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勁花你錢的時候，就叫不愛你
金錢如糞土，糞土出玫瑰，
玫瑰似愛情，愛情於金錢？
--- 寫給現在或曾經無視過金錢的愛情
01
「你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貴」
你們身邊有沒有這麼一種女人，沒有賺錢的命，卻有花錢的病。她們往往沒有辛苦工作的經歷，覺得有錢人的錢來的特別容易，所以花起來也特別容易。
不心動，也不心疼。這就是她眼裡的愛情。最美的愛情聖地，不是遊樂場的旋木，而是購物中心的收銀台。
前段時間跟朋友去一家出了名貴的抗衰中心做體驗，躺在那動也不動，臉上給你貼貼這個，弄弄那個，一個半小時，出門就是兩千。我和我朋友自詡算得上扛得起半邊天的三高女性（高學歷高工資高抗壓能力），出門刷卡的時候都有點腿軟。
我隨口問這邊的負責人，「這裡大部分客人都多大年齡」。她說，「二十多吧，最年輕的十九歲，還在電影學院讀書呢。」
「除了首次體驗，會員充卡五萬起？二十多的女生？這裡是抗衰中心呢？抗衰中心？抗衰？衰呢？」
我那個朋友顯然覺得這個世界有些不公平。畢竟等我們有錢了，我們已經老了。可是為什麼有人這麼年輕，還可以這麼有錢，而且還花大價錢再跟我們拉開差距？我們這些老一輩的美女們顯然接受不了。
話剛說完，vip房走出一個大概二十五六的女孩，拎著大包小包的產品，用抖音里我們經常聽到那個「老公老公抱抱」的綿陽音，對不起，綿羊音，給人打電話，全文紀要如下：
「寶寶今天為了老公又花了好幾萬呢。寶寶為了漂亮點，老公出去有面子，剛躺在那裡兩個小時背都好酸的。 寶寶剛才還給你開了發票，老公是不是還可以給寶寶報銷。對了，老公，你給寶貝這張信用卡趕緊要充錢哦，不然銀行要給關掉了呢。。。。」
不喜歡看肉麻文字的朋友們，我給你們翻譯一下，說人話是：
「我今天去搞美容刷了你幾萬的卡，你記得再打點錢到卡上，順便再按發票額度報銷點現金給我。」
就這麼簡單的幾句話，給她繞的，連銀行都聽不下去。
我那個朋友語重心長地在我耳邊說，「真不明白。你說這種智商的男人是怎麼賺到錢的？」
「因為他找到了賺錢的動力。」我回答。
冤大頭男人往往有兩種心態。第一種，你不就是喜歡我的錢嘛，我也就是喜歡你的胸，等物交換，心知肚明。第二種，都說你喜歡的不是我是我的錢，我看不是，我事業這麼成功，你又這麼愛我，連去商場去逛街都要拉著我，去開房都要等我到了才上樓，她怎麼會只愛我的錢呢，他們一定是搞錯了。
對於第二種吧，他們可能有個誤區。人家去商場拉著你是讓你付賬，這你應該知道的吧。去開房非要等你到了是等你來付房費，懂了？
02
「她愛你的時候，不是心疼錢，只是心疼你」
我認識一個朋友叫小a。七年前，她和她男朋友還沒有結婚，她男友是個普通遊戲軟體工程師，她做婚禮策劃助理。兩個人在北京奮鬥打拚，過著我們可以想像的剛畢業大學生的蝸居生活。
在我印象中，那時候的a很漂亮，卻不怎麼打扮。我們出去商場購物，她就看著我們試這試那一直笑。問她要不要試試這個口紅，她總說「商場買好貴，你們看吧，我等你們。」過一會兒不見了，等她回來手裡拿著幾包給男友買的東西，唯獨沒有自己的。
我們身邊都有幾個這樣的女人吧。自己買東西全部靠淘寶，一種商品收藏個十幾件，比價的時候連大學微積分都能記起來。給自己家男人買東西卻總是衝動地很，付錢時候想到他喜歡的樣子就可以樂開花了。那時候，小a就是這樣的女人。
我記得小a男友求婚的時候，小a看到他從背後掏出一個1克拉不到的鑽戒，當場就哭了。然後說了一句，「戒指哪裡買的，好貴吧。」 說完哭得更厲害了。「我要這個幹嘛？你哪裡買的？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你是不是買貴了？哇。」
如果有人跟你說，小a不愛這個男人，你信嗎？不可能啊。不圖他錢，不花他錢，不是愛，是什麼？
以前的小a說過了，「我不是心疼這點錢，我是心疼他賺錢不容易。」
他們的愛情跟錢沒關係。
03
「捨不得錢，套不著白眼狼」
後來幾年，小a的前男友現老公創業做了一個遊戲公司，遊戲火了，他也一夜暴富，成了傳說中的富帥。
