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馬吉︱有一個地方,有一段時間,遙不可及,那就是當下
▍關於詩人
保羅·馬吉(Paul Magee,1970-),澳大利亞詩人,堪培拉大學藝術與設計學院創意寫作中心副教授,詩歌評論者。著有《石頭明信片》(Stone Postcard,墨爾本約翰萊昂納多出版社 2014年);《書的立方根》(Cube Root of Book,墨爾本約翰萊昂納多出版社 2006年)。曾獲得阿德萊德文學節文學創新獎、安妮·埃爾德(Anne Elder)最佳詩歌圖書獎,並獲得澳大利亞文學研究會詩歌圖書推薦,有多篇詩歌、散文和創意作品入選詩歌合集,入選澳洲國家電台詩歌朗誦節目。現居堪培拉。
▍詩人專訪
民生VS保羅·馬吉
美術館:您是如何看待當代詩歌與當代藝術之間的跨界與界限?
保羅·馬吉:我認為這會因不同文化而改變,因此很難一概而論。但是,作為一家位於堪培拉的當代藝術畫廊的董事會成員之一,我熱愛開幕式(包括人們在新藝術面前聚集一堂,感受被釋放的能量,甚至僅僅是「開幕式」這個名詞本身),它們提供了感覺起來非常詩意的空間,像是通過眾人之口所敘述的一部文學作品,讓人打開通往其它感官的眼界,就跟聚會一樣。
美術館:您所居住的地方對您的寫作有何影響?
保羅·馬吉:我並不清楚澳大利亞人是否真的居住在澳大利亞。當他們與外來移民劃清界線時,會讓人覺得他們依然生活在歐洲、亞洲或其它什麼地方。澳大利亞土著已經花了數萬年時間學習如何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他們的文化流傳至今。我試圖向這種原住民文化學習。我熱愛我們所身處的環境,並花了相當多的時間徒步旅行,亦支持一切保護原住民文化的政策。但我的確不知道這對自己的寫作會有怎樣的影響。
美術館:您認為詩歌寫作與當前的生活有何關聯?
保羅·馬吉:我們真的知道眼前的生活意味著什麼嗎?我非常認同攝影家克雷吉·霍斯菲爾德(Craigie Horsfield)所說的這句話:「有一個地方,有一段時間,遙不可及,那就是當下。」
對於這個問題,我想說的卻是詩歌比散文更接近演說與思想。介於我們通常對書面語所期待的假說,(散文)雖能帶來傳播,卻也顯得曲高和寡。當你瀏覽語言學家手中有關人類演講的書面記錄時(他們自上世紀五十年代起就開始收集這類數據了),其結果令人擔憂。你會意識到人們不會把整句句子作為演講的主要構成單位;而是通常在一個片語的基礎上加上另一個片語,且經常在其中插入新的語法結構,因為我們相信人們即使中途插入,也能基本知道自己想說的內容。我們認為用這種強調過程且省略式的方法——更像以實際行動表達思想與演說而備受稱讚的詩歌那樣。然而就詩歌而言,其創作從一種真正的會話或與上下文語境相關的形式中抽離出來,從而令詩歌從那些被想像出來的共通意義的壓迫中獲得解放,形成一種對語言的全情投入。那正是我所喜愛的。
美術館:在您看來,詩歌與宗教文化之間的關係如何?
保羅·馬吉:我不明白人們為何會投身宗教信仰,但我常常發現他們的信仰產物很美。而且對我來說,這個世界的神秘文學似乎因其引人注目的隱喻、狂野跳躍的才智以及對激情的關注而成為現代藝術最貼心的先導榜樣。然而,那些文學作品也傾向於推動過去的信念。
美術館:您對「詩歌走進美術館」系列活動有何看法?您為何選擇在本館舉辦這樣的分享活動?
保羅·馬吉:我經常認為詩歌就像藝術館。我的意思是每一行詩句就像是一幅單獨的畫。這些畫作一幅接著一幅排成一列,隨著讀者一行接一行的閱讀,就會從一幕場景跳轉至另一幕。然而,當人們讀一首詩時,會在自己的腦中與體內創造出相應的場景;而藝術館裡的展陳品則感覺起來更加外在化。你想以何種方式在這個世界上為自己的身體找到一個臨時的住所就會發生什麼,這從油畫或裝置作品中就可以感覺得出來。我認為不同的方式會帶來不同而又相互關聯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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