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失蹤了兩個月的老人，在山洞裡融化了
本文3409個字，大約閱讀11分鐘
長安卧槽馬X關中怪物西
西北奇聞逸事錄
一切都是真實的
部分都不一定是虛構的
所有本文里出現的地點人物都是真實的
所有文本里出現的事件遭遇不一定是虛構的
就看您怎麼認為了
「打劫，好吃好喝給老子端上來，留你一條狗命！」
老西兒賤兮兮的聲音傳來，聽起來今天心情相當不錯。
「來吧，跟我往派出所走一趟，你是自己跟我去還是讓我把你銬起來押過去」
一個雄渾的聲音傳來，嚇了老西兒一大跳。
「唉喲，王叔你嚇死我了！」
老西兒看到是王警官，瞬間鬆一口氣，果然以後開玩笑還是悠著點。
「你小子就沒個正行，又跑來小馬這兒混吃混喝？」
「哪兒啊，除了咱的本職工作，另一個大項目還只能在茶館進行！」
「跑來混個肚圓？」
「咱的亂彈，目前還沒取好名字，但是收集整理了不少，後世咱就是蒲松齡第二！」
亂彈是一種古老的傳統民間藝術，相傳起源於唐朝，在各地用各地方言唱出來的都屬於當地的亂彈。有戲曲形式，歌曲形式甚至是單口講出來的形式。
「吹吧，你小子能有多大能耐？你說打架好我相信，寫文章？玩兒去！」
「小看人不是？算了，我說王叔怎麼今天有空來茶館摸魚？老馬呢？」
「小馬去洗手間了。我這兩天帶家裡人進秦嶺玩了一圈，這才回來。媳婦帶著娃會娘家住兩天，我明兒才上班，今兒就來喝點茶。」
「兩天？您沒休假？你們不是有年假的嗎？」
「年假的話，像我這種工作20年以上的，每年有15天。規定上是這樣，但是實際上基本沒有警察能休到年休假的，平時有事請個1天假，或者出去旅遊請個3-5天，也不會算進你的年休假的。
說實話，當上穿上這身衣服基本上就和休假說再見了。得對得起這衣服不是？」
「您也算盡職盡責了啊！」
「那是因為有你倆！這些年來你倆的事兒加起來都趕上我處理過的一般案件了！」
說話間，馬大爺也出來了。
民警按理說是享受國家法定休假的，不過身為人民的公僕，人民有需要必須隨叫隨到，所以有時候一年也不一定有一天休假。
「恩，那就是說您這些績效得有一半是我們哥倆貢獻的咯？」
馬大爺看向老西兒，老西兒豎起拇指。
「少扯這些！讓你王叔安安生生喝個茶！」
「王叔，閑著也是無聊唄，說一說這些年來你印象比較深的案件吧？我剛好收錄一下！」老
西兒很感興趣，身為警察，應該有很多不同凡響的經歷。
「要聽？行！但是後果我不負責任啊，這個事兒估計得讓你們難受上好幾天！」
「沒事，誰怕誰孫子！」
王警官做了二十幾年民警，基本關中大大小小的案子都經歷過，還有很多無法對社會公布而永久封存的詭異案件。甚至參與過12.1槍殺大案。
「十幾年前的事兒，夏天，一個城鄉結合部的村民報警，說自己家老人失蹤了。當天晚上家裡人見老人沒回家就到處找，問村裡人，說前一天晚上一個深色小轎車把這老頭颳倒了，然後說是給送醫院去，然後就沒信兒了。
也沒留個手機號啥的，就開始自己找，沒什麼好辦法就順著路下去找路過的醫院，找到早晨起來也沒找到就報警了。
那我們也只能也挨個醫院急診啥的打電話，完全靠人力，又找了大概一天還是沒有，當時附近醫院就找遍了，這時候就不太對了，就移交給追逃了，追逃聯合技偵開始找。」
在當時人們的法律意識還不是那麼強，所以很容易讓肇事者鑽了空子壞了風氣。
