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昏倒後沒了氣息,傷心埋屍後痴傻妻子卻跑去挖墳:怪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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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可有一件事,至今縈繞在我的心頭,百思不得其解。
故事要從我二叔開始說起。
他並不是我的親二叔,只是大人讓我喊,我就這麼喊了。至於為什麼,我也不問。
打我記事起,二叔就穿著他那身舊的打了不知道多少個補丁、看不出顏色的褂子,腳上的鞋也總是露個腳指頭。有意思的是,每回露出來的指頭都不一樣。二叔的臉很長,一口金黃的齙牙看著很突兀。嘴角幾根稀疏、長短不一的鬍子,也從來不見他修飾,給人感覺邋裡邋遢的。最引人注意的是他那對三角眼,看得人發瘮。
村裡的孩子看見他扭頭就跑,我也不例外。看見他,我就打心裡害怕。儘管他總是能從那個破了個洞的口袋裡摸出一塊糖給我,我也從不敢接。
二叔喜歡賭錢,也只會賭錢。但是輸多贏少,家裡能輸的幾乎都讓他輸了。以至於三十多歲,也一直沒娶到媳婦兒。
有一天,二叔興沖沖地跑回來,手裡抓著一大把票子,向全村人炫耀他贏錢了。二叔舉著錢在村裡轉了整整一天,生怕有誰不知道。
後來,他就買了二嬸。
沒有吹吹打打,也沒有迎親的隊伍,什麼都沒有。二嬸穿著一身紅衣服,低著頭跟在二叔身後,就這麼安靜地進了村子。二嬸身材瘦小,看著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和二叔站在一起,看著倒像是一對父女。倒是二叔,換了一身新衣裳,高興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兒上了。
二叔娶媳婦成了村裡的頭條新聞,大夥紛紛出來看熱鬧。二叔也不小氣,嚷嚷著讓大伙兒到家裡來喝喜酒。
可去了才知道,是真的只喝酒。二叔一手拿個碗,一手拿著酒瓶。來一個人,他就敬一碗。不知道喝了多少碗,我只記得最後二叔走路都打晃兒,說話也不利索了。而二嬸至始至終都坐在床上,也不說話,一直低著頭。
按著村裡的規矩,新娘子到家要吃「寬心面」。這時,我才看清楚二嬸的模樣。
用現在的話說,二嬸長了一張瓜子臉,小巧的鼻子和嘴巴看著很秀氣。尤其是她的眼睛,很大。而且眼神里好像有光,一閃一閃的。只是在那清澈之中又好像帶著一絲憂傷。就像陰天時天上的雲,看一眼就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二子,娶了個這麼漂亮的媳婦兒,只怕是拔不動腿了吧!以後還出去賭不?」村裡和二叔平輩的人,看看二嬸,再看看身邊的媳婦兒,說話都酸溜溜的。
「瞎說啥,賭啥?不賭!」二叔朝大家擠擠眼。眾人一臉恍然大悟,打個哈哈遮掩過去了。
村裡人都說,二叔走了狗屎運,娶了個仙女回來。
結婚頭幾天,二叔還真踏踏實實在家,沒出去賭過。每天吃過飯就扛著鋤頭出門了。當時我心裡還納悶:二叔的地不都輸光了嗎,他去哪兒種地?
但沒過多久,二叔就手癢了。剛一開始還瞞著二嬸偷偷摸摸地出去,後來索性就正大光明地去。有一次,我路過他們家,聽見裡邊在吵架。出於好奇,我就躲在窗戶下偷聽。那是我第一次聽二嬸說話,她吵架的聲音都比一般人小。
「你說娶了我會好好待我,我這才跟你走的,誰知道你成天就知道賭,家裡的東西都輸光了。還有,你說你家裡有多少多少地。我都問過了,你除了這間破屋子,啥都沒有。」
二叔的聲音明顯比二嬸大多了,他扯著脖子喊,「反正你跟了我,就是老子的媳婦兒。老子賭怎麼了,老子要是不賭,能把你娶回來?」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賭,我就不跟你過了,我回娘家去!」
「你敢!你是老子花錢買來的,哪兒都別想去,踏踏實實跟老子過日子!」
「我就敢!」
接著,屋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還有拉扯的聲音。隨著一聲清脆的耳光聲,一切聲音戛然而止。
「我告訴你,再不老實,瞧我怎麼收拾你!」
聽見二叔出門的聲音,我嚇得趕緊躲了起來。二叔把門一鎖,離開了。屋裡傳來了一陣抽泣聲,聲音依然很小,像小貓一樣。
「二子,咋?新媳婦耍膩了?那讓咱耍耍唄?」
「耍吧耍吧,給錢隨便耍……」
2
二叔的賭癮越來越大,輸的也越來越多。而且只要一輸了錢,就拿二嬸出氣。起初二嬸還哭、還鬧。可越鬧,被打得越厲害,到後來也就不敢了。
開始是輸了錢才打。後來,贏了錢,喝點兒酒也打。每次看見二嬸,她臉上都青一塊紫一塊的。那雙大眼睛,也變成跟村口的污水坑一樣,死沉沉的。
最後,二嬸實在熬不住了,逃跑了!
