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哪個女人不想高姿態活著,但堅硬的現實允許嗎?
當一個女人遇到感情問題時,很多的心靈雞湯就會指點你,要高姿態活著,對自己嚴格要求,對別人寬容相待。
但實際上,堅硬的世界總會用事實告訴你: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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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第一次翻開張愛玲的《半生緣》,我相信你會淚流滿面,只為顧曼楨這個美好的女子卻不美好的愛情結局。
如果你再次翻開張愛玲的《半生緣》,我相信你還是會淚流滿面,也為了顧曼璐這個高傲卻不得不為現實低頭的女人。
妹妹顧曼楨與沈世鈞的愛情伊始,是所有女子嚮往的怦然心動,最是他們雨中的共撐一把傘,最是他為她尋回的一隻紅手套,還有她為他收拾行李箱的溫柔婉約。美好恬靜。只是現實讓她變成了形容憔悴沉默寡言的囚中怨女,讓他在近乎懦弱的絕望中娶了不相愛的女子。
姐姐顧曼璐,曾經也有一份兩小無猜的美好愛情,但為了家庭而犧牲自己成了舞女。當鏡中黯然失色的面容提醒了她,便匆匆下嫁給了「笑起來像老鼠,不笑的時候像貓」的情場老男人祝鴻才。當她「高不成低不就」的驕傲變成了現實里的婚姻,為了維持與祝鴻才的關係,以及那份曾經屬於她卻害怕妹妹染指的愛情,於是,將之前對待家庭的寬容與付出,都變成了對妹妹顧曼楨的變態禁錮。
兩個女人,一個是對愛情堅貞不渝的溫柔女子,一個是對家庭寬容以待的干烈女人,但凡可以,都會高姿態地活著,但殘酷的現實讓她們不得不低了頭,什麼愛情,什麼自尊,都是一顆含到嘴裡快速融化的糖,留下短暫的甜,卻得吞咽永久的的苦。
現實不允許,何以高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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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就算現實允許,女人的高姿也可能是一種逼不得已的自我保護。
《歡樂頌》里的樊勝美,是一名美貌的外資公司HR,為了重男輕女的父母,為了耍潑賴皮的哥哥嫂嫂侄子,在上海辛苦賺來的每一分錢都填補了家裡的無底洞,還在同事朋友面前表現出嚴以對己寬以待人的高姿態,常常獨自哭泣卻硬做堅強地活著。
其實,她想要的高姿態何嘗不是像衣食無憂的曲筱綃、才貌雙全聰明能幹的安迪?可是,家庭的負擔與窘迫,讓她的高姿態都成了對生活無力感的粉飾。
想必現實里的樊勝美,最痛的不過這句台詞:
"作為一個30歲的女人,沒有一分錢存款,哥哥結婚的房子首付是我出的,還貸也是我,連生孩子的錢都是我出的"。
《我的前半生》里的羅子君,原本是一個只在乎皮膚保養與奢侈品的女人,當丈夫的出軌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她眼前,當失去工作能力卻不得不面對婚姻破裂所帶來的經濟壓力與渺茫前途時,她不得已選擇了高姿態活著,終是在人生導師賀涵的幫助與指導下活成了獨立優雅的女人。
這個世界上,或許沒有多少女人能夠一開始就高姿態活著吧,大概是有了事故,才有了故事。
3
有一個未婚的女性朋友,我稱她為雯姐。她的家庭生活情況與樊勝美有相似的地方,都是被家庭掏空的類型。但不同於樊勝美的一點是,她從高中到大學的讀書費用都是姐姐資助的,也就是這點不同,讓她背上了比樊勝美更重的經濟壓力與精神壓力。
姐姐最經常吼她的一句話就是:
我以前供你讀書,你現在幫我做點事情怎麼了?
做一點事情嗎?自從雯姐大學畢業,她連戀愛都不敢談,在靠近家裡的地方找了一份教師工作,照顧年老的母親,以及姐姐留在娘家的女兒丫丫。丫丫是打從娘胎出生就由雯姐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直至上幼兒園的。
但只要雯姐一說想要有點自己的時間,想活得輕鬆一些的時候,她姐姐又開始嘶吼著那句不變的名言。也就是這種可怕的心理壓力,讓她想逃離那種粗糙得只有柴米油鹽,只有眼前苟且的生活,但是又有太多的牽絆與不舍。
就像雯姐經常無奈的嘆息一樣,說自己還沒嫁人就當了別人家的媽。可語氣里雖有埋怨,卻又儘是對外甥女丫丫的疼愛。
其實她真的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何以談一場不負青春的戀愛?何以談高姿態的生活?
就算那個她歡喜的男人出現在眼前,怕是她蓬亂的髮絲也會讓她無暇顧及愛情吧?
高姿態不是一種資本,不是一種炫耀,更像是女人的避風港,受傷時即便保不全顏面,還可以退一步保住玻璃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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