（對不起，我實在沒辦法加上這個高字，我是有文字潔癖的。）
儘管如此，在他老公有錢後的那些日子，我們的小a還是老樣子。
她老公忙，她帶著公公婆婆出去旅遊，給公公婆婆預定頭等艙，自己坐經濟艙。
去高端商場給老公買名牌襯衣，自己身上也沒掛幾件首飾，沒個名牌的包包，還是素顏朝天一臉清純的樣子。彷彿金錢就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一點萬惡的痕迹。
生個孩子吧，說私立公立都一樣。非要去公立醫院自個兒擠產檢、排隊繳費、共用病房。站在產婦堆里樂呵樂呵的，怎麼也看不出個有錢太太的樣子。
她說，「老公創業時候不容易，那會兒每天睡在公司地板，餓了泡麵泡沒泡開都是干嚼。那時候他為了買幾個便宜電腦找二手，結果給騙了，用了幾天電腦全部奔潰了，他一個大男人還掉了眼淚。這每一分錢都是他辛苦賺回來的，有苦有淚。我花起來心疼。再說，攢著點吧，如果以後沒錢了呢。」
那一刻，我好像又相信愛情了。
可是一年半前，小a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大意是她老公出軌了。
她哭得泣不成聲，又安靜又撕裂。
她說，想想多心痛。
當你坐著十幾個小時的經濟艙帶著他父母去美國，他趁機帶著情人去了馬代，全五星奢華酒店，讓別的女人幫她把結婚六年都沒有過的蜜月給過了。
當你給老公買著最貴的衣服，他卻穿著你熨燙地筆挺的襯衫帥氣地躺在了別人的床上，然後又皺呼呼給你穿回了家。
當你一個人在公立醫院排著隊、繞著人流、做著產檢，給他生著孩子，而孩子他爸正在最貴的美容院等候區坐著，等著這個女人出來給她買單，順便說一句「寶貝真漂亮」。
小a說她看了那個女人的微信朋友圈，背著很貴的包包，穿著很貴的首飾，曬著很貴的乾花，住著很貴的酒店，都很貴，都很貴。
小a說，她覺得自己還有自己的愛情，都好廉價。
04
」他花心，我花錢」
「他透支我的信任，我透支他的信用卡」
對，以上是現在的小a跟我們說的話。
如大家所看到的大部分出軌後的故事情節一樣，小a沒有離婚，因為一些馬後炮的男人的承諾，也因為小孩。
男人好了一陣子，一心一意的。可是不知道是因為小a的感情潔癖讓她不能再信任，還是男人的天性。差不多半年後，男人又換了一個新歡。這個新歡不開放朋友圈，小a不知道她長什麼樣，但是從老公的銀行卡賬單來看，也很貴很貴。
很貴，這是她對這些女人的認知，彷彿在自嘲她這些年廉價的付出和珍視。
我後來找小a的老公聊過。
我問他，「你還愛小a嗎？」他說，「愛呀，我也沒有虧待她啊。我是給別的女人花錢了，我也不是不讓她花呀。她用好了。」
我問他，「你知道這些女人都是愛你的錢吧？」 他說，「不全是吧。有錢的男人多了，為什麼選了我。」
問題說到這裡，你就尷尬了。
你若遇到那種明明長得像提款機，還如此自信自己是偶像派的男人，你一樣語塞。不過後來我又想了一句話，忘記補給他了，
「沒錢的男人更多，當時小a為什麼選了你。」
05
「她捨不得花你錢的時候，最捨不得你。」
現在的小a也開始逛商場買衣服買包包買時下最新的口紅套裝。她也沒事泡在美容院里，像所有被老公扔下的閑富太太一樣，跟美容師講以前的自己多傻多天真，說多了也就不覺得難受了。
她也習慣花錢不眨眼了。
她說，「剛開始吧，用他錢就是報復心理，但是一點不開心。現在，我還會想，如果他真的破產了，大不了我們回到租的房子，過我們當年的日子，也比現在幸福。」
我懷念那年抱著鑽戒心疼到哭的小a，懷念我們年輕那會兒因為沒有錢所以也與金錢無關的純碎愛情。我想起小a說的一段話，當作結尾吧。
「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當初為了給他公司湊錢發工資，偷偷把那個他求婚的鑽戒賣了。現在多少錢都買不回一樣的了。都不一樣了。」
我親眼看到愛情，又親眼看到幻滅。但是在小a眼裡，始終還殘存著一絲光，不帶香水和銅臭味。
很微弱，很遙遠，但沒有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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