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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欣夫與《蛾術軒篋存善本書錄》

作者:日本國立金澤大學名譽教授 李慶

王欣夫先生一生致力中國古典文獻的收輯研究,致力保存民族文化遺產。《蛾術軒篋存善本書錄》就是這些文獻精華的如實記錄。

王欣夫先生(1901—1966),名大隆,號補安,以字行,祖籍浙江秀水(今嘉興市)。其祖移居江蘇吳縣(今蘇州市),遂為吳縣人。

先生誕生於清朝末年,七歲,入蘇州小學。十三四歲,受學家塾,研讀《論語》。十八歲,從吳江「天放樓主人」、文學家金松岑習國文,讀《資治通鑒》。二十歲,隨丁國鈞校讀史籍。同年,入金松岑之師吳縣曹元弼之門,研習經學。曹元弼為前清翰林院編修,專精《三禮》。先生受業,奠定國學基礎。學業有成,二十六歲,執教蘇州女子師範學校。二十八歲應上海聖約翰大學之聘,為國文教員,後升為教授。其間,學界交往,視野漸擴,鑽研古典文獻學,蔚然成家。

1952年全國院系調整,先生轉入復旦大學中文系,講授文獻學。直到1966年,因肺炎去世。

「蛾術軒」乃先生晚年齋名,取自《禮記·學記》「蛾子時術之」,意為:小蟻學大蟻,勤銜泥土,以成蟻冢,比喻勤學。

先生一生孜孜不倦,致力我國古典文獻的收集、整理和研究,著述宏富。早在1934—1941年,友人趙詒琛和他先後輯成《甲戌叢編》到《辛巳叢編》等八部叢書(又稱「八年叢編」),收書九十餘種,稀缺文獻,得以留存。兩人收輯清代黃丕烈、顧千里的題跋、著述,編輯刊行《黃顧遺書》。在此基礎上編成《顧千里集》《黃丕烈集》,並撰《黃蕘圃先生年譜補》,為這兩位清代著名的文獻學家提供了較為完整的資料。《顧千里集》稿,後筆者董理,得諸方支持,已由北京中華書局出版。《黃丕烈集》稿,則不知下落。

先生重點收輯了清代「吳學」代表惠棟的著述,編有《惠棟集》、曹元弼的遺著《復禮堂文二集》《三集》《復禮堂詩集》《復禮堂尺牘》,還有曹元忠的《箋經室余稿》《箋經室賦錄》等數種,原稿俱存,尚未刊出。上世紀30年代,受胡玉縉先生之託,收輯遺稿,編成《許庼遺集》(又作:鄦庼集林)。其中《許庼學林》《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補正》等,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已由北京中華書局出版,其餘還有《許庼題識》《四庫未收書目提要》等,不再細述。

不僅收輯前人文獻,先生自己也勤奮著述,早年著有《景刊元貞本論語註疏解經考證》,現存清稿本。上世紀50年代,研究《管子》,著《管子校釋》,有手稿本存。並就《管子》版本,和郭沫若先生商榷,提出批評。還著有《補三國志兵志》《學禮齋隨筆》等多種。

為了給學生打好文獻學基礎,先生編寫國內第一部文獻學的大學教材《文獻學講義》(後由徐鵬師整理出版)。廣受學界好評。先生考訂、補充葉昌熾的《藏書紀事詩》,後經徐鵬師輯錄整理,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

據不完全統計,先生撰述、整理、輯集的著述上百種,單是手抄稿本,便達一千餘萬字。最有代表性的著作,就是這部晚年撰寫的《蛾術軒篋存善本書錄》。

先生既非達官顯貴,也非金玉滿堂,終生以教學著述立世,在世僅66年。在電腦尚未普及的時代,依靠個人的努力,做出上述成就,絕非常人所能企及。

縱觀歷史,在時代大潮中,有人引領風流,飛舞浪尖,萬方矚目;有人被潮流挾裹,在波濤中掙扎。他們或許滿身瘡痍,帶有缺陷;或許如入黑洞,沒有光亮;或許淡然無奇,微不足道,不受世人關注。但是,他們堅韌頑強,決不放棄追求,激揚著生命力。這樣的人,是造就各類文明的中堅和脊樑。

