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無路，我在無人老宅將就一宿，半夜突然聽見一個女聲：幫幫我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玖筆念 | 禁止轉載

有一種說法，這世上死人最多的地方，一是墳場二是醫院，要論起來這話可也不假。不過您能猜到這世上冤魂最多的地方在哪嗎？告訴您，是衙門和青樓。

早年間要說什麼地方出了個貪官，這都不算什麼，畢竟要他治理的那一畝三分地有錢，他才能貪。最怕的是這父母官心狠或者糊塗，那這大牢里一年到頭冤死的沒有一千也得八百。

再說青樓，不是哪個閨女都願意干這種賣肉的營生，有的讓老鴇子抽幾頓皮鞭也就乖乖就範了，但也有那些貞潔烈女，說什麼不願意作踐自己，最後要麼自殺要麼被打死。而且傳說這種死法的女人，怨氣都極重。

所以青樓里通常不光養打手，還得養一個有道行的先生。通常遇著被打死的或者自殺的閨女，先生都會讓人備一口外黑內紅的棺材，用狗血浸透的麻繩把屍體捆起來，最後那個結一定要綁成蝴蝶結。

下葬的時候一定要挑一個窮山惡水，大頭朝下給埋了，據說按照這個法子來，怨氣再大的鬼魂都沒法報仇。

今天要講的這個故事，就和這青樓有些關係。

1

上世紀二十年代末期，社會時局動蕩，百姓生活艱辛。在那年月，有錢什麼都好說，沒錢，那就連想當人都不夠資格，只能當牲口。

那一陣，賣兒賣女的多，抽大煙的多，賣兒賣女換大煙抽的人也多，一夜暴窮的人多，倒卧街頭的人多，一夜暴窮所以倒卧街頭的人也多。

所謂「倒卧」，是指那些在大街上凍餓而亡的人。今天我們故事的主角，就是一位準倒卧。

為啥這麼說呢？就是他還沒死，但也離死不遠了。這人姓李叫李四，平時靠著給人打零工，勉強還能活著。

這李四算不上好人，但也狠不下心當壞人，平日最好的就是賭錢。可他一不會出老千，二不會觀眼色，就想靠著撞大運來個鹹魚翻身，就這樣的人有多少錢夠他輸的？

到最後，連房子帶地都輸了個乾淨，平時有活就干，沒活就在大街上混，晚上就找一個橋洞荒宅什麼的對付一宿。

但就算如此，他還是忘不了賭錢，所以現在不光是孑然一身，還欠著一屁股債。如果說那年頭有地方能賣腎，他肯定毫不猶豫就去了。

這一天，李四給人家扛大包掙了幾個大子兒，正想買套煎餅，就聽見不遠的地方有人搖骰子。

「這五個大子兒能買五個燒餅，要是這把贏了，那晚上就夠喝頓小酒了。」一掂這五個銅板，李四邁著大步就朝不遠的一個賭檔去了。

也就一把，李四便連燒餅都吃不上了。但要說人走背字，喝涼水都塞牙，這剛出賭檔的大門，李四就看見一個脖頸上斜插著摺扇的大光頭，這大光頭也瞧見了他。

「呦，這不是李四爺嗎？」大光頭朝他迎了上去，「瞅這樣，您今是發財了呀？從咱爺們手裡挪走那五十塊錢，是不是能給了呀？」

「五……五十！」李四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我可就借了五塊呀。」

大光頭嘿嘿一樂，「怎麼著，爺們收你點利錢不應該嗎？再說這三分的利息你可是認下的？」

「是是是，不是不是不是……」李四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急得腮幫子發紅，可也再擠不出一個字。

大光頭又是一笑，「您先別急，我們大爺說了，知道您手裡不寬裕，這事也不是不能通融。只要幫我們大爺辦件事，就給你免一半的利息。」

2

「什麼事？您說。上刀山下油鍋，我絕沒二話。」一聽說免去一半利錢，就是吃屎李四都絕不猶豫。

「就要您這痛快勁，要不我們大爺說您是個人物呢。」大光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了李四，「這是我家大爺新收的一個宅子，可好幾個風水先生都說這地不幹凈，得有個陽氣重的人在這住上三兩天，把陰氣給逼散了。」

「這個，那不是真有什麼說道吧？」李四一雙手在肚臍眼那來回地搓，看得出是有些膽怵。

大光頭反手就把那紙條給抽了回來，笑容改怒相，「這機會可是咱爺們替你求來的，您身子金貴，看不上這活計，我不強求。明天這個時候還在這，還不上錢，嘿嘿！聽說好幾家西洋雜技團都特別稀罕那些缺胳膊斷腿的啞巴，您肯定能賣個好價錢。」說完轉身就要走。

「別別別，爺，這事我應了。您把地址給我，我這就去。」李四這時都已帶了哭腔。

大光頭轉過身來：「這才是個爺們，您先去，缺什麼短什麼只管開口。這活您要是干明白了，我跟著大爺好好說說，許就把你的帳給免了。」

「我謝您了。」李四一躬到地，手裡捧著那地址就跟捧著一沓鈔票似的。

眼看著天就要擦黑，李四便按著地址找到了這個大宅。要說這宅子的地方當真不錯，不管是做個買賣還是住人都挺好，但就是屋子太過於破舊，左邊的牆皮掉了一半，露出的紅磚上都是爬山虎，好幾扇窗戶連玻璃都碎了，眼看著屋頂還缺一塊。

