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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知教:人間道德拯救活動的展開與落實

作者:張新民(1950-),貴州大學中國文化書院二級教授榮譽院長,校學術委員會委員,貴州陽明文化研究院副院長,貴州儒學研究會會長,浙江王陽明國際學術研究中心學術委員、中國史學會理事,中國歷史文獻研究會常務理事,中華孔子學會理事,中國明史學會王陽明研究會副會長,中國孔子基金會學術委員、國際儒學聯合會理事。

德性生命的實踐與價值世界的建構

——論王陽明良知思想的四重結構

(四)

本文原載《天府新論》2017年第5期

基金項目:國家社科重大委託項目「陽明文化與現代國家治理研究」(14@ZH054)階段性成果;孔學堂重大招標項目「陽明文化與現代社會治理」(項目批准號:kxtzd201507)。

良知教:

人間道德拯救活動的展開與落實

前面已經提及,良知固然為人人先天所固有,但未必就不會受到個人私慾的遮蔽,從而產生各種悖離人的天性或良知的醜惡異化現象。就日常生活而言,「良知良能,愚夫愚婦與聖人同,但惟聖人能致其良知,而愚夫愚婦不能致,此聖愚之所由分也」 [1]。因此,陽明遂以「天日」與「浮雲」為象徵,隱喻良知(「天日」)可能受到私慾(「浮雲」)遮蔽的三種情況:一是「聖人之知,如青天之日」,萬里無雲萬里天,似可稱為良知的「無蔽」存在狀態;再為「賢人如浮雲天日」,儘管陽光燦爛,仍有几絲浮雲晃動,顯然只能是良知的「半蔽」存在狀態,;三即「愚人如陰霾天日」,「天日」雖在,卻陰霾密布,良知已處於「全蔽」的存在狀態。但無論良知處於何種存在狀態,受到遮蔽的程度有何等的差別,都只能說明良知的敞開有著顯隱的不同,而決非意味著良知本體的虧損或消失。易言之,良知本體的流行發用儘管「昏明不同,其能辨黑白則一」,即使「昏黑夜裡,亦影影見得黑白,就是日之餘光未盡處」。如同「浮雲」不能驅散「天日」,反而是「天日」可以驅散「浮雲」一樣,私慾也不能解構良知,反而是良知可以解構私慾。所以,良知的陽光只要在私慾的陰霾中透顯出一點光亮,那就意味著生命尚有擺脫自我異化的希望,而「困學功夫,亦只從這點明處精察去耳!」[2]這顯然即是陽明所說的「去人慾,存天理」的工夫[3]。人慾凈盡,必是天理流行。而良知即天道天理,遮蔽良知陽光的私慾一旦掃盡,異化的非我的存在狀態既已擺脫,生命的存在境域必然就會煥然一新,人就返回了最本源和最本真的自己。

與以「天日」喻良知類似,陽明又以「明鏡」喻良知。良知如同「明鏡」一樣,亦有直觀慧照的功能,然而難免不出現私慾和習氣纏蔽的現象,時常會產生斑垢駁蝕的問題,必須痛下刮垢去污的工夫,重新恢復其明察照物的功能。只是具體到每一個人,情況又有很大的差異:「聖人之心如明鏡,纖翳自無所容,自不消磨刮。若常人之心,如斑垢駁蝕之鏡,須痛磨刮一番,盡去駁蝕,然後纖塵即見,才拂便去,亦不消費力。到此已是識得仁體矣。若駁蝕未去,其間固自有一點明處,塵埃之落,固辦見得,才拂便去。至於堆積於駁蝕之上,終弗之能見也。此學利困勉之所由異,幸勿以為難而疑之也。」[4]駁蝕一旦磨刮凈盡潔亮,即意味著良知朗照的功能得以徹底恢復。