王欣夫先生一生致力中國古典文獻的收輯研究,致力保存民族文化遺產。在他的身上,可以感受到這種精神和力量。他無愧為我國近代古典文獻學的代表性學者。

王欣夫先生不僅是一位學者,還是一位實踐型的藏書家。不論環境如何困苦,總設法克服,全力以赴,保存了一大批珍貴的文獻資料。《蛾術軒篋存善本書錄》就是這些文獻精華的如實記錄。

《蛾術軒篋存善本書錄》所錄文獻,包括稿本一百多種,批校本二百多種,抄本四百多種。來源,大致有四個方面:

一,祖上傳下。先生父祖輩就藏有宋本《陶淵明集》,明弘治本《陳伯玉集》,明嘉靖孔天胤依宋本刻的《通鑒通鑒》初印本等,達數千卷。這些典籍,有的流失,有的留存。

二,收集購買。先生一生,勤力收集各種典籍。如清濟陽張爾歧撰的《周易說略》四卷,康熙己亥泰山徐志定「真合齋」磁活字本,國內僅存。清王澍手書原本《積書岩摹古帖》,乃從清代宮中流出。先生傾囊購得。

從各方收集名人稿本,如清吳縣徐堂《韓詩述》、清秀水諸錦《儀禮義疏稿》、吳雲《兩罍軒收藏經籍碑帖書畫目錄》、鄭文焯稿本六種,鈔稿本如徐養原《頑石廬文集》、批校本如元和陳倬校《讀書雜誌》等,達數百種。

三,抄錄編輯。先生從友朋處轉抄過錄罕見題跋和著作,有時如痴如迷。如過錄何焯、惠士奇、惠棟的《周禮註疏》校語;過錄段玉裁、臧庸等校《儀禮註疏》的校語;過錄《華陽國志》《經典釋文》等書顧千里的校語;其他如抄錄錢大昕、焦循、潘祖蔭等人的校跋等,多為罕見者。甚至臨終前,重病在身,仍在過錄盧抱經書跋。

轉抄過錄後,彙集所得,編成書稿。如陸貽典《覿庵書跋》、《嘉業堂群書序跋》等,凡此有四十多種。

四,師友饋贈。前輩託付的,如曹元弼的《復禮堂日記》《北堂立言記》,胡玉縉的《辨俗編》手稿等。友朋見贈的,如《爾雅郭注拾遺》,系任銘善抄錄贈送;《家語弟子補註》手稿本,乃丁福保所贈。

對於這些典籍,先生精心選擇,寫就《書錄》,對上述各類文獻,做了真實記錄。所述內容,主要有三個方面:

第一,典籍本身的傳布情況。

如《集韻》十卷,清康熙時代曹寅刻本,日本天保九年(相當於咸豐六年)復刻曹寅刻本,嘉慶甲戌等三條書錄中,記載了書中段玉裁、王引之、袁廷檮、鈕樹玉等十多位清代學者的校跋語,藏書印章。

又如翁方綱未刊稿《四庫全書提要》,記載了該書稿的流傳以及劉承干嘉業堂,由施韻秋抄錄副本的情況。再如,原存馮桂芬處、後歸丁初我收藏的《唐詩鼓吹》,乃陳少章、何義門親批校本,《書錄》中,敘其流傳過程,收購納入的情況。

凡此,經、史、子、集各個領域,共一千多種典籍。因為都是親身經歷,親眼所見,親自所錄的資料,真實可靠。

第二,與典籍流傳有關的人物生平。

《書錄》所載文獻,多未刊稿本。每部文稿,都彙集著學者畢生心血。有的作者,因時代動蕩,蕭然而逝;限於社會歷史環境,未被人知,甚至不見記載。然而,所撰著述,甚為出色。如《水經注箋疏》存一卷,乃先生從殘稿中錄出。作者系慈溪林頤山,在《水經注》研究領域,「其功實不亞於戴(戴震)汪(汪士鐸)」。賴此所錄,方得留存。

