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丰第一高徒，朱元璋賜他兩個美女，他乾脆揮刀自宮

金庸武俠小說《倚天屠龍記》中，武當派祖師張三丰有七個徒弟，依次為宋遠橋、俞蓮舟、俞岱岩、張松溪、張翠山、殷梨亭、莫聲谷，在江湖上號稱「武當七俠」。當然，這只是小說，個中人物多為虛構，不能當真。

在歷史上，張三丰確有其人，但據《敕建大岳太和山志》，張三丰的徒弟另有其人。《山志》共十五卷，成於宣德六年（1431年），作者是歷經洪武、永樂、洪熙、宣德四朝的明代道士任自垣，上清派第五十三代宗師。

《山志》記載，「張全一，字玄玄，號三豐，……命丘玄清住五龍，盧秋雲住南岩，劉古泉、楊善澄住紫霄。……語及弟子周真德，爾可善守香火」。《山志》提到了張三丰的五個徒弟，分別是丘玄清、盧秋雲、劉古泉、楊善澄、周真德。在已知名的張三丰的眾高徒中，排在第一位的是丘玄清。

丘玄清（1327年—1393年），陝西富平人，幼年學道，師從道士黃德禎，學成後四處游訪仙山。洪武四年（1371年），丘玄清來到武當山，幸遇高道張三丰，張三丰見丘玄清道學純青，便被接納其為入室弟子，並派其住五龍宮。對此，《山志》載，「丘玄清，……見張三丰真仙，舉為五龍宮住持」。

當時的五龍宮，經年失修，破敗不堪。丘玄清到位後，帶領徒弟蒲善淵等人拾瓦礫，理故墟，構廬室，五龍宮煥然一新。此後，丘玄清繼續修行，整日口不離經，由於他寬襟大度，言行恭謙，守正清白，故既能「敬心事上」，又能「敬心治民」，成為張三丰門下的第一高徒，也是時人所崇敬的武當高道。

朱元璋登基以來，多次派有司訪求山林隱士高才，以充實朝廷，為國效力。洪武十四年（1381年），經有司層層選拔舉薦，名氣很大的丘玄清被召入朝廷，官拜監察御史，雖品階不高，但權力很大。這一年，丘玄清五十五歲。除了賜官，朱元璋還關心丘玄清的私生活，把兩名年輕貌美的宮女賜給了丘玄清。

朱元璋賜女，史料文獻多有記載。《山志》載，「一日，有司以賢才薦以朝，除授監察御史，上賜室，力辭弗授」。《國朝獻徵錄》載，「丘玄清，五龍宮住持，有司以賢才薦於朝，授監察御史，賜之室，力辭弗受」。《皇明異典述》載，「丘玄清嘗為監察御史，以二宮人賜之」。《萬曆野獲編》載，「丘玄清，……以張三丰薦為五龍宮住持，有司又以賢才薦為御史矣。上以二宮人賜之」。

那麼，丘玄清有沒有收下這兩個美女呢？「力辭弗授」是結果。期間還有什麼事情發生呢？《皇明異典述》載，「丘玄清嘗為監察御史，以二宮人賜之，遂自宮」。《萬曆野獲編》也有類似記載，「上以二宮人賜之，丘度不能辭，遂自宮」。自宮，即自己揮刀斷絕男根。丘玄清「力辭弗授」顯然是在自宮之後。

這件事可信不可信呢？《萬曆野獲編》言之鑿鑿，不僅點明了丘玄清自宮的時間，「以是日（正月十九日）就閹，故名閹九」，而且提到了丘玄清自宮後的相貌特徵，「遂自宮，今觀其遺像，真儼然一嫗也」。因為自宮，丘玄清創造了一個節日（閹九）；因為自宮，丘玄清相貌趨於女性化（儼然一嫗）。

那麼，朱元璋欽賜美女，丘玄清為何寧可自殘也不肯接受呢？世間萬物有陰陽，一個人的身體也有陰陽，修道之人「陰陽雙修」，體內陰陽自成平衡，而非道教邪說所指的「男女雙修」。丘玄清是虔誠的全真教徒，追求「積精存神，修真導和，服行清靜，承學大來」（《山志》），故以自宮抗命朱元璋賜女。

或許正因如此堅持和自律，朱元璋對丘玄清非常敬重。《山志》載，「洪武十八年（1385年）六月八日誥命云：爾丘玄清，昔本黃冠，處心清凈，故命爾為嘉議大夫、太常司卿」。當時的「太常寺」名「太常司」，掌管祭祀天地等禮儀，丘玄清人品、道業、才幹均屬上乘，故得到朱元璋的提拔和重用。

太常寺卿，掌管宗廟祭祀之事的長官，正三品。祭祀，自古以來就是國之大事，絲毫馬虎不得。每遇大祀天地，朱元璋必住齋宮，必當面請教丘玄清；所問之事，丘玄清從容對答，皆有應驗。除了協助朱元璋祭祀，丘玄清很充實，據《國朝獻徵錄》記載，「公餘黃庭、道德不輟於口，閑則凝神坐忘」。

朝中無事時，丘玄清常返回五龍宮，與徒弟徒孫在一起。八年後，也就是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二月，丘玄清仙去，「一夕，謂門徒曰：明日乃吾全歸之辰。至期，端坐而逝，壽六十七」（《國朝獻徵錄》），其遺骸安葬在武當山五龍宮黑虎澗之上，朱元璋專門派遣禮部右侍郎張智諭祭丘玄清之靈。

丘玄清是明朝官信最高的全真派道士。身處物慾橫流的官場，他不為所惑，心如磐石，始終遵守全真教的戒律，保持了全真派道士的氣節和風骨。（劉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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