嚴格地說,生活在世俗世界中的人,畢竟生而知之者少,學而知之或困而知之者多,誠如陽明所說:「困知勉行,學者之事也。」[5]陽明門下的王艮甚至認為:「孔子雖天生聖人,亦必學《詩》,學《禮》,學《易》,逐段研磨,得明徹之至。」[6]所謂「明徹」,在王門學者的思想語境中,當然便是天地之性發竅於人心的豁然了悟,同時更是心體的全然敞開或豁然朗照,亦即良知無遮無蔽的發用流行。因此,如果換一個角度,也可說「《六經》者,吾心之註腳也,心即道,道明則經不必用,經明則傳注何益?經傳,印證吾心而已」[7]。從根本上講,「良知在人,本無污壞。雖昏蔽之極,苟能一念自反,即得本心。譬之日月之明,偶為雲霧之翳,謂之晦耳。雲霧一開,明體即見,原未嘗有所傷也」[8]。所以,「致良知」的工夫,即化除私慾障蔽,掃蕩習氣塵埃,消解翳晦雲霧,恢復仁心本體,再現良知光明,實現生命價值意義的即本體即工夫的行為實踐。如同一部《傳習錄》所示現的,陽明一方面以過來人的證悟經驗,從本體開出各種方法,以接引來學者;一方面又針對來學者的氣質根器,幫助其憑藉方法證入本體。簡單地加以概括,也可說是「隨人立教,因病設方」[9],各種各樣方便手法的採用和展開,無非都是直入心性本體,喚醒沉淪中的真實自我,啟發人性良知的自覺到場。故門下弟子王畿不無讚歎地說:「(陽明)先生英類絕倫,解脫株局,領悟本真,指良知以立教,揭日月於蒼旻」[10];評價不可謂不高。陽明自己也認為:「致良知是學問大頭腦,是聖人教人第一義」[11]。於是與「良知」或「致良知」有關的各種施教活動,遂得以實踐性地不斷開展和成立,以致「陽明先生以致良知立教,天下土靡不翕然響風」[12]。均可見良知教影響涵蓋範圍之大,實已構成晚明思想運動的一大重要內容。

「致良知」既為「聖人教人第一義」,而「致」又有「行」或實踐之義,因此,如同本體的展開離不開現象一樣,良知教的落實也難以脫離實踐。與陸象山強調「先立乎其大者」一樣[13],陽明也指出「致良知」是「學問大頭腦」。至於「良知教」之「教」,顯然也非知識之教,聞見之教,世俗之教,分別智之教,而是本體之教,德性之教,超越之教,無分別智之教。陽明自己說得很清楚:「良知不由見聞而有,而見聞莫非良知之用。故良知不滯於見聞,而亦不離於見聞」;如果「專求之見聞之末,則是失卻頭腦,而已落在第二義矣」。因此,錢德洪特別告誡說:「師門立教,良工苦心。蓋其見道明徹之後,能不以其所悟示人,而為未悟者設法,故其高不至於凌虛,卑不至於執有,而人人善入。此師門之宗旨,所以未易與繹也。」[14]因而如果討論陽明立教宗旨,大要仍不離「致良知」三字,但並非就意味著排斥知識,只是知識必須受到價值的規約[15]。借用陽明的表述,即「學問功夫只要主意頭腦是當,若主意頭腦專以致良知為事,則凡多聞多見,莫非致良知之功」 [16]。

由此可見,良知教的根本落腳處,即在於將本體論的「良知」,轉化為實踐論的致良知,而「致良知」的實踐過程,亦即高度發揮人的主體自覺精神,消解人心或多或少總是存在著的染污,變化生命氣質,提升人格境界的過程。在陽明看來,「人心自有知識以來,已為習俗所染,今不教他在良知上實用為善去惡功夫,只去懸空想個本體,一切事為,俱不著實。此病痛不是小小,不可不早說破」[17]。陽明既以「致良知」立教,要人「實用為善去惡功夫」,終極目標則為成賢成聖,同時又有自己經歷百死千難才獲得的切身性「悟道」經驗以作憑藉,因而往往能抓著來學者的人生真實病相,直透其心性根源展開各種積極有效的施教活動。所以,陽明特別告誡學人:「務要立個必為聖人之心,時時刻刻,須是一棒一條痕,一摑一掌血,方能聽吾說話句句得力。若茫茫蕩蕩度日,譬如一塊死肉,打也不知得痛癢,恐終不濟事。回家只尋得舊時伎倆而已,豈不惜哉!」[18]這顯然是要人脫胎換骨般改變生命存在的狀況,當然就不能不針對其習氣弱點或私慾病相,尋找契理契機的有效對治方法,即所謂「聖賢教人,如醫用藥,皆因病立方,酌其虛實、溫涼、陰陽、內外而時時加減之,要在去病,初無定說。若拘執一方,鮮不殺人矣」[19]。所以,陽明的良知教似也可以稱為良知治療學,當為人類永遠不能止息鬆懈的良知實踐教化工程[20]。