但沒跑出去多久,就被二叔帶著村裡的人給抓了回來。這次,二叔把二嬸吊在院子里,拿趕牲口的鞭子打。鞭子沾水,抽了有一頓飯的工夫。
二嬸昏了醒,醒了昏,不知道反反覆復多少次。村裡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怕鬧出人命,二叔才罷手。
二嬸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好了之後,再也沒跑過。但從此,二嬸一句話也不和二叔說。不僅不和二叔說,連村裡的人也不說話了。
村裡人都說,二嬸是被二叔給打啞了。
二嬸變得痴痴獃獃的,成天在家門口坐著,一坐就是一天,飯也不吃。人看著也老了很多,頭髮胡亂地散著,遮住了眼睛。但細心的人卻發現,二嬸的小腹漸漸隆了起來。
二嬸竟然懷孕了!
二叔因為二嬸懷孕,有所收斂,不再打她。偶爾還照顧一下。二嬸依舊還是一坐坐一天。只是不像之前那樣萎靡,頭髮又梳了起來,偶爾會輕輕撫摸著小腹。此刻,她如黑夜一般深邃的眼裡,會泛出點點星光。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二嬸生了個大胖小子,那孩子雪白雪白的,晶瑩剔透,就和年畫上爬下來似的。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和二嬸的眼睛一模一樣,讓人看了就喜歡。孩子取名叫「凱凱」。
凱凱,開開,也不知道是不是二嬸心心念念想著離開,才給孩子取這麼個名字。
當了爹的二叔,依然不靠譜,除了賭錢,就是喝酒,但卻不見他打二嬸了。我聽大人說,好像是有一次二叔輸急了眼,要把凱凱賣了。誰知,二嬸跟瘋了似的,拿著菜刀追著二叔砍,二叔嚇得尿了褲子,扔下凱凱就跑。
從那之後,二叔再也不敢打二嬸了。而且只要他一靠近凱凱,二嬸就緊張地把凱凱摟在懷裡,惡狠狠地瞪著二叔。
隨著凱凱一點點長大,二嬸眼睛裡的光芒又回來了。不過不是之前那種一閃一閃的亮光,倒更像是懷抱著村子的大山,深沉、綿延……
我上初中時,是寄宿制的,見二嬸的次數也少了。不過每次回家,都能看到一個瘦小的女人身邊帶著一個小孩兒,兩人形影不離。孩子越長越像二嬸,非常可愛。
後來我上高中,緊張的學習,幾乎讓我都記不起二嬸了,那件匪夷所思的事,終於發生了。
我清楚地記得,是我高一升高二的那年暑假。那年的天好久都沒下雨,就算在深山中的村子,也感到格外得熱。中午,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突然,聽到屋外亂鬨哄的。跑出去一打聽,才知道:凱凱不知怎麼就昏倒了。等我跑到村口,只見瘦小的二嬸抱著凱凱急匆匆地出了村子。
傍晚,傳來了噩耗:凱凱死了,死因不詳!
村裡人無不惋惜。既惋惜那個可愛的凱凱,又惋惜那個苦命的二嬸。
我清楚地記得,二嬸回到村裡的樣子。她緊緊地抱著凱凱,雙眼透露出來的是一種無法表達的東西。請原諒我的才疏學淺,我真的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二嬸當時的眼神,就好像什麼都無所謂了一樣。那一刻,我才真正知道什麼叫行屍走肉……
二叔不遠不近地跟在二嬸後邊,幾次想張嘴說話,又都憋了回去。到死,二嬸都沒讓他抱一下凱凱。
按著村裡的規矩,凱凱死因不明,只能埋進亂墳崗,說是怕陰魂不散,攪了祖墳的風水。而且連棺槨都沒有,卷一張破草席了事。
亂墳崗離村子二三里地遠,那是一片荒地,滿地的石頭,不知道埋著多少無名荒冢和孤魂野鬼。
當時天都快黑了,村民們紛紛幫忙,再加上凱凱體型小,沒用多長時間,就挖好了一個坑。二嬸只往坑那兒看了一眼,就昏了過去。等她醒過來的時候,那兒已經堆成了一個小土包。二嬸坐在地上,手摸著凱凱的墳,一動不動。此刻,她彷彿化成了亂墳崗上的一塊石頭,又或是凱凱的石碑,守護著兒子。
天已經完全黑了,亂墳崗上陰氣森森,好多人心裡害怕,紛紛走了。二叔叫了幾次二嬸,見她沒反應,最後也走了。亂墳崗只剩下二嬸孤零零一個人。
回到家躺在床上,我腦子裡全是二嬸坐在地上的樣子。迷迷糊糊之際,天邊突然響起一聲炸雷。那雷聲很大,震得窗戶「噔噔」直響。緊接著,就下起了瓢潑大雨。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的意思。順著這雨聲,我好像隱約聽到了二嬸撕心裂肺的哭聲。
天一亮,另一個消息又在村子裡炸響:二嬸挖墳呢!
