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江的江湖傲氣
寫作時間:2015-08-07 05: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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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匯聚,一馬平川,便是沖衢之地,行東奔西跑之人,販南來北往之貨,古道馬鈴不絕,城中柳綠長青。
這一地,當是要出沒著馬幫的夥計,逐利的商賈,尋仇的漢子,追兇的俠客,銷金的娘們,加上世襲的知府,縹緲百年,如同雲霧籠罩中的山頂彝寨,只聞其名不得其徑。
沖衢之地,販的是貨,更是故事。精瘦黝黑的人,倚在狹長黝黑的巷裡,石門兩側的燈籠昏暗地照不清相貌,只聽得悠悠地說:「宰人的都在古城裡,我在這裡三年了……」沒有然後,若願詳聞,應是店裡請的節奏了。
石板街上,百千家客棧曖昧地爭艷著,門洞敞開,一廳或是一院,一樓或是一牆,各有些調調,若有些格局,加只碩大的哈士奇蹲坐在門口,似乎更顯品味。
四方街走到大水車,熙熙攘攘的人們只有三種:有目的的,漫無目的的,不知道目的的。目的,寫在眼中,即便不識其語,不熟其貌,也能辨得三分。
倚牆踞門的,眼神是快速檢索的,尋找著偶爾的聚焦,或就是一次機會,主場的氣息微微盪於印堂間。
擦肩而過的,眼神是張望跳躍的,捕捉著傳說的影跡,滿臉寫著三個字:「我是客」。
偶爾可瞥見些空洞的眼神,晃著或是待著,一看便是思索著世界頭三大難題:
我是誰,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往來的客多了,酒吧的低音炮便分外賣力,當然也有口耳相傳的若干招牌,無需聲音的轟炸,安靜地等著人們路過時駐足:噢,這就是某某……
城內喧囂,城外清靜,些許個客棧的玻璃幕牆後,有打扮隨意卻是精心的男女坐著、談著,透著悠閑和范兒:享受清靜,就是文藝。
也有些個棧,門臉少了曖昧多了莊嚴,通體雪白的薩摩耶陪著貴婦走出,才明白:這是人的府邸,不是客棧。
這就是麗江了,無論窮游、冶遊、閒遊、伴遊、豪情游,都各得其所。
江湖便是如此:再強的英豪終須一歇,再俗的凡人也有故事,各有各的天地。
就像這拴著的羊駝,雖於此,卻不可輕易摸頭,骨子裡透著的是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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