與此同時,良知教在陽明看來,也是一種「下學上達」的生命實踐指導。「下學上達」出於《論語`憲問》:「不怨天,不尤人,下學而上達。」二者究竟應該如何分判,陽明弟子王畿以為可以「有言」(可以言詮)、「無言」(超越言詮)來加以區別:「道必待言而傳,夫子嘗以無言為警矣。言者,所由以入道之詮,凡待言而傳者,皆下學也。學者之於言也,猶之暗者之於燭,跛者之於杖也。有觸發之義焉,有栽培之義焉,有印證之義焉,而其機則存乎心悟。不得於心而泥於言,非善於學者也。」[21]所謂「夫子嘗以無言為警」,見《論語·陽貨》:「子曰:『予欲無言。』子貢曰:『子如不言,則小子何述焉。」《論語·為政》則載:「子曰:『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22]為何如此前後不一致呢?陽明早期弟子徐愛解釋說:「蓋子貢專求聖人於言語之間,故孔子以無言警之,使之實體諸心,以求自得;顏子於孔子之言,默識心通無不在己,故與之言終日,若決江河而之海也。故孔子於子貢之無言不為少,於顏子之終日言不為多,各當其可而已」[23]。可見「下學」即良知教之言教,也可說是「道體」的言詮。但言詮本身不是「道」,只是誘人入道的工具,一旦言下觸機感悟,證入心性本體,契入形上大道,則一切語言概念均掛搭不上,則只能稱為良知無言之教,亦即所謂「上達」。不妨以陽明本人之詩為證:「從來尼父欲無言,須信無言已躍然;悟到鳶魚飛躍處,工夫原不在陳編。」[24] 則良知教之開展,固然必須依靠言詮,但又不能執泥於語言。而之所以必須依靠語言,則是「因人請問,各隨分量而說,亦不肯多道,恐人專求之言語,故曰『予欲無言。』」[25]從根本上講,「道無方體,不可執著。卻拘滯於文義上求道,遠矣」[26],一旦「下學上達」證入形上本體,語言即為贅疣。否則徒在文字概念上打轉,只是助長外馳病痛,便是玩弄光景,即違背了良知教本意。難怪王畿要特別追問:「陽明先師倡明聖學,以良知之說覺天下,天下靡然從之:是雖入道之玄詮,亦下學事……吾黨之從事於師說,其未得之也,果能有所觸發否乎?其得之也,果能有所栽培否乎?其得而玩之也,果能有所印正否乎?得也者,非得之於言,得之於心也。契之於心,忘乎言者也,猶之燭之資乎明,杖之輔乎行,其機則存乎目與足,非外物所得而與也。若夫玩而忘之,從容默識,無所待而自中乎道,斯則無言之旨,上達之機。」[27]

但是,「下學上達」在良知教系統中,畢竟是一體之兩面,體現本體與工夫的一致性,說明形上與形下的統一,根本就不能機械地切割,更不能人為地二分。陽明早年即有詩歌說:「器道不可離,二之即非性。孔聖欲無言,下學從泛應。」[28]器道不可離,體用不能分。而「下學學人事,上達達天理」[29],人事中即有天理,天理亦非遠離人事,下學上達本是一個工夫,又豈能二之乎?良知教固然要強調「上達」的工夫,不能不以「自得」的方式體認天道、天理、天德,必然在本體論上「無人己,無內外,一天地萬物以為心」[30]。特別是「良知之在人心,亘萬古,塞宇宙,而無不同」[31],一旦以上達的工夫契入其中,必然,「有以全其萬物一體之仁」[32]。但正如形上世界必然開顯於形下世界一樣,本體論的「萬物一體之仁」也可轉化為實踐論的倫理行為,成為「事上磨練」的重要內在動因,開啟了創造性的本真生活,為形下世界賦予了形上的意義。「下學」做為一種工夫系統,最重要者顯然即為「明明德」而「親民」而「至善」,最終則實現「家齊國治天下平」的「至善」人間社會理想,即所謂「至善也者,明德親民之極則也」[33]。而良知即「明德」,「致良知」即「明明德」,「致知工夫必在格物上用,猶雲《大學》明德在親民上用,離了親民更無學也」[34],則「致良知」必然內涵了親民的實踐活動。這顯然是孟子「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說的進一步發揮[35],雖為「下學」的「人事」活動,但卻有了 「天地萬物一體」的深刻形上哲理奠基,誠如陽明所說:「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使有一物失所,便是吾仁有未盡處。」[36]不妨將其視為「上達」工夫落實於「下學」活動的實踐化展開,當然更可說成是「下學」活動翻轉為「上達」工夫的提升式超越。而無論「下學」或「上達」,均必須強調「以力行為工夫」,「本心之明即知,不欺本心之明即行也,不得不言知行合一」[37]。則「知行合一」之說,無非是要人「言行必顧,弗事空言如後世之失也」[38],顯然也可納入良知教的範疇之內。

