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論文：《書樂同流》臨池札記之「神」……
2018.3.6
永遠的瀘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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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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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
神要比氣更加玄乎，更加深奧，更加玄妙。
「神」在古代哲學體系中，首次給其的定義出自《周易.說卦傳》「神也者。妙萬物而為言者也」（意思是所謂神，是以無形存在於有形之中，使萬物神妙的變化得以生成。）。而王夫之則認為所謂神，就是天地宇宙萬物之精華。北宋道學家周敦頤認為當矛盾對立的事物，通過互感並通達，即為神。他在其《太極圖說》中又說道：「形既生矣，神發知矣」（意思是說，無形之神存在於有形之物中，然而有形之物如果無神便無知）。周敦頤的學生程顥則將「易---道---神」歸類為一體，他說道：「蓋上天之載，無聲無臭。其體則謂之易，其理則謂之道，其用則為之神」（《程氏遺書》卷一）。意思是說：「變化」為天地萬物之本體，「規律」為天地萬物之真理，「精神」為天地萬物之表徵。
神是寄於心，牽引心，給心以法則，使心認識本體，是宇宙萬物正常運行的法則。就像月球和地球的關係一樣，牽引法則一旦被打破地球四季將變化無常，一切將被毀滅。心和神，就像月球和地球。相互影響，相互牽引，構成了我們人類的精神意識。
無論古今，神的概念其實一直牽引著、左右著、影響著人們，包括藝術生活。由此，神可以引出兩層意思：
首先，由形相而見之可感之物，比如說神姿神態神貌等。
其次，可以感知但不可以看到，可以意會而不可言傳的蘊藏在形相之後的東西。比如精神，神明，神氣，身材，神情等等。
鋼琴演奏者作為藝術表演的主體，面對的是作為藝術表演客體的作品及其觀眾。當演奏者已經熟練而完整的演奏出形相---即樂譜上所顯示的一切之後，就必須進一步在演奏中表現出音樂的神---意境、韻味、神采等。
前面說過，心和神是相互作用著的。所以說，演奏家如何才能達到作曲家作品所要表達的思想感情、意境神韻等，就必須和對方促膝相談，以求達到心心相印的親密程度，進而進入客體的內心所需，知道完美準確地表達出主客體融為一體的真正的精神來。我們常常以「形神兼備」來形容，其實這還遠遠不夠，應該是神情並茂而獨具一格。
這一點必須建立在良好的感知上，然後才可以互通有無，最後達到精神層面的對話。情易感，神難通。缺少神的東西，猶如大家都在寫的字一樣。如何成為藝術而要具備長遠的生命力，不僅要通過長時間的技術訓練，而且還要把硬功夫靈活地運用到實踐創作當中，並結合自己的理解嫻熟地表達出來，放能出神入化，神采俱佳。精神的東西，不僅要有成熟的思想，更要有真摯的情感，還要有傳神的表現手段。
神，需要極高的悟性，只有對萬物的靈活感知是遠遠不夠的。「心有靈犀一點通」，除了靈動的感知之外，還要通達其中的一切，之後在華為自己的所有，我以為這就距離神而不遠了。聽到的是聲音，看到的是形象，只偶遇悟到的才是神。多少人都在演奏家百年來流傳下來的鋼琴音樂經典作品，但又有哪一位演奏家那個出神入化？很多人最終記住的還是作曲家或者說作品本身，而不是那個時代的最為優秀的演奏家。書法更為直接，因為它能讓人一觀瞭然。首先寫得好不好看就已經定格在人們的腦海里了，至於誰寫的或者說什麼內容，基本上也就拋在腦後了。多少人在臨摹王羲之，可又有多少人被人所臨摹？
這一切，都與個人經驗的積累，角度的改變，知識的豐富，眼界的提高，等種種因素相關聯。即便是偶然得之的頓悟，也只能是曇花一現。要是自己的藝術創作，讓觀眾這一最終的客體所接受並弘揚，只有把自己撕成碎片，變成面對的所有客體，在糅合在一起拼成自己所需要的一切，並有機地凌駕於時代之上，方可成為精神世界的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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