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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實連載】上海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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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學著適應上海

李穎把心裡的顧慮講給磊聽,磊說聽不懂上海話是小事。上海人說上海話習慣了,不喜歡講普通話,他說他仔細聽上海話,大概也能聽懂一半。

自李穎到上海後,宏建已經請他們聚餐兩次了,還教李穎怎麼吃螃蟹,特別叮囑螃蟹的肺部不能吃。為了表達對宏建的謝意,李穎決定給宏建的兒子買件羽絨服,於是就和磊一起逛磊公司樓下的商場。

買好羽絨服之後,李穎發現商場里居然有有關上海話的學習書籍賣,她如獲至寶,買了一本手掌大的可以隨身攜帶的學說上海話的小冊子和一張學說上海話的光碟。

「上海人講的『儂好』就是『你好』的意思,『阿拉』是說自己,『伊』就是『他』、『她』的意思,上海人常說的『阿拉是上海寧』,意思是『我是上海人』」,磊侃侃而談。

臨近春節了,上海的事情也辦得差不多了,李穎和杜薇、張萍說成都的家事還沒有處理、公司里的工作也沒有交接完,想抽空回成都一趟。她們聽了都很驚訝,不過驚訝之餘張萍也批准了李穎的假。

李穎開始在網上訂回成都的機票,可是怎麼也訂不到,最後,李穎徹底放棄了。給林打電話說了一下情況,電話那頭的林顯得有點無奈,也不好說李穎什麼,李穎滿懷歉意的放下了電話。

老是從磊那裡長途奔波到公司也不是辦法,李穎開始利用空閑時間找房子。左挑右選之後,她看中了位於浦東濰坊路的一套小房子,那套房子臨街,大概有40多個平方。房子在三樓,每層樓有四戶人家。

那套房子在樓梯右邊的第一家,打開鐵門,可以看到過道上兩家人家共用的廚房。房子雖然小,但屋裡布局和擺設還比較溫馨。進門左邊是衛生間,裡面空的地方放著小洗衣機,衛生間的外面有張小圓桌和幾個凳子。

再往裡走,左邊靠牆擺放著一張可以坐三個人的雕著龍鳳圖案的紅木沙發,沙發上面柔軟的大紅墊子李穎特別喜歡。紅木沙發麵前是一張小巧的紅木茶几,這裡就是一小客廳了。

客廳的對面有一間大約20個平方的長條形大卧室,卧室里的床正對著客廳。距離床大約一米遠的地方,和床頭並排靠牆放著一個淺色的紅木衣櫃,紅木衣櫃和窗戶之間做了兩個書桌和書櫃,左右兩邊各一個,一邊大人可以看書,另一邊小孩子可以做作業,互不干擾,好一個清靜之處!這間卧室的電視機放在進門左手邊的紅木小桌上,坐在床上正好可以舒服的看電視。

另一間小卧室是和客廳並排著的,挨著窗放了一張雙人床,床頭靠著隔壁大卧室書櫃的牆,床尾立著一套組合紅木衣櫃,衣櫃比較寬大,頂已經挨著天花板了,衣櫃的中間放著一台電視機。每個房間的床頭附近,房東都掛著兩個碎花布袋,那是放電視機遙控板的,每張床配有一個和床同一色調的床頭櫃。

雖然房子大體上還可以,距離磊的公司和李穎的公司都不是很遠,但李穎還是覺得每月1800元的房租有點貴,央求房產中介去給房東講房租能不能便宜點,比如1600。

「我的房子少了1800元是不出租的。」房東說。

「每個房間的床上連席夢思床墊都沒有,你中介費要少收點。」李穎故意找茬。

「你們鄉下都要睡床墊的嗎?床墊睡了不好,我以前在醫院工作,懂這個的。」房東阿姨一副還在醫院工作的模樣。

「上海的租房中介費是一個月的房租,房東和租客各付一半,你就少付300元好了。」房產中介是個小夥子,拗不過李穎。

趁著周末有空,李穎和磊就張羅著搬家,宏建聽說後,一車子將李穎和磊的衣物搬了過來,還和房東用上海話聊了幾句。李穎略略收拾了一下衣物,等到出來的時候宏建已經走了,他怎麼飯都不吃就走了呢?李穎感覺有些不好意思,磊說都是同學,沒關係的。

房子收拾好之後,李穎開始張羅在超市裡買鍋碗瓢盆。2015年的春節,就李穎和磊兩個人在上海孤零零的過。大年三十晚上12點開始,滿城噼里啪啦的鞭炮聲此起彼伏地響了一個晚上。

「這可是浦東繁華地區附近,距離八佰伴商場,陸家嘴商圈都很近的,怎麼能允許放鞭炮呢?而且還放一晚上,成都主城區都不準放鞭炮了呀」李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上海人迷信這些,圖吉利,圖發財,前幾天宏建還在寺廟裡放了一個680元的大炮呢!」磊見怪不怪的。

終於安頓下來,李穎還是有點憂慮,上海雖然機會多,但競爭也大,不知道自己和磊能在上海混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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