我一聽,爬起來就往亂墳崗跑。等我到了之後,周圍已經圍了很多人。只見二嬸渾身都濕透了,但她全然不顧。此刻雙手飛舞,挖著凱凱的墳。大雨之後的亂墳崗到處都霧蒙蒙的,加之頭上時不時傳來幾聲烏鴉的叫聲,我覺得我汗毛都立起來了。
二嬸目光堅定,面無表情,一刻不停地挖著。雙手早已磨破了皮,混著泥土,看得人心裡怪難受的。
不一會兒,二叔也到了,他看著瘋了似的二嬸,苦著臉問,「你這是幹啥?」二嬸也不理他,自顧自地挖著。二叔拉了拉二嬸,但被她一把推開。二叔不知如何是好,皺著眉,拍著大腿,嘴裡不斷嘆著氣。
再後來太爺在村民的攙扶下也來了。太爺是村裡的老壽星,也是掌管著祭祀和通靈的先生。太爺人還沒站穩,就舉著顫顫巍巍的手,「妖孽,你想讓咱們村遭難嗎?」
見二嬸不理他,他掙開攙扶,走上去,苦口婆心地勸道。「人死不能復生,你又何必執念?再說了,你家小子死因不明,那必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東西,你此刻應該趕緊回家祭拜。如若再執迷不悟,定會惹下滔天大禍。」
誰知二嬸跟沒聽到一樣,根本不理太爺。太爺老臉一紅,看了看一旁的二叔,「二子,愣著幹啥?婦道人家不懂,你也不懂嗎?還不把你媳婦拉回去!」
二叔一臉尷尬,朝太爺點了點頭,來到二嬸身旁。
「你還不跟我回去!」
見二嬸不動,二叔提了提膽子,大聲說,「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可能是周圍的人多,二叔臉上有點兒掛不住,抬腿就是一腳!這腳力氣不小,二嬸瘦弱的身子直接陷進了泥里。但很快,二嬸從泥里爬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泥,又開始挖墳。
二叔更來勁兒了,拳頭如雨點似的朝著二嬸身上招呼過去。可憐的二嬸,硬是挨著二叔的捶打,手上依舊不停。最後,二叔也急了,死命拽著二嬸。
這一拽,二嬸停手了。
一道怨毒的眼神射向二叔,嚇得二叔倒退了幾步。「你……你……你想幹啥?」二嬸也不搭話,慢慢站了起來,朝二叔走過來。
我想二叔當時肯定被嚇破了膽,要不是村民們都在,他肯定又要跑了吧?
二嬸死死地盯著二叔,眼睛裡快要噴出火來。
突然,二嬸狠狠地撞向二叔!誰也沒想到二嬸瘦小的身體能迸發出如此大的能量,二叔被二嬸一撞,如紙片一般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巧的是,他倒地時腦袋正好撞在一塊石頭上,昏了過去。
二嬸看都沒看二叔一眼,又回到墳前接著挖。
「反了,反了……」太爺氣得鬍鬚直抖,指著二嬸喊,「來人呀,把這潑婦給我拉走!」
可村民們誰也沒動,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不忍。
太爺見沒人響應,手也無力地垂了下去,一邊搖頭,嘴裡一邊嘮叨著,「冤孽,冤孽啊……」而後緩緩離開。
大雨幫了二嬸不少的忙。終於,凱凱的屍體被挖了出來,二嬸的手也爛得差不多了。二嬸把兒子抱了起來,放到地上。凱凱跟個泥人似的,黑溜溜什麼也看不出來。
可接下來,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原題:《二嬸》,作者:桌上的小蟲。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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