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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涓涓向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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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名題寫:主編魏民 刊名製作:希然。

作者簡介

zuozhejianjie


李海明,筆名田野、老驢、老海。七十年代生於河北蔚縣,九十年代畢業後到北京打工。曾在《北京工人報》、《中國經濟時報》《北京廣播電視報》《中國貿易報》《中國服裝報》發表作品數篇。九五年底回蔚縣公安局工作,2000年12月任蔚縣公安局政治處副主任,從事公安宣傳報道。2014年10月任南楊庄派出所所長。曾在《人民公安報》《河北日報》《燕趙都市報》《河北法制報》《警視窗》《張家口日報》《張家口晚報》《今日蔚州》及《京西文藝》發表通訊報道、散文、詩歌、雜文等1000餘篇。現為河北省公安文聯會員、河北公安作家協會理事、張家口市作家協會會員,蔚縣作家協會名譽副主席、河北文化名人公益聯盟蔚縣工作站副站長。著有散文集《馬頭山印記》;紀實通訊《警方行動——河北蔚縣大要案偵破紀實錄》《蔚州警視》;長篇小說《沒有陰霾的日子》;短篇小說《大櫃》《圍城》《二杠一正傳》;小小說《舞廳偶遇》;回憶性散文《我做白領的日子》《大鐘寺記憶》;雜文集《老驢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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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涓涓向東流(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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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小河,在離我家很遠的地方,一個只有模糊記憶的地方。

之所以有記憶,是因了她在我幼年的心靈深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常常在夢中,我會不知不覺的看到她,看到她的倩影,看到她的美麗,又常常引起我對她的懷念來。至於模糊,且是源於我與她已經二十年不曾謀面了。

第一次接觸她,是四十年前驚蟄的那天。

聽母親講,我出生只有五斤多,瘦弱而且沒有母乳。是母親用豆麵糊糊一口一口將我喂大的。因為體質弱,常常扛不住流感的侵襲,常常的感冒高燒,常常的胡言亂語。父母多次打聽,一位老中醫告訴父親,喝了驚蟄天青蛙的尿,便可治癒。

於是父親和奶奶講了這個偏方,奶奶說,在她的娘家,有很長很長的一條小河,那裡有很多的泉眼。有泉水的地方就有青蛙。

奶奶所說的這個地方,也就是奶奶的姐姐、我的姨奶奶居住的地方。小時候,每逢春節,父親都會背著我,步行二十多里到姨奶奶家拜年。儘管是冬天,但仍然能看清白色長龍般蜿蜒盤踞在一望無際的原野里中的小河。

父親早早的捎信給姨奶奶,說明了原委。姨奶奶安頓了表大伯,也就在這天,放下了手裡的活,專等我和父親。

天不亮,我和父親便出發了。儘管已經到了驚蟄,但是冷冰冰的寒氣還是侵襲著我和父親。趴在父親暖和的肩頭,透過母親給我做的那件粉色披風的縫隙,望著父親晃動在馬燈下的雙腳,童年的夢,不知不覺的沉睡在父親的肩頭。

大約已是太陽一桿高的時候,父親輕輕的拍醒了我,姨奶奶邁著碎步迎出了那扇小門,笑呵呵的從父親的肩頭將睡意朦朧的我抱到了暖暖的熱炕上,一邊給我取著春節里晚輩們送給她的美味小吃,一邊用憐愛的、粗糙的大手捂著我冰冷的小臉。

父親和大伯是需要帶著工具去小河邊捉青蛙的。我哭嚷著,父親拗不過,只好再次用粉色披風包裹了我背在他的背上,跟著表大爺,繞過村子的幾晌稻田,穿過幾片茂密的蘆葦叢,前邊就是奶奶所說的泉眼的地方。

小河的冰已經全部融化了,在一塊沒有蘆葦的地方,汩汩的泉水,從泥濘的地下緩緩的涌了出來,在褐色的淤泥里,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類如蝸牛式旋渦,成片的泉眼,彙集成了涓涓的溪流,順著地勢,一直流向了下游。

大伯拿出捉蛙的工具,一根細長的木棒、一把柳條編織的笊籬和一隻帶有蓋子的木桶。大伯先將木棍沿著泉眼插進去,然後,左右的攪動,清澈的泉水立即變得渾濁了起來,隨著汩汩作響的水泡聲,一隻只僅有蠶豆大小的青蛙便從泉眼裡蹦了出來,父親抓了笊籬,猛地將它們撈起,然後迅速的倒入水桶里。不到半天,我們便抓了好多。

