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清醒，你能不能打我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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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的時候，村子裡大部分的壯年都會外出謀生。每當到了農忙的時候，他們又都會回來務農，順便寄一些生活費回來補貼家用。
二胖和張瘦子一起在外幹活有好幾年了。
那天因為堵車，兩人沒能趕上從縣城回村子的唯一一趟小巴車。只好坐車到附近的鎮上，再走路回家。
二胖比較胖，長得比較彪悍。張瘦子比較高，骨瘦如柴，像個吸白粉的病秧子。
兩人隨便解決完晚飯後，就往家裡走，想著上半夜趕到家。因為張瘦子家裡明天會有幾個人來幫忙插秧，是提前約好的。
張瘦子走得很快，二胖一直在後面喘著大氣追趕著，有點跟不上他的步伐。
他們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只知道二胖那老式的手提燈照不透四周，遠處一片漆黑。
張瘦子一直走在前面，卻越走越慢，頭上開始滿冷汗，腳下像生了鉛一般，每走一步都很艱難。
二胖沒有發現異樣，對他說：『穿過這個山頭，再過一個山頭就能到家了。』
『既然快到家了，不去抽根煙休息會吧？』張瘦子艱難地走了幾步，一屁股就坐在草地上。
於是，二胖子把手提燈放在一旁，也坐在了草地上，手提燈照著一處漆黑的夜。
他們席地而坐的地方是一座墳山。我小時候曾聽老人們說，早些年外地人半夜走這條路進村的時候，就有人離奇死亡。
兩人雖然都信鬼神，但都是村子裡土生土長的小伙，也就沒覺得墳山有多可怕，再說，平時兩人也不曾做什麼虧心事，自然不怕。
二胖給了張瘦子一根煙，兩人抽了起來，可煙還沒抽幾口煙，張瘦子的臉色就變得蒼白起來。
二胖開始不在意，慢慢地，張瘦子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冷汗也如痘痘般冒出來，人像吸了白粉一樣昏昏沉沉，眼睛裡充滿了血絲。
張瘦子似乎是想對二胖說什麼，但微張著嘴巴像個啞巴一樣，沒能發出聲音。
沒一會，張瘦子的眼睛就開始翻白，二胖看著瘦子的眼白，心裡直發毛。
他一個勁地叫喊著：『張瘦子！張瘦子！你怎麼了呢？你大爺的，別嚇唬我！』
儘管他們平日里總是給對方下套，但二胖知道這次不是玩弄他。
他被張瘦子嚇得不輕，下意識扇了瘦子幾個嘴巴子，嘴裡一直喃喃自語地叫喚著他的名字。
過了好一會，張瘦子才緩過來，他告訴胖子，剛剛那感覺就好像有人掐他的脖子，讓他難受得不行，本來想告訴他，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二胖子膽兒小，聽得頭皮直發麻，哆哆嗦嗦地說問：『瘦子，你看我臉色蒼白不？』
張瘦子說：『有點，感覺跟我剛剛差不多。』
二胖哆哆嗦嗦地說：『我感覺我也不是很清醒，你趕緊也扇我幾巴掌。』
張瘦子扇了二胖幾巴掌，他的心也踏實了不少。
張瘦子心裡也發麻，覺得這墳山不能久留，想著趕緊離開，結果他的腳底發麻，卻都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了。
二胖也變得蒼白起來，他望著同樣蒼白的張瘦子，微微張著嘴巴，眼球開始翻白，他在昏迷前，隱約覺得瘦子也同他一樣正在倒下……
他想告訴瘦子，他們肯定是撞鬼了，但就是發不出聲音。
然後就意識模糊了……
等他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張瘦子家的人已經出去插秧了，只有他的老母親在家。
老人家告訴他倆，是隔壁隊上的幾個年輕人後半夜把他們扛回來的。
因為有個人起來解手，看到了山頭上那個手提燈的燈光，於是約了幾個膽子大的去了趟墳山，結果卻看到了張瘦子和二胖。
聽說他們趕到的時候，二胖和張瘦子的身體已經涼了半截。
當時他們的臉色蒼白，呼吸好像也停止了，直到走出墳山，才慢慢有了點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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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戈
有人在深夜碰撞酒杯，也有人在深夜裡激揚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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