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看天了嗎?
春天來了,
你有抬頭看一眼天空嗎?
閑坐翻閱《西廂記》:
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
秋日蕭瑟之景,躍然紙上。
對於「北雁南飛」,不由得心生疑問。
記得童年歌謠「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這裡的春天最美麗』」……
歌謠記載的,分明是春日回歸的小燕子。
查詢某基某百後,恍然大悟。
「很多鳥類具有沿緯度季節遷移的特性,夏天的時候這些鳥在緯度較高的溫帶地區繁殖,冬天的時候則在緯度較低的熱帶地區過冬。夏末秋初的時候這些鳥類由繁殖地往南遷移到渡冬地,而在春天的時候由渡冬地北返回到繁殖地。」
王實甫筆下的是秋日裡由北遷南的雁群。
童年歌謠里唱到的,則是春日裡的南雁北歸。
歷朝歷代,吟誦「北雁南飛」的文人墨客委實不少。
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高適《別董大》
今年寒到江鄉早,未及中秋見雁飛。—— 陸遊《夜歸》
「北雁南飛」總是夾雜著無奈、消愁、亘古不變的秋日之殤。
而「南雁北歸」則強調一個「歸」字。春滿人間,歸鄉心切。
洞庭一夜無窮雁,不待天明向北飛。—— 李益《春夜聞笛》
萬里人南去,三春雁北飛。—— 韋承慶《南中詠雁詩》
感謝這些大自然的精靈,他們為了繁衍的「南遷北歸」,在藝術家的眼中,早已成為彌足珍貴的素材。
眼下,正是候鳥遷徙的黃金季節。
曾經看過《南方周末》的一個報道。
「佔到候鳥數量60.7%的『三有』保護動物,目前正面臨著生存的威脅。被視為候鳥遷徙的『咽喉地帶』的濕地,如今已被風電、機場、港口建設等項目緊緊『扼住』。」
(圖為一隻在遷徙途中,喪命於人工電網的鳥兒。)
2016年10月,內蒙古洪圖淖爾胡發生了慘痛的天鵝投毒案。259隻小天鵝、綠頭鴨等因誤食含有高度殺蟲劑克百威的飼料而死亡。
「繼內蒙古候鳥被毒殺後,河北省張家口市沽源市的『天鵝湖』在2016年11月8日左右發生了疑似天鵝中毒事件,當地誌願者說至少有三十多隻天鵝中毒死亡。」
「讓候鳥飛」(鳥類保護公益組織)呼籲:「天鵝生存太艱難,呼籲各地市民和政府部門加強巡護,力保天鵝順利遷徙!」
遷徙在我心中,是鳥兒們最富浪漫的壯舉。
它們用生命穿越千里,實現歸來的承諾。
GIF
《遷徙的鳥》
有這樣一部紀錄片,
用它視覺的盛宴,呈現了這場浩大的遷徙……
還記得《微觀世界》的製片人雅克貝漢嘛?
這次,他又以這樣一句話帶我們安靜地走進天空精靈的世界:
「鳥的遷徙是一個關於承諾的故事,一種對於回歸的承諾。」
這就是第75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紀錄長片提名獎作品:《遷徙的鳥》Le peuple migrateur。
600多人參與拍攝,歷時3年多,耗資4000多萬美元,景地遍及全球50多個國家和地區,記錄膠片長達460多公里,動用了17個世界上最優秀的飛行員和兩個科學考察隊……
我們可以看到衝出網眼追尋自己夥伴的灰雁;
遷徙路上相守的鸚鵡夫妻;
被狂奔的馬群衝散的加拿大鵝;
以及不懼冰雪、風暴,執意前行的雁群……
它們日夜兼程,只為了前往或者歸去,兌現那個永恆的承諾,哪怕生命的音符戛然而止。
這片天空,人類無法企及;這份堅守,但願人類能夠理解。
謝謝雅克貝漢,
讓我們以天空之眼,環視這些天使。
生命的美麗從來都不蒼白,
總有一種敬畏的力量應運而生。
「讓候鳥飛」,不應只是一個公益組織、
一個口號、或是一聲喟嘆……
讓候鳥飛,應是自然的定律、亘古的承諾,
以及俯仰之間,
最美的風景。
這個春天,你抬頭看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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