第三,近代江南地區的學術流變。

清朝咸豐以後,世態大變。就中國典籍而言,瞿氏鐵琴銅劍樓、楊氏海源閣、丁氏八千卷樓、陸氏皕宋樓等典籍的流散,引起眾多的議論感慨。先生在《嘉業堂群書序跋》中,記載嘉業堂「收書於易代之際,《藏書志》雖積稿盈尺,僅什存二三,而刻書數千卷,實足與毛氏媲美」,劉承干先生「恣人錄副,以廣其傳」的情況。在《獨斷疏證》條下,記載了自己與胡玉縉先生的交往、受教並蒙其託付,整理文稿的經緯。

《書錄》所載社會變動和知識階層狀況,尤多江南地區文獻流傳、人物交往細節,如無此書,或就淹沒在歷史長河之中了。

每逢時代動蕩,典籍總有聚散分合。這一特定社會現象,揭示著文明的變異、展開與進化。《書錄》未刻意闡述高深的哲理,而文化和哲理並非憑空存在,須有現實支撐。正是這些具體真實的記述,展現了那個時代斑駁多彩的文化空間。其中有參天大樹,有茂密叢林,乃至生存過的纖細小草。正賴有此,中國文化的莽原,才顯現出歷史人文的廣袤和雄渾;中國文化的天空,才顯現出思想哲理的深邃和悠遠;中華民族的文化傳統,才顯現出延綿不斷的頑強生命力。先生曾有一段令人回味之語:「人有遇與不遇,而書之傳否,也有幸與不幸。」此千餘部著作,一個多世紀,飽經動亂,遇到先生。與毀於戰火和變亂的眾多文獻相比,可以說是「遇」而有幸了。

此乃《書錄》學術價值之所在。

蛾術軒篋存善本書錄》,為王欣夫先生上世紀60年代所著,系他人生最後時期對自己學術成果的總結。

所載書跋,或為舊稿,或為新撰,俱反覆斟酌,方始寫定。自己出資,請友人「耐公」(封尊五先生)小楷端正抄寫,裝訂成冊。

在1961年到1962年,寫定六冊,署為「庚辛稿」,乃因1961年為庚子年,1962年為辛丑年得名。1963到1965年,以每年六冊的進度,分別署為「壬寅」「癸卯」「甲辰」稿。此後,又加以修改,並請友人鄭翼先生校閱。1966年,撰寫、謄清了五冊。未署稿名。

1966年8月底,先生病倒。《日記》記載,進醫院前,仍在抄錄題跋。病重之際,恰逢「文革」風起雲湧,如火如荼。天氣炎熱,自云:「似置身洪爐中,必可成為百鍊之鋼。」當時的醫療和身心狀況,可想而知。先生對前來探視的學生和助手徐鵬師說:「我的稿子,你要幫我。不然的話,就都成灰燼垃圾了。」人皆未料,兩個多月後,留下諸多遺稿和畢生積累的藏書,先生竟撒手人寰,享年僅六十六歲。這是那個時代知識分子的一個縮影。

徐鵬師受託,對存放在復旦大學先生住所的藏書和遺稿,加以歸攏,仍存原處。上世紀70年代,「工宣隊」進駐大學。指先生藏書,為「封、資、修」之「四舊」,當在掃蕩之列。命家屬限時搬出,否則,就 「堆到弄堂里去」。因為「房子是住人的,不是放書的」。