因此,從良知教的整體脈絡看,似也可將其稱為落實「萬物一體之仁」的教化活動。在陽明看來,「天下之人心,其始亦非有異於聖人也,特其間於有我之私,隔於物欲之蔽,大者以小,通者以塞,人各有心,至有視其父子兄弟如仇讎者。聖人有憂之,是以推其天地萬物一體之仁以教天下,使之皆有以克其私,去其蔽,以復其心體之同然」[39]。而開展良知教的目的,即是要人化去私慾,洞見本體,「由是以昧入者以明出,以塞入者以通出,以憂憤入者以自得出」[40]。因此,所謂「推其天地萬物一體之仁以教天下」,本質上也是一場人間道德的自我拯救活動。因為與理想化的「唐、虞、三代之世,教者惟以此為教,而學者惟以此為學」相較,「三代之衰,王道熄而霸術猖;孔、孟既沒,聖學晦而邪說橫。教者不復以此為教,而學者不復以此為學」,以致轉輾沿襲,「功利之毒淪浹於人之心髓,而習以成性也幾千年矣」。 「所幸天理之在人心,終有所不可泯,而良知之明,萬古一日」[41]。比對古今,則可說「儒本經世,三代之學以明人倫為本,守仁見世之士風頹靡,上之事君親,下之處夫婦以及朋友長幼之間,皆不由誠心以失其道,故以此提撕之,欲人反本體察,切實用功而已」[42]。故良知教之揭出,乃在於恢復人心之同然,實現「萬物一體之仁」,不僅將判斷是非的標準從權力世界中剝離出來,交還給了作為主體的人必有的良知,而且說明心學運動本身即是一場道德危機拯救運動,拯救的綱領性旗幟即為「致良知」[43]。

注釋:

[1]《傳習錄中·答顧東橋書》,《全集》卷二「語錄二」,上冊,第49頁。

[2] 以上均見《傳習錄下》,《全集》卷三「語錄三」,上冊,第111頁。

[3]《傳習錄下·答吳德夫》,《全集》卷三「語錄三」,上冊,第140頁。

[4] 陳榮捷:《王陽明傳習錄詳註輯評·傳習錄拾遺》,台北:台灣學生書局1983年版,第413頁。

[5]《傳習錄中·答顧東橋書》,《全集》卷二「語錄二」,上冊,第43頁。

[6] 王艮:《明儒王心齋先生遺集·語錄》,《王心齋全集》,陳祝生等點校,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8頁。

[7] 董遂:《王心齋年譜》「正德十五年」條引王艮語,載《王心齋全集》,第70頁。

[8] 王畿:《致知議辯》,《王畿集》卷六,南京:鳳凰出版社2007年版,第134頁。

[9] 鄒元標:《願學集》卷八《書陽明先生語略後》,文淵閣《四庫全書》影印本。

[10]王畿:《祀陽明先生文》,《王畿集》卷十九,南京:鳳凰出版社2007年版,第567頁。

[11] 《傳習錄中·答歐陽崇一》,《王陽明全集》卷二「語錄二」,上冊,第71頁。

[12] 胡宗憲:《重刊陽明先生文錄敘》,原載日本蓬左文庫藏嘉靖三十六年刻本《陽明文錄》,又收入《全集》卷四十一「序說、序跋」,下冊,第1593頁。

[13]黃宗羲原著、全祖望補修:《宋元學案》卷五十八《象山學案》「全祖望按語」,陳金生、梁運華點校,北京:中華書局1996年版,第3冊,第1884頁。

[14] 錢德洪:《續刻傳習錄序》,《全集》卷四十一「序說·序跋」,下冊,第1584頁;又見《錢德洪語錄詩文輯佚》「文錄」,載《徐愛錢德洪董澐集》,錢明編校整理,南京:鳳凰出版社2007年版,第181頁。

