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真的愛視死如歸
春秋
No. Eleven
張敬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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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真博物館》
「如果我們非常、非常地愛一個人,如果我們為了他可以獻出我們最寶貴的東西,那麼我們就會知道他是不會給我們帶來任何傷害的。犧牲就是這個意思。你最愛誰呢?」
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奧爾罕?帕慕克的作品《純真博物館》已經不是一本新作了,雖然在這之前已有其它作品捍衛了他在國際文壇的地位,但由《純真博物館》開始作為閱讀他的第一本書,仍是個不錯的選擇。
因為朋友的介紹開始讀這本書,同時驚訝的發現在高中的時候已經買過《我的名字叫紅》,但那時候也是把書擱置了。
故事的情節老套,男主角凱末爾在與茜貝爾訂婚前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芙頌,身體心理均出軌,在婚約解除後,苦苦等待芙頌的故事。同往常一樣,看完後我會看看豆瓣上的評分。很顯然地,一本書不管怎樣都有兩極評價,不管作者是誰,又是否是諾貝爾的獲得者。最大的負評自然是書中男女主角凱末爾和芙頌的刻畫,兩個愛情里的賤人。
我個人覺得故事的精彩之處卻是這樣的愛情故事是發生在20世紀中期的土耳其國家,作為信仰真主的國家,對於男女間的情愛,頗有束縛。這樣的衝突性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顯得更為強烈。
很多時候,愛情都有很大的可能性為兩敗具傷,有時候三方、四方或者多方均舉白旗。在芙頌作為遠方親戚參加了凱末爾和茜貝爾的訂婚儀式後,她便從凱末爾的生活里消失了。這個男人,像失了魂一樣,忘記了自己在婚姻里要履行的指責,忘記了妻子,忘記了自己的事業,失落地繼續參加自己上流社會地活動,但不忘的還是每天都去之前與芙頌幽會的小樓里,生怕錯過她的到來。
「夜晚,別墅讓我覺得無法忍受得空曠和憂鬱。除了嘎吱作響的地板發出的噪音外,獨自一人時我還發現,大海在用一種不斷變換旋律的呻吟在舊別墅遊盪。海浪用一種完全有別於拍打在岩石上的聲音拍打在碼頭的水泥地面上,而水流的嘈雜聲在船庫前也變成了一種完全不同的沙沙聲。當東北風暴讓別墅的每個角落嘎吱作響時,在夜晚我酩酊大醉後躺到的床上,黎明時分,我發現漁夫和他的兒子的漁船已經很久沒來了。我用腦子裡任何時候都能夠保持真實和誠實的那部分感到,我人生中的一個時期已經結束,然而我那害怕孤獨、慌亂的一面卻阻止我去完全接受這個事實。」
被愛情捉弄到抓狂的感覺或許只有遇上真愛的時候才會遇到,凱末爾是這樣。他儘力收藏芙頌用過的東西,包括頭髮、杯子、一起睡覺的床......所有的東西最後都收進了他的純真博物館。
在拜託別人後,凱末爾終於知道芙頌搬去了哪裡。於是在那裡,他與芙頌及其家人(包括芙頌的丈夫)一起度過了漫長的八年,當然是以遠方親戚的身份。
這期間發生的各種事,無法圍繞在凱末爾對於兩人未來無盡的遐想中。愛情有時候就是這樣,兩人在此間摩拳擦掌,即使再一個八年,我想凱末爾也會繼續等待和追逐下去;愛情有時候就是這樣,哪怕最愛就在身邊,依然要竭力控制自己,即使內心已經波瀾壯闊,這是一種保護;愛情就是這樣,就算知道形勢不利,卻還是要努力,哪怕只有一點點......
如果你沒還沒看過《純真博物館》,並且對於它的結局抱有一絲期望,但我還是想說因為意料不到的原因,凱末爾沒能與最愛「走到最後」。因為這樣,他一個人去了不同國家上千的博物館,於是才有了自己的純真博物館。「在博物館的寂靜中,剎那間我以為自己能夠一下說出那種給我的人生賦予意義並給予我一種深切安慰的東西了,但就像愛情一樣,一開始我無法表達把我和這些場所維繫在一起的東西。」
後來我知道,原來在伊斯坦布爾真的有凱末爾的純真博物館,在書的結尾處也提到讀者們能到凱末爾的博物館肆意感受他們的愛情,而那時他仍在世,便會穿著睡衣混入人群。
這讓我有些遺憾,如果我可以早一點看這本書,或許在2014年就有機會去看看。
很喜歡奧爾罕?帕慕克在整本書里的書寫方式,用第一人稱講著凱末爾的故事,好像在博物館裡一邊聽他介紹每個收藏品的來歷,一邊感受他對於伊斯坦布爾的依賴。也是在整本書的結尾,作者與男主角的角色進行了自然的轉換,凱末爾找上奧爾罕?帕慕克,希望能將自己的一生寫下來。書里真的有那麼一張簡單的純真博物館的門票。
伊斯坦布爾
除了因為跨越亞歐兩洲而特別之外,土耳其及其所有城市也因為自己的信仰而獨特。在伊斯坦布爾的朋友曾帶我去很老的餐廳吃本地人喜歡吃的羊肉,現在努力回想起來,無論裝潢還是地理位置都與書中凱末爾他們常去的飯店相似;也一起去熱鬧的地方喝了兩杯,並用喝完咖啡剩下的咖啡豆渣為我占卜。看書的時候,整個伊斯坦布爾的代入感變得非常強烈。
@伊斯坦布爾
我聽過很多人說,人的一生真正全身心地去愛人,只有一次。我覺得是這樣。這一次,可以不費任何心機,可以單純真摯地無限地去付出愛,雖然有時候也會覺得很累,可是一想到這個人,便會得到無限量的力量一樣,哪怕是日後沒在一起,但走過有意義的街道,使用相同的日用品,偶然聽到的一首歌......都會想起這份愛,還一直純真,沒有刻意封存,只是停留在那裡。就好像凱末爾與芙頌之間的感情,即使遭受來自不同階級的閑言碎語,而且和當時的社會觀念、宗教信仰以及家庭背道而馳,但他對於自己的愛仍舊執著:
「讓所有人知道,我的一生過得很幸福。」
2018,感謝關注「頁頁生歌」(ID:Yundiewith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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