家屬無奈,和舊書店聯繫,拉走兩車,後多散落。又告知徐鵬師。徐鵬師聞訊,報告復旦中文系,把餘下的書籍轉至系辦公室。同時,通過有影響的學者譚

其驤先生,向上海市主管領導反映。通過各方面努力,復旦大學同意將未送舊書店的藏書,收入復旦大學圖書館。在此期間,徐鵬師找出有價值的文獻,歸還王師母。如上述清代王澍的《積書岩摹古帖》——這是先生生前變賣師母首飾購得者。同時,收羅先生部分遺稿,加以保存。其中包括《蛾術軒善本篋存書錄》清稿本的絕大部分,共二十七冊。尚有一冊清稿本及未謄清的草稿,和王先生的藏書一起,歸入復旦大學圖書館。當時上海圖書館的顧廷龍先生非常重視這部稿子,曾特地詢問並查看過。

上世紀70年代末,全國開始恢復研究生考試,筆者有幸,忝列徐鵬師之門。在學期間,讀過此稿,並遵師命,和同窗一起,編成《蛾術軒篋存善本簡明目錄》,油印若干,散發學友參考。

此後,徐鵬師先後整理、出版了《文獻學講義》《藏書紀事詩補正》等先生遺著。又和原復旦大學教授,後為北京圖書館(即現在的國家圖書館)副館長的鮑正鵠先生一起,標點整理這部《書錄》。

兩位先生,不顧自身健康,放下手中著述,費時多年,方始告竣。其間,徐鵬師曾在《中華文史論叢》等專業雜誌上發表過部分整理稿。

上世紀90年代,徐鵬師命筆者儘力聯繫,爭取出版。得上海古籍出版社社長李國章等先生支持,由吳旭民先生為責任編輯,在2002年出版了標點整理本。徐師特命筆者撰寫《前言》,對此書的學術價值和流傳情況,略作說明。出版不久,初版售罄。2012年再版。

標點整理本問世,王欣夫先生的學術成就,進一步受域內外學界關注。王先生的學生,復旦大學中文系吳中傑教授在《海上學人》等著作中,專門介紹王先生的事迹和為人。潘旭瀾教授,從文化史的角度,宏觀審視,發表長文《兩部大書的腥膻與苦澀》,介紹王先生的業績和鮑正鵠先生、徐鵬師整理《書錄》的情況,引起學界相當反響。其他學人有關先生生平和學術成果的文章也多見刊出。

到本世紀初,徐鵬師感覺體力和精神不支,數次和筆者談及王先生遺稿的整理。2003年3月,特地把王先生的哲嗣王啟棟先生夫婦請到家中,共同決定,將遺著託付給筆者。

受命惕若,夙夕在念,不敢懈忽。多年來與各方聯繫,王先生和徐鵬師的遺著,已出版數種。最近得到上海人民出版社的支持,這部著作,可望化身千百,流傳於世。或可告慰先生和徐師在天之靈。

學術有傳承。學術的傳承不僅為名義上的師弟關係,更反映為一種人與人的深層聯繫,一種精神之延續。半個多世紀,潮起潮落,人情變幻,世態炎涼。隨波逐流,沽名釣譽,固然有之,而這部文稿的流傳,筆者更多感受到的,是前賢對學術的執著追求,是情感交流的溫暖,是人和人之間的信賴,是一種人性中的真誠,此乃更值得珍惜之處。

關於《蛾術軒篋存善本書錄》在各個具體研究領域的價值,筆者已在該書標點本的《前言》中做了一些說明,此不重複。

那麼,為什麼已有整理標點本,還要出此原稿影印本呢?

首先,徐鵬師生前教示,已出排印本,鑒於當時社會環境和認識,個別篇目,全部刪削。有些篇目,有所改動。出於出版形式的考慮,對原書分卷,稍有變易。因此,影印本可以更準確地反映原稿的本來面貌。

其次,王先生在每篇寫成之後,請人謄寫。清稿成冊之後,又加修改、增補、批註。這些內容,反映王欣夫先生晚年的思想變化,而在整理本中,則無法看出這樣的過程、或反映得不明確。

最重要的,就此稿本形態的價值而言,更完全應該影印。眾所周知,各種文化樣式:音樂、舞蹈、繪畫、雕塑、電影等等,在各自發展歷史上,每個階段,都有自身標識性作品,都有自己的經典。書籍稿本的發展也是如此。