「之後了解情況是一群老頭夏天在村口乘涼，一車蹭了其中一個，現場有不少村民，司機下來以後看了看老頭傷的比較重但是沒死，這時候村民就讓司機施救，司機答應說自己拉老漢去醫院。然後把老漢扶到車上就走了。」
「先詢問目擊者，因為比較倉促，目擊者回憶就是中年人，黑色小轎車，現場有散落的部分碎片。然後調取一路可能路過的監控，按照時間看，但是那時候監控不清晰，而且攝像頭覆蓋也不全，還好能知道嫌疑人往東走了。
碎片是一片保險杠殘片，技術測量確定後，翻資料，找到對應的類型，然後根據類型找車，找到車找該車型廠商技術部門協助調查。這個過程很繁瑣而且主要依賴這個品牌車廠的技術部門進行甄別，車場技術可以精確查出這個部件一共生產了多少，裝配什麼車型多少多少，然後賣給了某地多少多少。
你這麼想啊，需要調查幾千輛台裝有這個保險杠的所有車，就這個工作量你自己琢磨把。」
民警的很多工作都是在進行大量排查走訪，並不像電影電視裡面那樣很容易就能發現線索。
「當時就開始排查，排查也沒好辦法，調當日車輛行駛情況，地方協查，打電話，具體就不講了，要講完我就直接回去派出所報到了。
先篩，篩第一輪就用了六七天，然後圈出了三百，這三百篩到幾十又一周，這幾十再篩到個位數，然後這就是重度嫌疑了，不能打草驚蛇，就要挨個現場詢問了，終於排除到一兩個人，再進行抓捕。整個過程大概用了半個月。
就這啊，效率都算很高了，要知道現場只有個碎片。然後就是去抓這個人，又花了幾天。加起來大概一個月才找到肇事者。」
在交通探頭還不多的時候，憑著一點線索去尋找犯罪嫌疑人是一項枯燥又磨人都工作，也有追查到最後卻發現是其他案子的犯罪嫌疑人。
「肇事者說才開始確實想去醫院，結果半路老漢就不行了，他就害怕了，把老者找了個公路旁邊的山洞扔了就跑了。
現在可以帶大家去找，然後問具體在哪，肇事者也說不清楚，因為當時是臨時找的地方自己還很緊張。沒辦法我們倆幹警叫了法醫上路了。」
「路上找錯了幾個地兒就不細說了。一下車我們就知道是這地兒沒錯，一股濃郁的屍臭，那種屍臭和任何你能聞到的臭味都不同。
你倆要想感受一下，買一斤肉，夏天，最熱的時候，放土裡然後過幾天去挖開就知道了。」
據說把屍體扔到糞坑裡都無法阻擋住它的味道，一隻老鼠的死亡都能讓一棟樓的人聞到，何況是一個人呢？
「肇事者就指認山洞，那個山洞其實也不是特別大，就是一個幾十米大土坡中間一個洞，很小。人低著頭才勉強能進去。
這時候就很鬱悶了，因為無論如何要進去看現場的，人都在夏天那種高溫環境20多天了，估計你們也能猜出來什麼情況。
而且那個味兒啊，光洞外面就....但是沒辦法啊，我們在外面開始討論怎麼進去，把嫌疑人押回車，留下了年輕的那小子看著，法醫要進，我也要進。
還有個問題洞口太小只能進去一個人，我倆很客氣的推讓了一下，法醫兄弟估計也是為難，全副武裝三層口罩，提著箱子進去了。」
法醫一般要勘察各種兇殺命案現場判明死亡原因，所以什麼樣的慘狀基本都見過，心理素質異常的強大。
「一進去一股黑雲飄出來嚇人一跳！不是什麼冤魂索命啊，是蒼蠅，就跟你看那動畫片里一堆馬蜂一樣的感覺，你倆細琢磨一下！」
「法醫兄弟楞了一下，眼神悲壯決絕，衝進了山洞！然後又沖了出來！吐在了自己口罩里。」
「緩了得有五分鐘。法醫兄弟一拍胸脯表示自己沒問題，準備再赴現場。我心一橫，要一起進去。然後一前一後就進去了。剛進洞就出來吐了。眼淚鼻涕一把抓口罩瞬間撕爛了。」
