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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未來,我並不擔心

來源:做己

人類之心

對於未來,我並不擔心

高中的時候,我有心想當這個世界上的「第二個馬克思」,第一個做己先生,「做己」是我給自己取的字。事實上,我曾經給自己取了很多響噹噹的名字用作網名,在我青春的不同時刻:「諸葛玄德」、「斗戰勝佛」、「西坡居士」、「行者悟空」、「無量天尊」,這些名字都高尚,或者說高級得可怕,令人生畏。

然而,它們或許可以印證很多東西,又或者僅僅是一顆見賢思齊、青春渴望的心:渴望洞悉、明白世間的一切,渴望懂得生命、存在的意義,渴望偉大、自由、智慧和力量,渴望愛,渴望愛情,渴望擁有一個美麗的女子,渴望理解,渴望被欣賞,渴望知己式的朋友,渴望親情的關懷,渴望師長的答疑解惑,渴望慰藉,也渴望祖國的強大,渴望懲惡揚善,家庭幸福,社會和諧,渴望成為最高者,渴望做自己。

這些如今我能夠寫出的渴望呵!然而當初,它們就只是,一團混沌。孤獨,逼迫我在思想的原野上奔跑。我曾在貧瘠的土地上,在逼仄的空氣氛圍中,活了下來,這是我的幸運。

我不想說,我在思想的苦旅中收穫頗豐,此刻,我想要流淚。對於流淚,一個影響了我生命歷程的人——施心,是這麼說的:「我不是這世界最愛哭的男孩,我只是這世界最常流淚的男生。」施心是一個大都市的有才氣的永遠18歲的男生,2013年8月19日,他自殺了。大概,他像我一樣,充滿渴望而又十分孤獨罷。

那時,我相信了我們的教育所灌輸給我的觀念:為祖國,為人民,為集體,毫不利己,專門利人。我相信了我的人生目的就是奉獻,無自我地奉獻,我甚至做好了隨時為它而死的準備。

有人說,深刻的孤獨是可以將人毀滅的,是的,我承認。我曾經絕望過,瘋狂過,對於此,我並不想隱瞞,也無需隱瞞。只要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誰,並孜孜以努力成為我自己,我覺得,這比什麼都重要。

只是當我們想想這樣一個簡單的道理便知,有誰會真正地,全心全意地,毫無自我地,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關注、關心別人的呢?!把目光全部放在別人身上——人的目的並非如此呵!世界並非如我們關心它一般關心我們,這既是必然世界的殘酷,也同樣是事物的本然。

認識你自己!讓我們來稍稍看看那些我們日常生活中所讚美的有關自我的品質我們就會明白:自由、自信、自尊、自強、自立、自省、自製、自愛、自覺、自理、自量、自律、自然、自如、自在、自若、自知、自重、自主。

然而,我們的教育把這一切都搞反了,我們千方百計地讓孩子們聽話,聽話,我們給出標準答案,樹立所謂教科書式的權威,反過來,我們卻要求他們有好奇心、想像力、創造性思維,這是我們的可笑,卻並非是,他們的無腦,千篇一律。

活出自我的人就像花兒綻放一樣是美的,他從來不用擔心自己的意義與影響,因為人除了天生求理解之外,也都有一顆愛美之心,他需要考慮的全部內容就只是做自己。

在了解了「自己」以後,我認為其他很多事務都可以迎刃而解。比如,對自由、民主、平等、法治、公正的理解,對社會、政治、經濟、歷史、文化、宗教的把握,人們也都可以通過對人性的複雜思考去認識、去了解,這些均屬常識的系列。

我更關心的是我的人生能夠為我自己提供一些僅僅是屬於我自己的獨特的觀點、視角、看法和見解,如果我能夠做到這一點,我便認為我是充滿正能量的,我活出了自我,沒有錯誤地領受上帝的旨意,對得起萬物的光華與潤澤,至於它們是否對別人具有意義,那就不再屬於我所能夠控制的範圍。

在我以為,世界在根本上是個體性原則的,自我原則的,獨立性原則的。花兒兀自綻放,風雪兀自飄零,樹木兀自向上,山野兀自挺拔,江河兀自流淌……無不印證這一點。上帝之所以只存在於個體之中,正是體現了上帝的偉大之處,這也是個體性原則的最高依據,我對上帝的理解是高於人類智慧的存在物。

於那個作為高中生的我來說,生活可能太過美好,以至於我不夠沉靜的話,就會跳起來生活,變得瘋狂,變得極度興奮,從而在病理意義上是個十足的瘋子。我彷彿一個孩子發現了上帝的秘密,於那同時,我發現人們似乎並不在意,於是,由那產生的太多的愛便難以輸出,我變得躁狂,能量的積聚只能是把自己灼傷。我曾一度相信我是上帝的孩子,在我能量無法釋放極度興奮的時候,我甚至扮演過上帝。我還相信,會有上帝遣人愛我。我說這些,似乎並沒有什麼,我也不想過多地闡述其中的原由。這可能會令那些有心接近於我的女子望而生畏,但我覺得,這或許和我的單純與天真有關,很大一部分原因,大概是我相信了我所接受教育中的那些糟粕,我是個聽話的孩子。

如果因此,我就找不到對象,無法獲得愛情的幸福與美好,那我也不會怨天尤人,唯一可能的原因是我曾經對愛太過用力,過猶不及。我也不會過多地埋恨自己,因為我相信——那些美好仍舊是美好——很多人可能傾其一生都無法體驗——特別是身處這樣一個時代。所以,毫不懷疑的是,只要我活著,只要我還可以思想,我可能就有快樂的能力,幸福的能力。

高中時代,青春的迷狂讓我走火入魔,中毒甚深,還好我足夠幸運,我的大學幫助我解毒。那是一段悠然歲月,我感謝那些生命中的相遇,感謝那些導師。我真想喊出她的名字,我的大學。她溫潤我心。她在我心裡那麼小,那麼小,可她卻容得下我,年少輕狂的心,走出高中滿身的暴虐氣息。我真是不中用,竟被她感動地流淚。我像是和她相戀了四年,她使我寧靜,使我保持了好奇心、想像力,使我學會思考,懂得獨立,理解自由,表達自我,她給我共鳴,給我鼓勵,給我慰藉,總之,我想要的,差不多在她那裡也都得到了,我並沒有辦法盡述她的好。那真是一片不錯的園地,適合孩子生長的園地,多數時刻我在那裡的感覺,也就是個孩子。

直至現在,我常常感到她在我生命中的重要性彌足珍貴,是拯救性的。那段時光,我像是在思想的原野上漫步,我感受著我體內的毒素漸漸排出。她是我的,我的「信院」,我的大學。

有段時間,就連我也有點不敢靠近自己,靠近曾經的自己,記憶中的自己。我不僅對死亡敏感,對有些人也敏感,比如施心,比如尼采,比如林嘉文。我至今記得,施心走的那天,我一個人,沿著濱河,淚流滿面地哭泣,多少次我想要吶喊,但也都化作了,更為瘋狂的,涕泗橫流。我恨,我恨我自己,我恨美好的逝去。我害怕感動,害怕自己太興奮,因為那光美。我擔心自己失控,灼傷了無辜的人。

那些絕望的時日,那些被恐懼籠罩的時刻,那些幽暗的歲月,那些瘋狂,如今,我所能給予的,就只是尊重,乃至敬畏。所幸的是,我都經過了,沒有毀滅。

對於未來,我並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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