李四心說：「這大爺估計肯定是瞎了心，要不誰買這破房子？」

可應了人家的活，李四也只能硬著頭皮往裡走。這一推開大門，就彷彿有一股陰風迎面而來，吹得從皮到骨透了心的那麼涼。

「別是這地方真不幹凈吧。」李四邊嘟囔邊朝左右看，可再怎麼著，這時候也打不了退堂鼓。

「死就死吧！」一咬牙，這李四就進到了院里，反手關門，進正屋，七拐八拐地總算讓他找著一個還算嚴實的房子，屋裡還有張床，雖說沒有被褥，但也比橋洞強多了。

「就這睡吧。」李四自言自語地就躺在了床上。

可就在這半迷糊不迷糊的時候，就聽見有個女人說話：「大爺，您壓著我手了。」

3

要說這會不怕，那是假的。

李四就覺得從汗毛孔直往心口窩裡灌涼風，激靈就坐起來，在他床邊正飄著一個女人。

只見這女的披散著頭髮，一張臉慘白慘白，脖子上又偏偏有一道漆黑的印痕，好像是繩子勒出來的。

再往下看，這女的一雙小腳離開地面足有一尺，整個人就半懸空地這麼立著，身上明明穿著一件紅衣服，可偏偏又泛著一種珍珠白。

再仔細看，就覺得這女人的身子是半透明的，隱約能看到她身後的東西。

「你，你是人是鬼？」剛問出這句話，李四就覺得褲襠發潮。

「瞧大爺您說的，我這樣不是鬼還能是什麼？」沒想到，這女鬼的聲音還挺好聽。

李四就覺得耳邊彷彿打了一個炸雷，剛要昏過去，那女鬼就上前坐到了他旁邊。要說平時身邊坐著個女的，李四能活活美死，可這時候他真巴不得趕緊死。

那女鬼瞧了一眼李四，輕聲問道：「大爺，您是不是瞧不起我們這些個異類？」

李四一雙眼死死閉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女鬼噗嗤一樂，說：「大爺，我見過那麼些男人，您是最可愛的一個。」

「謝謝誇獎。」李四也不知道自己咋這麼客氣，滿心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女鬼嘆了口氣，又說：「我雖然是個鬼，可我沒有害人的心。咱們在這遇見也是緣分，您就不問問我為啥一直當鬼，就不去投胎嗎？」

李四把腦袋扭到一邊，縮著嗓子說：「姑奶奶，我知道您什麼秉性愛好，許是這當鬼痛快唄。」

可不成想，這一句話出口，女鬼居然吧嗒吧嗒掉下幾滴眼淚，「誰不願意投胎做人啊？實話跟您說，其實我也是個苦命的人啊。」

4

按著這女鬼的話說，這地方頭幾十年是家妓院。這女鬼原本姓郭，名叫巧兒。只因為她爹染上了煙癮，把家裡能賣的都賣了之後，就把她給賣到了這。

被老鴇子抽過幾頓鞭子之後，巧兒也不得不開始接客。開始還都挺好，可後來有一天，這巧兒居然遇著一個逛窯子的太監。

太監不能人道，可他會糟蹋人啊，隨身的包袱里除了麻繩紅燭，還有些巧兒連見都沒見過的東西。

這堆東西剛用到第三樣，巧兒就受不住了，隨手拿起太監的煙袋鍋子，閉著眼睛一杵，就把這太監的眼睛給杵瞎了。當天晚上，巧兒就被老鴇打死在院里，不光打死，還用了一種極高明的鎮屍法將她葬到了後院。

巧兒說，就是這法子害得她沒法投胎。也是多虧近幾年這宅子衰敗，她的魂才能出來透透氣。

聽完巧兒的話，李四也感覺沒那麼害怕了。轉頭瞧了一眼巧兒，雖說那一張臉白得沒有人色，但也並不是真嚇人，居然還有點漂亮。

「要這麼說，您的命也是夠苦的。」李四這時候已經把身子擺直，雖然還是不看巧兒，但也不怕了。

巧兒抽出手帕擦了下眼淚，說：「大爺，我今天遇著您，許是老天爺給我的福氣。您願意幫我一把嗎？」

李四心說：「我這是要火啊，債主找我幫忙看宅子，這女鬼又來找我幫忙。我有這大能耐，我自個咋不知道呢？」

巧兒看他不言語，又說：「我不是求您幫我報仇，這些年了過去了，我都看淡了。我就是想有人能幫我破了這法術，讓我好能投胎轉世。」

李四想了一下，說：「幫忙倒沒什麼，問題是我不知道咋幫你啊。」

巧兒說：「只要您肯幫忙，我教您怎麼做。」（原題：《自古青樓多血樓》，作者：玖筆念。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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