「又是一番準備，我倆進去了大概五分鐘，然後出來了，出來就開始嘔，倆人一起，臉色都不好，相當不好，光喘氣。
後來才知道不是心理素質問題，是中毒了，密閉空間屍體腐爛產生了有毒氣體無法揮散。」
洞里黑暗、狹窄、密閉、惡臭、有毒氣、死屍、充滿了一切人們所恐懼的東西。
「心裡的恐懼，黑暗的洞穴，屍臭與蒼蠅，你知道有一具屍體在等你，我當時心裡也犯怵。
看了一眼，我感覺我又吐了，像是膽汁....那個人已經沒什麼人的樣子了，重度腐爛，已經爛了一多半，可以說是融化在了地上，接觸地面的部分看不到，上面這一面爬滿了蛆蟲、黃色的屍油、以及黑色的骨頭，破碎衣服，傾斜的躺在地上，不是躺在地上，而是攤在地上，一灘人。
頭骨上還有頭髮，到處是蒼蠅飛來飛去，燈打在狹小的空間全是奇形怪狀影子，背後洞口一點點光線忽隱忽現，眼球也沒了。不行了，回憶起來我也得緩緩。」
即使經驗再足見過再多的屍體，面對這種慘狀也無法保持淡定。很抱歉我無法放出當時的照片。
看著拿起茶杯的王警官，馬大爺和老西兒莫名的佩服，居然喝的下去....
「然後讓肇事者指認，肇事者心理壓力更大，先開始沒吐，腿軟了，腿肚子都在哆嗦，然後也吐了。
再然後就開始討論收屍的問題，領導的意思就是研究研究，封鎖現場等答覆。
肇事者先送回來。後來領導調的挖掘機挖開收的，那個現場據說也是所有人都被震驚了。還有附近看熱鬧的好多人都吐了。」
高度腐敗的遺體味道附著在任何地方，味道都會留好幾天，而且在現場無論用什麼防護措施都能聞到。
「王叔....真的假的....」
馬大爺有點反胃，決定先停止想像。
「是真事兒，具體的人什麼的不能說。」
「王叔....您有稍微不這麼重口味的故事么....」
老西兒拿著筆的手開始轉筆，本子上很明顯沒有寫完。
「那多沒意思？」
王警官壞笑了一下。
老西兒停下，繼續寫了起來，不過他知道，今兒肯定是沒什麼胃口吃飯了....
—後記—
一個非常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是，在沒有約束的情況下，大部分人都不會足夠的自律。當道德無法起到約束的作用時，法律就是最後一道屏障。對於大多數遵紀守法的人來說，強力的制約，反倒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安保措施」。
在網路上總有些人在討論監控的問題，還有人會牽扯到人權方面。事實上，大街上的監控攝像頭，要「監控」的是壞人，是為了警醒那些如同這名司機一樣「半路拋屍」的人。
不知道是應該形容「民風淳樸」還是說「事不關己」，那麼多人，居然讓一個陌生的肇事者帶著傷者離開，沒有聯繫方式，沒有醫院地址，只留下老人的家屬以淚洗面。
事後王警官說最讓他害怕的並不是這一次，另一次人死了的時間短，渾身發青，據說是因為靜電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居然彈起來了一下，嚇得當時還年輕的王警官差點辭職。
如果真的有人想挑戰自己的心理素質，可以自行百度「少女浴室自殺20天」，後果自負。
與真實的世界開一場玩笑
我們調查事物背後的本質與人性做遊戲
晨曦乍晃 破曉黑光
TAG:乍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