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鳥記:戴勝鳥
Cast Away
Music Dreams
Capo Produc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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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勝的羽毛很好看,尤其頭上的花冠更好看,有人叫它花蒲扇,有人叫它山和尚,臭咕咕。我的侄女小時候,看圖識字時叫戴勝鳥是戴帽子的雞,我想起來她的話就想笑。這樣的雞要是養幾隻,也是挺好的。
記得有詩人稱呼戴勝為酋長。我估計也只有詩人這樣叫戴勝酋長。
也許是看著戴勝一身鮮艷的羽毛和頭冠的樣子,想到了原始部落的首領酋長了。不過戴勝在鳥類中,看樣子也很紳士,所以它就像它的模樣,有了這麼多美譽之名就不為奇了。
之前有詩說四月的戴勝開始站在桑枝,我一直以為戴勝是從四月開始在野外活動。其實是指北方一帶的四月,在此間,每年戴勝都從南方遷徙而來,尋找配偶,在四月開始孵化繁殖小鳥,大部分的戴勝到了冬天就遷徙走了。
我居住在中原地區,多數時間都能見到戴勝。也許是天氣變暖的原因,在去年冬天,大概是十二月末,我在金水河岸還發現了一隻戴勝。這隻戴勝在荒草叢裡找食物吃,不知它能找到想要吃的沒有,天氣還冷,蟲子是沒有的,那樹上落下來的樹籽,它喜歡吃嗎?我擔心這隻留在冬天的戴勝,後來在林子的草坡也發現了幾隻,我想如今中原的氣候,戴勝一定是適宜生活的,並非只有春天才能適宜生活在這裡,看來,我的擔心多餘了。
戴勝找蟲子的本領很厲害,那麼長的喙,就像一把長?頭,在土地上一刨一刨的,好像不是在找蟲子,倒像是一位農夫,勤奮辛勞著開墾冬天的土地。
忽然間,對這位頭戴華麗花冠的鳥兒佩服起來。越看越像個身穿棕色土布衣的農夫。有人叫它山和尚,我看著一點也不像,要是山和尚,一定是頭頂光禿禿的,不過羽毛很像和尚的衣服,小和尚經常在寺廟裡打掃院子,莫非這與和尚僧衣相近顏色的戴勝找蟲子吃的樣子,更像一位勤快的小和尚掃寺院的落葉一般。
「星點花冠道士衣,紫陽宮女化身飛。能傳上界春消息,若到蓬山莫放歸。」原來,是詩人賈島讚美戴勝身穿道士衣裳,那這山和尚到底還是有一些故事的。
據說有人也叫它臭咕咕,還有叫屎咕咕,我沒有接近過戴勝,估計戴勝鳥身上有臭味,所有這麼稱呼它。
戴勝是我國常見的食蟲鳥,嘴細長,向下彎曲。要不棲息在廣闊的田野郊外,要不就是停立在樹枝上休息。
戴勝身上羽毛以棕為主,翅部和尾部有黑白或棕白相間的橫向斑紋,頭上的羽冠則更加繁複華麗。棕栗色的羽冠平時是收攏在一起的,有人驚動或情緒有波動時會迅速展開,猶如孔雀開屏,十分美麗。它的叫聲很快,我形容不出,有人說戴勝的聲音像叫著一個郭公,郭公。
我聽了倒像叫著郭姑,郭姑,這郭公與郭姑區別與一個是男性一個為女性。我以為雌戴勝就叫著它的郎,郭公,雄性戴勝就叫著它的郭姑。
去年春天大概就是四月初,我又在金水河岸發現了戴勝,但這次不是一隻,有兩三個窩,都是在河岸側面石頭與石頭之間裸露出來的縫隙間。我聽人說戴勝也很懶惰,不想自己築巢,隨便找個樹洞或石頭縫隙就育雛了。甚至強佔了啄木鳥的窩產卵。但我認為求偶時期的戴勝還是很勤勞的。也許戴勝沒有其它鳥兒會築巢,所以它的窩簡陋,只有些羽毛或乾草就開始傳宗接代了。
那日我待在河邊觀察,一隻戴勝從河的對岸嗖嗖地飛過,我的眼睛還沒有反映過來,這隻戴勝鳥就飛過了對面我站著的河岸。我仔細尋找,它落在了一棵槐樹上,然後又從這棵槐樹上飛下來,落在了樹下的草叢中,只見它用它的長喙,一個尖細的小?頭,一刨一刨著,它的頭冠是抖開的,我從樹的側身偷偷看它,生怕戴勝發現了我,就在我屏住呼吸,怕它發現時,它忽然叼著一條蟲子飛過了河對岸。這,絕對不是我驚動了它,而是它找著了蟲子,回家喂寶寶去了。
我順著飛離的視線看,一隻戴勝在一個石頭小洞前,伸進了頭,洞口有三四隻戴勝鳥寶寶張開嘴,等著餵食吃。那溫馨的畫面,讓我一天都感到溫暖。鳥兒的母愛與人類一樣偉大。難怪國畫家們經常把萱草與戴勝鳥畫在一起,以表達母愛。
那日我與家人說著,他說,要是那隻戴勝鳥是父親呢
他的問題又讓我好奇了許久,是啊,也許是父親呢。接連幾個周末我與先生一直沿著河岸走,看到了三個戴勝窩裡都在孵化哺育小鳥。幾個窩飛來飛去的戴勝鳥繁忙而快樂著,我相信那幾隻戴勝也一定是爸爸媽媽一起去哺育小寶寶,它們是快樂一家人,每一個窩的寶寶都會幸福長大。
到了七八月後,這些小戴勝鳥們開始出窩練習飛行覓食了,戴勝媽媽爸爸們每天帶著八九隻戴勝寶寶們在金水河邊飛來飛去,,一會兒在槐樹上,一會兒在苦楝上,好不熱鬧。一直到寒冷的冬天下雪時,我就再沒有看見這些可愛的戴勝鳥了,也許飛到了南方了,也許是因河岸沒有了樹的果實和種子,從那以後,那花蒲扇一樣美麗的戴勝鳥我再無遇見過。
直到又是春天,再次聽到郭公,郭公著叫聲時,那隻去年叫郭公的戴勝鳥又回來了。
今年三月的金水河邊,又有了戴勝美麗勤勞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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