中國的典籍文本,歷經甲骨、金石、簡帛,紙張等載體變遷,有著漫長的歷史演變過程。典籍形態,自印刷術發明以後,多由手寫轉為印刷,卻絲毫未減少手書稿本、抄本的價值。自19世紀末以來,隨著書寫工具的演進,鋼筆、鉛筆、圓珠筆取代了毛筆。進入電子信息時代,電腦打字又取代人工手書。在中國,用毛筆書寫的稿本,越來越少。這是一個歷史變遷的轉折點。

這部清稿本近五千頁,一百七八十萬字,全部用毛筆小楷工整寫定,書法光鮮奪目,蔚然大觀。作為典籍變遷、書稿形態轉折點上的代表性作品,有著無可替代的價值和時代意義。筆者不贊成輕率發出「某某時代沒有文化巨作」的抱怨。以筆者數十年海內外跋涉,調查研究漢文典籍的經歷所見,就個人著述的漢文稿本言,當今之世,鮮有可與此比肩者。

總之,無論從其內容、從古典文獻學的學術研究角度而言,還是就其形式、從稿本流變的形態變化角度而言,這部《書錄》都堪稱為我們這個時代當之無愧的代表性之作,無愧為時代的經典。因此,影印非常必要。

謂予不信,請拭目以待。十年、百年之後重回首,當證吾言不妄。

最後,要對在這次影印出版過程中的一些具體問題做一點說明,對貢獻了力量的各方表示感謝。

首先,要感謝王欣夫先生的哲嗣王啟棟先生和夫人,慨然同意並大力支持此書的影印出版。

上海人民出版社的王興康社長,在當前商業風潮正盛之際,表現出作為一個出版者的見識和擔當,決定影印線裝出版。該社王為松總編、孫瑜主任,對此表示了熱情關注和支持,尤其編輯顧雷做了大量的實際工作。

復旦大學圖書館陳思和館長、王亮博士等,為翻印復旦圖書館所藏的兩冊殘稿,無私地提供了方便和支持。鑒於殘稿中鋼筆書寫的一冊,除兩篇在清稿本中未收錄外,余皆已收入《書錄》清稿,而此兩篇,原非清稿,當初先生未收,殆有原因。按本書體例,亦不收錄。

原稿沒有目錄,為便於檢索,此次影印,在每頁中縫,標上頁碼。加上了書前目錄和書後的索引。其餘概從原貌,不作任何修飾。索引的編製,得到吾友上海文史館館員金良年先生的真心支持,由他親自編成。

尤其要感謝的,是許多和筆者相識或不相識的海內外朋友、學者,多年來,從各種角度、用不同方式,表現出對王欣夫先生和這部稿本的關注,希望儘快看到影印本問世,並為此書的出版,給予了實際的幫助。這不僅是對王先生個人、而應視作為對於中國歷史典籍、對於中國文化本源的關切。使我們這些從事古典文獻研究的學人,感到「吾道不孤」、被人理解的溫馨,也更堅定了我們繼續努力,以使中華文化更加開放地與世界交流的信念。

眾志成城,才是這部稿本最後得以發出光輝的根本動力。

五十年前,知名學者盧弼先生對於王欣夫先生的學術業績頗為讚賞。稱他「千金一諾重千斤」,「文章道義結知音」。並將他和清初潘耒整理顧亭林遺著相比:「同是名賢同不朽,師門誼篤重東吳。」

同輩學者呂貞白師也有詩這樣評價:「蛾學齋能抱道真,三吳學派未沉淪。自從黃顧風流歇,天壤王郎第一人。」

固然,每個時代的學者都有自身的局限,而就對於前輩遺稿和近代文獻學的貢獻而言,王欣夫先生無愧此譽。

故謹借這些詩句,作為結語。

(本文為影印本《蛾術軒篋存善本書錄》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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