回到姨奶奶家,已經中午時分。姨奶奶已經燒開了水,父親輕輕的用手將青蛙抓起,然後,猛地將他們一隻只扔到了熱水裡,不一會,一隻只原本活蹦亂跳的青蛙便漂浮在了熱水鍋里。聽父親講,老中醫的偏方為每七隻青蛙一副葯,一人需要三個療程。原理是將青蛙扔進開水鍋,青蛙在遇到高溫之後,全身就會緊張起來,這個時候,青蛙便會排尿,藥物正是它們的尿。再之後,在水裡放了糖精,等水溫和了,一日三頓,連服三天,便可治癒。

第二次接觸她,是一年的夏天。那一年,我也就是五六歲的樣子。因為喜愛飼養犬,我接二連三的從別人家抱回了小狗,直到家裡同時養了三隻。

那是一個人都填不報肚子的年代。記得那個時候,我常常會因為甜食糊糊盆底和小我兩歲的妹妹發生打鬥,父親也會常常的訓斥妹妹。畢竟,我是那時家中唯一男孩。直到後來長大了,常常想起欺負妹妹,常常的自責,常常的落淚,常常的懊悔不已。

當我第四次抱回小狗的時候,父親終於耐不住了,他將四隻小狗從院子里的狗窩裡抱了出來,直接的將它們扔到了院外。我拗不過父親,一氣之下,悄悄的離開了村子。

憑著曾今父親背著我去過姨奶奶家的那點印象,穿越漫過頭頂的莊稼,直奔姨奶奶家。大約後半晌的時候,已經筋疲力盡的我才推開了姨奶奶的院門。

姨奶奶很為吃驚,趕緊將我抱到了屋裡,然後燒飯,然後派表大爺到我家報信。

夜裡,迷迷糊糊的,我聽到了父親急忙的腳步聲。父親進了家門,緊緊地將我抱在懷裡,旁若無人的大聲嚎啕起來。後來聽母親講,我離家出走後,父親並沒有察覺,傍晚的時候,不見我回來,父親瘋了似的,四處的奔跑著、喊著、哭著。

我要求再到小河邊,父親答應了我,並和表大爺拿了柳條編織的簍。

小河彎彎曲曲,時緩時慢的流淌著,河邊樹梢的小鳥歡快的嬉戲著、追逐著。踏著岸上柔柔的嫩草,表大爺為我們展示了他的空手抓魚。他脫掉了身上的衣服,赤裸著下到了河裡,然後彎腰下去,將手伸進了河邊的水草下邊,他緩緩的移動著身子,不停的用手抓摸著,突然一抬手,一條半尺多長的魚兒便甩到了岸上。父親大笑著將魚兒裝進到簍里,然後拉著我的小手,笑眯眯的等待著表大爺再次突然站起身來。

中午時分,我們已經捉了半簍的魚兒。回到姨奶奶家,表大爺將魚兒的頭尾切了去,將魚肚子里的東西掏了出來,然後用水洗乾淨,用刀在魚的腹部劃開幾條裂縫,將事先碾碎的鹽面撒了進去,燉在鍋里,水開了之後,美味的魚兒也就熟了。

姨奶奶已經為父親他們買來了零兩的酒,他們哥倆,碰著杯、勸著酒,我也在一邊細細的品味著表大爺的廚藝。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吃魚。

第三次接觸他,已經是二十年以後了,穿上警服的我,在一日傍晚路過姨奶奶家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已經故去的姨奶奶,還有從此再沒有吃過那麼美味的魚。

小河依舊緩緩的流淌著,只是河面不再是那麼的寬闊了,河邊的楊柳也少了許多,稻田依舊在夕陽的輝映下,阡陌秀美的曾現在眼裡,物是人非,我的眼淚隨著夕陽西下暗暗的流了下來。

許多年以後的夢裡,常常想起奶奶,想起姨奶奶,想起父親,想起那些刻骨銘心的歲月,暗淡模糊的的回憶里,涓涓流長的小河,沒有驚天動地的咆哮,在靜靜的歲月里,向東蜿蜒流去……

(責編:魏民)

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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