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常陷入極大的痛苦
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
DEARS(ALL SINGLES BEST)
中島美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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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很容易感受到痛苦的人。就在我寫下這句話的時候,除了痛苦,我感受不到其他的情緒。
我相信痛苦也是很多人最常陷入的情緒之一,儘管我們並不善於在朋友圈展現這一點。
最近連續看了兩部電影,《海邊的曼徹斯特》和《三塊廣告牌》,分別是去年和今年的奧斯卡提名電影。我看了一些對這兩部電影不同的解讀,比如說《海邊的曼徹斯特》,喪、逃避、無法與過去的自己和解、壓抑、孤獨;比如說《三塊廣告牌》,憤怒,正義或不正義、傷害、人與人之間的無法相互理解……這些都沒錯,但這兩部電影給我一個共同的觀感,就是痛苦。
三塊廣告牌劇照
《海邊的曼徹斯特》中,李·錢德勒是痛苦的,哥哥喬伊的去世,與侄子的分歧,生活的窘迫,走不出的痛苦回憶……儘管整部影片對他的痛苦不著一墨,但你時刻都能感受得到,這就要歸功於演員的演技了;帕特里克是痛苦的,父母離異,父親早逝,不想跟叔叔去波士頓的孤苦無依;《三塊廣告牌》中,母親是痛苦的,是憤怒和自己所堅信的正義支撐她走下去;威洛比警長是痛苦的,本有一個美好的家庭,卻身患絕症;迪克森是痛苦的,中年失業,不敢面對自己 gay 的身份……
海邊的曼徹斯特劇照
我們曾以為讓人深受折磨的是外界強加給我們的東西,是天災人禍讓人痛苦。但現世安穩也未必有多好。聽說過一個社會實驗:一個中500萬彩票的人,和一個遭遇車禍失去下肢的人,十年後,再觀察他們的幸福指數,有可能是差不多的,中彩票的人未必會比遭遇車禍的人感受到更多的幸福,甚至還不如後者。這項社會實驗說明兩個問題:一是人的適應能力很強,我們終將能接受那些自以為不能接受的東西;二是人的幸福指數會維持在一個相對恆定的水平,可能在短時間內會上下波動很明顯,但把時間維度拉得足夠長的話,應該是不會差太多的。
拋開電影和生活中的那些猛烈的東西,即使在歲月靜好的某個瞬間,我們還是不可避免地陷入到極大的痛苦中,可能是你推杯換盞之後打車回家的路上,午睡醒來看到夕陽把天空染得通紅的時候,你低頭髮現是肚子上的贅肉而不是胸擋住你視線的時候,你想有所表達卻自我懷疑的時候,又或者是,你什麼都沒幹,只是無聊的時候。
秘魯詩人塞薩爾·巴列霍在《我要談談希望》的開篇就寫到:
我不是以塞薩爾·巴列霍遭受這痛苦。我此刻不是以一個藝術家、一個男人甚至一個簡單活著的生命感到痛苦。我不是以一個天主教徒、一個伊斯蘭教徒或一個無神論者遭受這痛苦。今天我只是痛苦。如果我不是一個藝術家,我也仍然會遭受這痛苦。如果我不是一個藝術家,我也仍然會遭受這痛苦。如果我不是一個人甚至不是一個活著的生命,我也仍然會遭受這痛苦。如果我不是一個天主教徒、無神論者或伊斯蘭教徒,我也仍然會遭受這痛苦。今天,我遭受來自更低處的痛苦。今天我只是痛苦。
也許,我們能活下去,
全靠生活中那些快樂的 moment 在死撐。
歌詞來自:梁歡《一次試讀會》,原對話出自尼采。
都得自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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