[15] 王畿《致知議略》嘗發揮陽明良知說本意,分辨「良知」之「知」與「知識」之「知」的異同說:「良知之與知識,差若毫釐,究實千里。同一知也,如是則為良,如是則為識;如是則為德性之知,如是則為見聞之知,不可以不早辨也。良知者,本心之明,不由學慮而得,先天之學也。知識則不能自信其心,未免假於多學億中之助,而已入於後天矣。」當一併參閱。見《王畿集》卷六,南京:鳳凰出版社2007年版,第130頁。

[16] 以上均見《傳習錄中·答歐陽崇一》,《全集》卷二「語錄二」,上冊,第71頁。

[17] 錢德洪:《年譜》「嘉靖 六年丁亥」條引陽明語,《全集》卷三十五「年譜三」,下冊,第1307頁。

[18] 《傳習錄下》,《全集》卷三「語錄三」,上冊,第123頁。

[19] 徐愛:《橫山集》「補遺」,載《徐愛錢德洪董澐集》,南京:鳳凰出版社2007年版,第90頁。

[20] 「良知治療學」之概念,筆者於上世紀90年代末便已明確揭出,相關論述可參閱拙作《般若智慧與禪道治療學》一文,載台灣《十方》1999年第18卷1期。

[21]王畿:《重刻陽明先生文錄後序》,《王畿集》卷十三,南京:鳳凰出版社2007年版,第341頁。

[22] 以上分見程樹德:《論語集釋》,北京:中華書局1990年版,第4冊,第1227頁;第1冊,第91頁。

[23]徐愛:《橫山集》「補遺」,載《徐愛錢德洪董澐集》,南京:鳳凰出版社2007年版,第90頁。

[24] 《次欒子仁韻送別詩》之第二首,《全集》卷二十「外集二」,上冊,第744頁。

[25]《傳習錄上》,《全集》卷一「語錄一」,上冊,第9頁。

[26]《傳習錄上》,《全集》卷一「語錄一」,上冊,第21頁。

[27] 王畿:《重刻陽明先生文錄後序》,《王畿集》卷十三,南京:鳳凰出版社2007年版,第341頁。

[28]《答汪抑之詩》之第五首,《全集》卷十九「外集一」,上冊,第678頁。

[29] 黃宗羲:《明儒學案》卷一「文清薛敬軒先生瑄」,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版,上冊,第118頁。

[30] 《重修山陰縣學記》,《全集》卷七「文錄四」,上冊,第257頁。

[31] 《傳習錄中·答歐陽崇一》,《全集》卷二「語錄二」,上冊,第71頁。

[32] 《傳習錄中·答顧東橋書》,《全集》卷二「語錄二」,上冊,第54頁。

[33] 《親民堂記》,《全集》卷七「文錄四」,上冊,第251頁。

[34] 王畿:《致知議辯》,《王畿集》卷六,南京:鳳凰出版社2007年版,第133頁。

[35] 《孟子·盡心上》,引自焦循《孟子正義》,北京:中華書局1987年版,下冊,第949頁。

[36] 《傳習錄上》,《全集》卷一「語錄一」,上冊,第25頁。

[37] 黃宗羲:《明儒學案》卷十「文成王陽明先生守仁」,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版,上冊,第182頁。

[38]黃綰:《明是非定賞罰疏》,《黃綰集》卷二十二「奏疏」,張宏敏編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版,第627頁。

[39] 《傳習錄中·答顧東橋書》,《全集》卷二「語錄二」,上冊,第54頁。

[40]錢德洪:《陽明先生年譜序》,《全集》卷三十七「年譜附錄二」,下冊,第1357頁。

[41] 以上均見 《傳習錄中·答顧東橋書》,《全集》卷二「語錄二」,上冊,第55-56頁。

[42]黃綰:《明是非定賞罰疏》,《黃綰集》卷二十二「奏疏」,張宏敏編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版,第627頁。

[43] 與陽明同時的黃綰,便明確在朝廷奏摺中提出:「孔子嘗讀『有物有則』之詩,而贊為其知道也。良知者,物則之謂也。」按「孔子嘗讀云云,典出《孟子·告子上》:「《詩》曰:『天生蒸民,有物有則,民之秉夷,好是懿德。』孔子曰:『為此詩者,其知道乎?故有物必有則,民之秉夷也,故好是懿德。』」可證以良知為判斷是非的標準,乃是多數心學人物的共識,代表了一個時代的社會思潮,目的則在於拯救社會日愈突出的道德危機。黃說見《黃綰集》卷二十二「奏疏」,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版,第6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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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編輯:天佑

未 完 待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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