達目的，誓不為人。
面對女兒的以死相逼蒲父只好妥協。但他向磐石設了兩個坎，只要這兩個坎都能過關，他就答應將女兒嫁給他。
第一關是蒲父請來了三個秀才，秀才出上句，磐石答下句，只要磐石都能答對就算過關。
三個秀才輪番上陣出題，一個比一個出得奇葩新奇，繞口難懂，他們以為能夠難倒磐石，可是磐石不慌不忙，對答如流，巧妙精彩，不僅給予秀才們有力地回擊，還抨擊得有理有據，分寸掌握的恰到好處，贏得了圍觀觀眾的陣陣掌聲，最後三個秀才只好灰溜地立場。蒲父也在心中暗暗叫絕，難怪女兒能看上這個窮小子，確實是年輕氣盛，文采出眾，不愧為人中俊傑，可惜他的家境太不好了，門戶相差太懸殊了，不然女兒嫁給這樣的人也算是不錯的選擇。
第二關開始了。面對十盆熊熊燃燒的大火，磐石要在一分鐘內全部雙腳並齊跳過，這就要求磐石連一點緩衝的餘地都沒有，如果跳不過倒在火堆里，那就只有被大火燒焦的危險。這就好像擂台比武，勝敗隨緣，生死無怨。
第一關磐石順利過關，第二關磐石和蒲桃也都是胸有成竹的，因為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經常也玩這種雙腿並駕齊驅的跳躍遊戲，而且磐石永遠也都是常勝將軍。
十盆熊熊燃燒的大火燃起來了，火光像火蛇一樣無視人間的兇險和善惡，無情地吞噬著，自由地噴射著，映紅了周圍看客驚嘆的目光，也照亮了躲在陰暗角落裡一個詭異乖戾的嘴臉。
磐石開始跳了，他彈跳的輕鬆、颯爽、妙曼，像一個勇士趕赴戰場，更像一個舞蹈演員在表演超群的技藝，周圍的看客都被他的演技陶醉了，他們摒棄呼吸在等待最後一個彈跳的完成。可是就在磐石將要跨越最後一道火盆落下的時候，大火的中間有一道白光閃過，這白光就像魔鬼一樣又把磐石拽了回來，然後把他死死地向火堆中間摔下，一聲震天動地的呼喊和刺啦一聲巨響後，大火中間一團衝天的火光迅疾燃起，人們的目光立刻從驚喜的頂峰跌入驚懼的深淵，時間只停留了幾秒的時間，人們迅疾尖叫了起來，然後開始高聲吼叫和四處逃竄，有幾個人要衝進火堆去救人，也有人立刻跌在地上呼天喊地哭得死去活來。站在看台上的蒲桃整個人像一團棉花攤在地上昏了過去······
聽說那盆大火整整燃燒了七七四十九天，大火熄滅後，中間陷阱去一個大坑，從大坑中飛出了一群顏色各異的鳥，領頭的鳥用嘶啞的聲音喊叫著「戰國紅」「戰國紅」繞上谷郡轉了一圈後向上谷郡的漫山遍野飛去。人們都說磐石變成了戰國紅，從此人們只要說起磐石就將磐石的名字改成了戰國紅。第二天，大坑汩汩開始冒水，泉水叮咚日夜不息地噴涌，可是水流始終蔓不過坑沿。
自從磐石被大火吞沒後，蒲桃無語無淚，不吃不喝，但是讓人奇怪的是，蒲桃整個人變得更加地冰清玉潔、美貌如仙。出嫁的那天蒲桃穿著華麗，衣服上鑲嵌著有紫色、紅色、黃色、豆青色的碎花。她讓喜車繞道來到磐石葬身火海的大坑旁，泉水立刻停止了叮咚嗚咽的聲響，蒲桃照著水中自己的倒影，洗漱打扮了一番後，縱身一跳，消失在了水中。
第二年，水坑中長出了一架別具一格的葡萄樹，長著長著就形成了現在的漏斗葡萄架。從此後人再說起蒲桃就變成了葡萄。
現如今的宣化葡萄根繁枝茂，美玉如霞，享譽天下。她帶給宣化人不僅僅是珠圓玉潤、披霜凝露的誘惑，更重要的是無論走到天涯海角，都有種夜來幽夢忽還鄉，葡萄熟，正飄香，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的情節。
今天的戰國紅，濃烈極致，光華內斂，一幅赤橙黃綠百鍊成鋼的姿態。紅似血，黃像霞，白如絲，綠似玉，他斑斕的色彩給宣化人帶來了夏的清爽、冬的溫暖、秋的收穫和春的安詳。
戰國紅陪伴著葡萄，從此不再寂寞。葡萄依偎著戰國紅，地久天長。
2017年7月22日
作者簡介：
閆金蓮，女，大學學歷，出生河北省崇禮縣。河北省作家協會會員，河北省散文學會理事，河北省詩詞協會會員，張家口作家協會副秘書長，張家口市民間剪紙研究會副會長，曾擔任《長城文藝》、《張家口文學作品選》、《委員風采》編輯，1996年在《河北稅務》上發表散文《回還的魂》後，作品多次在全國各地報紙、刊物上發表、並獲獎。2006年出版散文集《緣如雲》，2011年3月《緣如雲》獲新世紀十年河北散文創作創新貢獻獎。2011年12月出版散文集《今生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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